在衆多狼的接力下,狼叫聲持續了大約十幾分鍾,越到最後,聲音越凄慘,讓人有種想哭的感覺。我揉了揉眼睛,透過樹葉的縫隙繼續留意前方的動靜。突然,黑暗中前方兩千米外出現了一道熱源,這道熱源的出現讓我的心猛烈的跳動了一下。我急忙說道:“狼來了。”
我的話音剛落,隻見那道熱源竟向我們所在的方向奔來。速度非常快,幾個呼吸間,就即将進入一千五百米。就在這時,隻聽見一聲悶響,在看那道熱源,竟然倒在地上不動了。我看了一眼聲音發出的地方,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叫雪豹的老兵,一槍将狼打死了。對于老兵的槍法,我真的很佩服,這麽遠的距離一槍斃命。
這時,指導員對兩名新兵說:“剛剛你們看到了吧?擺槍速度要快,眼睛定位要精準,開槍要果斷。一會兒你們好好練習一下,不要着急,現在的你們,還不可能一槍就擊斃野狼,慢慢來吧!”
雪豹回過頭說:“無論是擊殺任何目标,要做到一槍斃命打的不是頭,而是心髒。狼在向你奔跑時,就算你槍法在好,也無法打中心髒,那就隻能爆頭了。”雪豹的話還沒有事說完,另一名老兵說:“爆頭,現在他們還無法掌握。”指導員像是認同這一說法:“爆頭的手法你們現在還學不了,就先練練槍法吧!等槍法練好了,在教也不晚。”說着,拿起望遠鏡繼續觀察起來。聽了他們的話,不由得一陣咂舌,不愧是軍人,玩槍都玩都不一樣。我從小就玩槍,但是,在我的概念中,隻有爆頭才是最好的槍手。現在看來,我的槍法還是太嫩了。
想歸想,而現在可不是分神的時候,我拿起望遠鏡,繼續查看。我對于邊界以北始終有着說不出的情結,所以我每隔一會兒都會向北望去。無盡的夜空下,北面的草原一片寂靜,恐怕連個蟲子都沒有。而就在這時,又是一聲槍響,但聽得一名新兵叫道:“打中了,打中,我打中了。”我尋聲看去,左側樹上的新兵正在狂喜的大叫着。通過望遠鏡,我看到一隻野狼橫躺在地上,正在抽出着。這時,指導員說:“你大叫什麽?打是打到了,可是你隻是打中了身子,狼還沒死呢!”
這時,那個很少說話的老兵冷哼一聲,擡起就是一槍,再看那隻野狼,再也不動了。我還沒來得及贊歎,就聽得又有槍聲響起,隻見雪豹一槍将剛剛跑出草叢的野狼撂倒在地上。随後說:“小子,一個真正的狙擊手,要有良好的心裏素質,不能因爲打中目标就忘乎所以,會吃虧的。”他的話音剛落,兩千米外的草叢中竟然跑出來十幾隻狼,它們的速度極快,認準了我們所在的位置直沖過來。
見到這樣的情景,指導員不由皺起了眉頭。我心中也是不解,指導員曾說過:每次跑進這片草原的狼,不會超過十隻,而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啊!我看着狼群跑到一千五百米内了,心中一陣着急,可是我也沒有辦法,畢竟我沒有槍,隻有幹看着的份了。其實老實說,就算我有槍也沒用,軍用槍械我沒使過,而獵槍在這深夜裏,距離又這樣遠,根本打不到。
指導員也看到狼群的位置了,心中驚異歸驚異,卻沒有慌亂,回頭對兩名老兵說:“今天有些反常,你們平時都吹噓自己槍法有多好,今天考驗你們的時候到了。”說完又對兩名新兵說:“遠處的狼不用你們管,等狼進到千米内的時候,你們兩個在練練手。記住,多學學,看看他們是怎麽出手的。”說完,再次繃緊神經注視着前方。
這十幾隻狼對于兩名經驗老道的狙擊手來說,還不是什麽難事,隻是一分鍾的事情,就都解決了。佩服是自然的,這要是換做是我,恐怕連一隻都都打不死。當槍聲停止,不愛說話的老兵卻“咦”了一聲說道:“不對,它還沒死。”說着,擡手又補了一槍。我用紅外望遠鏡看得真真切切,十幾隻狼躺在地上,身上的熱源已經消散,隻有中間那隻狼的身體中,熱源不但沒有消散,相反還在不斷增加,看得我也是一驚。我原本還以爲是沒有打中要害,可是兩槍過後,那隻狼還是沒有死去。這就奇了,老兵第一槍沒打中還在情理之中,而第二槍還沒打中,那就不對了。
指導員也看出了不對,馬上問道:“獨狼,你看到什麽了。”這我才知道,原來那個老兵叫獨狼,難怪不愛說話呢,這名字真适合他。
