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石門處雖然暫時安全,但到底沒有能夠把敵人全部掌控在手中心,來的安全。
“娘親不怕,娃娃這次會好好看路,一定不會跟他們撞上。”由于在剛才失了分寸和害怕了,這時候胖娃娃拍着小小的胸脯,肯定的保證道。
墨千晨聽言笑着道:“我兒子就是厲害。”
“那是。”胖娃娃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他肯定是厲害的,肯定。
“小子真不謙虛。”風疏狂此時心情居然不錯,難得的開口調侃胖娃娃。
“跟爹爹學的。”胖娃娃一本正經的看着風疏狂。
風疏狂不由腦門兒微黑,他不謙虛嗎?他覺得他很謙虛嘛。
墨千晨扭頭看着被胖娃娃梗的一句話說不出來的風疏狂,低下頭滿是歡快的笑了。
銀光鋪地,陰森寒栗,但是在那拖曳着長長背影的三人身邊,卻隻感覺到開心,還有溫暖。
“在走五六裏路應該就到了。”指着前面黑黝黝仿佛暗龍匍匐于地的暗宮,胖娃娃朝墨千晨道:“娘親,歇息一下,前面要一口氣通過,道路很不好走的。”
墨千晨依言放下背上的風疏狂,盤膝靠在石牆上休整。
胖娃娃一路上都沒說過道路不好走,前面既然胖娃娃都提出來了不好走,恐怕就是精髓之處了,小心總比大意的好。
“疏……”
“噓。”扭頭看着風疏狂,墨千晨正要開口,比墨千晨先靠在石牆上的風疏狂突然輕輕的噓了一聲,然後示意墨千晨把耳朵貼在身後的石牆上。
墨千晨見此眼中閃過疑惑,人卻照風疏狂示意的附耳與牆上。
“媽的,這兩個人到底跑道什麽地方去了?”靠在石牆上,頓時一股淡淡的要不是她功力高深,根本聽不見的細小聲音從石牆的另一邊傳過來,這是,這是那夥殺手?
墨千晨猛的眉心一沉,那夥王八蛋居然和他們就一牆之隔。
手,瞬間握緊了血劍。
稍安勿躁。風疏狂看着墨千晨的表情,朝墨千晨使了一個眼色,然後繼續閉目傾聽。
“這暗宮這麽大,道路又曲折,誰知道他們跑道什麽地方去了。”憤怒的聲音。
“不能讓他們逃了,否則我們誰也别想活着離開。”一道比較沉的聲音。
“這大家都知道,不用在說。”
“接這個任務的時候就清楚,有我們沒他們,有他們沒我們,不過,我現在心有點緊,你們看見沒有,這周邊的裝飾還有這裏面埋葬的人,這規格……這身份……我怕,我們就算殺死了墨千晨他們,也活不出去。”有人突然這樣說。
此話一出,本七嘴八舌的殺手們,有一瞬間的沉靜。
“少說廢話,這裏不是我們能夠議論的地方,該死該活我們下來的時候心裏就已經有數,墨千晨他們必須殺。”陰狠,這是那個老大的聲音。
墨千晨隔牆聽着那十幾個殺手說話,唯一能聽出對象的就隻有這個仙人掌老大。
這仙人掌的話說出來,本就沉靜的殺手們越發沒了聲音。
墨千晨見此看了一眼閉目傾聽的風疏狂,看來這夥人接到的命令是對他們格殺勿論,不管如何都要他們的命。
耳裏聽着這樣的話,墨千晨手中的血劍握的更緊。
好個支使人,好個趕盡殺絕。
“這地宮的事不用讨論,不過有一點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有沒有看見那本被陰陽水煉化到胸部以上位置的風疏狂,爲什麽昨日看見的時候,居然恢複到胸部以下位置了。”仙人掌聲音。
“對,我也看見了。”
“老大一提,好像還真是這樣……”
“天,那墨千晨居然真能解除陰陽水的藥效……”
“這……這……”
這話題不提出還好,一提出那些個殺手仔細回想過來,不由一個個驚的就算隔着石牆都能聽出那震驚。
陰陽水,無藥可解的啊。
“我們小看了墨千晨,上面也小看了墨千晨。”低沉的聲音。
此音落下,風疏狂突然睜開眼睛,看着墨千晨挑了一下眉毛,墨千晨斜眼看見不由回以風疏狂一個微笑。
“若墨千晨真有那本事解開陰陽水,那我們的速度必須加快了。”
“是,若讓墨千晨繼續解毒下去,那風疏狂據說比墨千晨更厲害,那就更不好對付了。”有人附和。
“這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廉親王大人要的那木之皇靈,我們要得到的機會就要少很多。”
廉親王大人,廉親王?
