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穿着一雙破舊的膠鞋,她需要在天黑之前離開這裏,感到好幾公裏外的一間林間小屋,今晚在那裏休息,小鎮上面是沒有地方可以住的,因爲納粹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進行搜查。
小姑娘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趕路,在後面納粹的追兵卻已經追了出來,他們非常的重視哈德森提供的信息,因爲一個小鎮的居民居然一直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藏着食物,顯然不是一般的情況,而且剛才他們去抓捕那個老漢莫爾頓的時候,那間屋子已經是人去樓空。
顯然這一切都和地下反抗分子聯系上了,頓時他們覺得那個小女孩兒就是給地下分子送情報的,而且逃走的那個地下反抗分子也需要搜捕。
所以足足兩輛裝甲車,一輛運輸車,總共出動了近二十人的隊伍出來搜捕這兩個逃脫的反抗分子。
小女孩兒正要走進山林,一個枯瘦的身影從後面追了上來,頓時讓她感到一陣的詫異,因爲這是她在小鎮上遇到的那個男人,此時卻慌慌張張的朝她奔來。
“孩子,快走,納粹就要來了!”說着就上前拉着她快速的奔跑進了山林之中。
夜色漸漸的黯淡下來,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兩人的腳步聲在山林間回蕩着,兩個人都已經跑得筋疲力盡,可是卻不敢停下來休息,因爲納粹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出現。
山林的另一邊,納粹的士兵已經進入山林搜尋了,他們帶來了兩隻警犬,屬于德國最常見的警犬,黑背。這兩隻狗此時已經朝着山林之中不斷的狂吠,說明目标已經進入山林之中了。
哈德森下午去告密之前卻是先去了一趟小鎮上的那個叫做伊蓮娜的女子的家裏,所以時間耽擱了不少,給了小女孩兒和枯瘦男子一段逃亡的時間,這一點隻能說是精蟲上腦的家夥的一點本能給了兩人的機會。可是卻斷絕了這個混混自己的機會,當納粹知道消息,并且得知人已經逃走了快一個小時的時候,将不滿全都發洩到了哈德森身上。
夜色下,探照燈照亮前方的一切,納粹在搜捕兩個反抗分子,他們荷槍實彈,在林中穿梭着,隻要一有響動就直接一槍掃了過去。
槍聲傳來讓前面在逃亡的兩人更加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他們感到無比的絕望,難道他們真的要在今夜命喪于此。
但是不知道曆史上這兩人是怎麽逃出去的,或者說有沒有逃出去,但是這一夜,這裏的動靜卻引起了一個在夜空之中進行大規模探測的人的注意。
布魯斯伫立在夜空之中,漆黑的夜色是最好的保護,他仰天長嘯,無法被人而捕捉的超聲波就這樣傳揚出去,将整個鹿特丹,甚至整個荷蘭都囊括在内。
這個小小的西歐國家全都在布魯斯的腦海之中形成了一個個的畫面,此時大部分地區都是一片死寂,隻有很少的地方還在有着人類活動的迹象,這些地方是布魯斯搶先排查的。
此時恰巧布魯斯就見到了這一隊納粹的士兵在追擊那兩個人的畫面,這一點讓他微微的将注意力稍微傾斜了一些過來,頓時發現前方兩人一個是一個步入老年了的白人男子,還有一個卻是一個小女孩兒,而且根據超聲波探測回來的信号,那個小女孩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卻長得非常的精緻。
“這個,好像有點像,是不是呢?去看看好了。”布魯斯身後翅膀一扇,直接朝着信号傳來的方向飛速而去,就像是一個惡魔的身影直接劃過天際,然後一閃而逝。
伴随着警犬的聲音越來越近,男子緊緊地将小女孩攬在懷中,然後低沉的對她說道:“孩子對不起,我去引走他們,你藏好,你住千萬不要發出聲音。你一定要記住了!”
這個男子準備犧牲自己,讓那個小女孩兒可以活下去。
小女孩兒閉着眼睛,身子都在不斷的顫抖,想哭但是卻又不敢哭出聲來,隻有兩行眼淚順着臉頰不斷的往下淌。
“孩子不要哭,你要堅強,記住了我們的人民還在納粹的陰影下不斷地掙紮着,他們需要更多人站出來。我們可以打敗納粹将所有受苦受難的同胞救出來。”這個男子說着,就直接撤下了女孩兒身上的那件破舊衣衫,因爲隻有這樣才會将兩人的氣味一起帶走,迷惑警犬。
男子往外跑了,留下小姑娘一個人卷縮在剛才兩人藏身的小小的樹洞之中,此時山風呼嘯更讓小姑娘感到一陣陣的冰涼刺骨。
警犬的聲音也漸漸的遠去,顯然被引走了,隻是那個人會爲她争取到多少時間呢?她看不到絲毫的希望。
“媽媽……我就要死了嗎?好想你和爸爸。隻是你們爲什麽不和我說話?”小姑娘模模糊糊的似乎見到了自己的母親,她雙手抱着膝蓋,腦袋枕在上面,身體卷縮成一團,露在外面的胳膊上,一顆顆的雞皮疙瘩就像是晶瑩的珍珠一樣。
“汪汪汪……”遠去的警犬的犬吠聲又一次接近了,小姑娘也已經無力再動彈,她似乎看到了天堂,在那裏有長着翅膀的天使在飛舞着。
隻是這天使的翅膀怎麽像是蝙蝠?
在這一刻,布魯斯總算從鹿特丹附近的一路飛了過來,此時他正在這一片山林的上空,而剛才一束探照燈的燈光打在了他的身上,一下子将他的身影暴露在了此時正仰望天空的小女孩的眼中。
“小丫頭,真是可憐……”布魯斯從天上直接降落下來,看着此時卷縮成一團的小姑娘,頓時眼中閃過一絲的憐憫。當然這主要是因爲他看清楚了對面的這個小女孩兒的面容。
雖然現在還沒有長開,但是卻已經是出落得精緻的小臉,要是不看那髒兮兮的污迹,整張臉上的五官都是那麽的美麗。
這個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布魯斯已經尋找良久的那個人奧黛麗·赫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