獨狼想了想說:“第一槍它應該躲過了要害,但是第二槍嗎?”我知道他的想法,因爲我也看到了,而且不止是我,李大指導員也應該看到了。指導員想了一下說:“打中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它沒有死。”這時,一名新兵說:“指導員,會不會是咱們遇到狼人了,我看着這麽感覺不對呢?”指導員當然不會認同新兵的說法,說:“胡鬧,不可能有狼人的。”畢竟現實中沒有人見到過狼人,而科學界也沒有狼人存在的依據。
對于指導員的說法,我持保留意見,我認爲: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科學也無法将這個世界所有的奇異事件解釋清楚。比方說怪坡,本應該是上坡,可是卻如同下坡一樣走起來毫不費力。本應該是下坡,卻如同爬坡一樣艱難前行。初始,科學界對這件事情毫無頭緒,最後給出的解釋是:地球中力場呈三角形,怪坡正好處在三角形的角上,因此才會出現力學颠倒的現象。而這就是真的嗎?科學家都說:要用事實證明一切。而他們卻抛出了一個人們看不到,莫不着的東西來解釋怪事,我個人來講,很難相信。而對于狼人,我并不認爲是不存在的,隻是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存在而已。
這些念頭隻是在我腦海中一閃而過,根本來不及細想,兩千米外的草叢中再次有了動靜。隻見兩隻白色的巨狼帶領着十幾隻狼沖了出來。這兩隻狼體型要比其它狼大上兩圈,奔跑的速度也比其他狼快了很多。剛一穿出草叢,其中一隻揚起狼頭,對着還不是很圓的月亮咆哮了一聲。這一聲,仿佛發起攻擊的命令一樣,它身後的狼群也都咆哮起來。
指導員見到這樣的情景,也不由得‘咦’了一聲說道:“今天的狼真怪,不僅多還成群。”說着,指着兩隻巨狼說道:“獨狼,兩隻大的交給你了。雪豹,那十幾隻給你一分半鍾,必須搞定。”後面這幾個字,指導員說得很重,看樣子他也急了,我覺得始終奇怪,那隻倒在地上的狼被擊中心髒竟然還沒有死?雖然躺在地上,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站起來?而現在又出現兩隻白狼,讓我又種不好的預感。
我正在胡思亂想,兩隻白狼已經帶領着狼群沖了上來。就在大家準備迎接一場惡戰的時候,獨狼率先扣動扳機。子彈劃過夜空,正中白狼的前身上。白狼的身體略微停頓了一下,随後卻像沒事一樣繼續向前奔跑。而隻是這一瞬間,獨狼連續射擊,一口氣打出了世間法子彈,這些子彈全部打在了白狼身上,而白狼卻是一如既往的向前奔跑。不僅僅是我,恐怕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感到驚異。在這讓人難以想象的情況下,我的物理觀被打破了。我長着大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瞪着兩隻大眼睛,頭腦一片空白。
就在我走神的功夫,狼群已經進入射擊範圍了。更人我們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那隻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野狼,卻站了起來。它抖了抖身上的皮毛,連查看傷口的意思都沒有,直接跟随兩隻白狼沖了過來。震驚永遠都不會少,雖然我還停留在震撼之中,但眼角的餘光,讓我看到了狼群的陣型,心中再次無語了。
我的世界觀裏,認爲狼是超越人類的智慧生命。但是由于身體上的限制,它們不能像人一樣持續發展下去,更不可能像人一樣擺出整齊的陣列。而現在我卻看到了,眼前一個由光點組成的‘V’字,讓我對狼有了更深的印象。而讓我震驚的還不止這些,通過熱源的大小,我能清晰的分辨出狼的不同。那隻從地上站起的狼跑在最前面,也是‘V’的尖角處,它的熱源要比緊随其後的兩隻白狼小一些,可是卻比後面分列兩側的狼要大一些。這讓我有點糊塗了,一般來講,沖鋒陷陣,打頭的要不是将領,就是小兵,如今這狼群打頭陣的竟是個副将,這不合乎情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