本對視着的風疏狂和墨千晨陡然雙眼都升騰起了一片肅殺。
廉親王,居然是那個領木皇的旨意帶他們過來,看上去非常實誠的廉親王是幕後黑手。
他們兩從中了招後一直沒有談論過對他們下手的人是誰,一是心中有數,二是沒有時間去讨論。而現在,這幕後的主使人就這麽無意中聽了個清清楚楚。
墨千晨的眼深深的黑了下來,握着血劍的手幾乎青筋暴起,當日的事情不用在去細想,做戲,一切都是在做戲,以真實的生命來做戲。
那日,那三不管地帶的襲擊是真的,那夥人也是真的,他們殺的老百姓也是真的。
隻是這真實是廉親王特意放了一條口子,讓他們特意殺過來的,在她的面前制造殘忍的場景,挑動她不能旁觀的心,然後在設計他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河蚌相争漁翁得利。
好好,好個廉親王,用人性和生命來算計他們。
眼中暗火開始跳動,墨千晨的眼中一片殺戮之氣,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憎恨一個人。
“既然知道我們已經有進無退,那還多說些什麽。”冰冷而帶着比剛才還盛的殺氣聲音。
“是。”整齊的應答聲。
緊接着,墨千晨清楚的聽見,石牆背後的那群殺手快速的離開,朝着前方去圍剿他們了。
靠在石牆上,墨千晨看着風疏狂,就那麽看着。
心中的冰冷和憤怒幾乎要燃燒了她,身爲親王不爲百姓謀福祉,反而爲了權柄和利益,以老百姓爲工具,可以随意犧牲,可以随意殺戮,這簡直沒有人性,這還配做什麽親王。
緊緊的閉了一下眼,墨千晨突然靠在風疏狂的肩頭:“你是對的。”
風疏狂是對的,讓她靜觀其變不要插手是對的。那個時候她還認爲風疏狂冷血,可現在……
“在給你一次選擇,你會靜觀其變還是要沖出去?”風疏狂緩緩的睜開眼,眼神黑如夜之虛空的緩緩道。
在給一次機會,在給一次機會。
“沖出去。”縱然知道是算計,但是她還是會沖出去,因爲她做不到冷眼旁觀,更因爲,那些人都無辜。不過,她沖出去之後,第一個殺的就是廉親王。
“我笨吧。”墨千晨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風疏狂雙眼。
風疏狂低下頭看着墨千晨,很不客氣的點了點頭:“笨。”明知道是圈套爲了無辜的人還是會去,這不是笨是什麽,不過……
“不過,我喜歡。”我喜歡,管他蠢還是笨,管他熱血還是冷血,隻要我喜歡,就是捅破了天大個窟窿也當屁事,隻要我喜歡,就是笨的如白癡,他也待她如珠如寶。
人性,冷熱,陰狠還是寬厚,狡詐還是正義,這些都靠邊去,隻要他喜歡,墨千晨就是個人渣也喜歡,是個聖人他依舊喜歡。
隻要是墨千晨,隻要她是她,他就喜歡,就這樣。
聽着風疏狂毫不猶豫的三個字,墨千晨本冰冷的心突然就百花盛開,春回大地了。
擡起眼,墨千晨滿臉都是燦爛的笑容,看着近在咫尺的風疏狂,是覺得怎麽看怎麽順眼,怎麽看怎麽适合心意。
這風疏狂她怎麽就覺得這麽稀罕呢。
“看什麽看。”看着墨千晨緊緊的盯着自己,風疏狂斜眼道。
墨千晨聞言雙眼一眯,突然擡頭紅豔的雙唇輕輕的貼在了風疏狂的臉頰上,然後一觸即分:“我喜歡。”
我喜歡看你,我喜歡。
聽着墨千晨的話,看着墨千晨的動作,風疏狂斜眼瞪了墨千晨幾眼,搶他的話來說,真是懶惰的墨千晨,不過聽着挺舒服的,喜歡,嘿嘿。
墨千晨看着風疏狂冷冷的白她兩眼,但是那隐藏在黑色頭發中的耳朵微微的開始紅了時,心情越發的愉快了,抱着風疏狂就枕着風疏狂的肩頭蹭蹭。
她的風疏狂,陰狠冷酷毒辣自大的風疏狂,居然也有這樣害羞的時候,哎呀,真正是讓人愛死了。
風疏狂略偏着腦袋,樣式很嫌棄墨千晨這動物親近的動作,但是那微微含笑的眉眼裏,怎麽看怎麽是充滿了無盡的寵溺和歡愉。
喜歡,如此簡單。
“羞羞。”陪着風疏狂和墨千晨聽了一會牆角的胖娃娃,在看了半天互相表白後,此時蹲在風疏狂和墨千晨身前,小小的手指刮着臉蛋,一臉的紅彤彤。
“兒子讓你教壞了。”風疏狂話裏是埋怨,嘴角卻彎的高高的控制都控制不下來。
墨千晨聽言黑線,這什麽跟什麽啊。
“兒子,非禮勿視。”墨千晨。
“……”風疏狂。
胖娃娃能聽懂這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