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這糾結什麽？
陶斯然低咒着将文件，啪地一聲合上，然後拍在桌上。
他酒店房間出來，去了二樓的清吧，坐在吧台上面，點了一杯接一杯的酒。
酒，他和瑾言第一次在一起，就是因爲它。
那是一個不美好的開局，如果可以重生，他一定會好好感受一下他們彼此的第一次，也一定不會讓她，在自己醒來前先離開，他也一定會讓她負責，可是……
手指，握緊酒杯，一飲而盡。
可是時光，沒有重從。
陶斯然點了一杯又杯，這會兒又叫了一杯，他察覺到調酒的小哥哥，一直緊緊盯着自己，好像有有什麽疑問一樣。
他眯了眯眼，然後看向調酒小哥哥：“怎麽了？”
調酒小哥哥立刻笑了一下。
但是他接下來并沒有說什麽？待調完手上的酒之後，他遞到陶斯然面前，輕問：“請問先生是姓陶嗎？”
陶斯然看了他一眼沒出聲。
示意他繼續說。
調酒小哥哥又道：“您叫陶斯然，對嗎？”
陶斯然淡淡回了一句：“……怎麽你認識我？”
調酒點了點頭：“對呀，很多年前，有個女孩拿着你相片，在遊艇上面到處找你，跟瘋了一樣，她說是他男朋友，她出去買了個藥，然後她男朋友就不見了，那會宴會已經散了，沒有理她，可是她硬在要遊艇上面等，說一定要等她男朋友，但是最後她男朋友也沒有來。”
遊艇？就是他之前，覺得不是做夢，而是真和瑾言在一起過的地言。
之前因爲小沉默，她就已經懷疑了，這會兒更進一步确定了。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一張瑾言的照片，然後遞到調酒小哥哥面前：“你幫我看看，當年等我的女孩是不是他。”
調酒小哥哥探着腦袋看了一眼，有點兒不太好意思笑了笑，然後才點頭笑着說：“對呀，就是她，瑾言，那個女明星瑾言，我之所以會記到現在，還能一眼認出你，也就是因爲她是瑾言，她演技很好，又長的漂亮，我就是奇怪她爲什麽不火，是不是因爲她不肯接受潛規則，所以才會沒有人找她拍女主呀……”
他後面還說了什麽，陶斯然完全聽不進去了。
那怕知道他有個兒子，他都沒有如此激動過。
心髒處，痛得快喘不過氣來了，就像當年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一樣。
當他知道自己不是姓陶時是一樣，感覺整個人生都崩掉了，他覺得絕望，窒息，覺得有人将他的心髒，硬生生地絞得鮮血淋漓。
現在也一樣。
她等他了？她找了他？
難道她會罵他是個渣男，他真的是個渣男，居然就這麽一去不回了……
陶斯然俊臉蒼白，突然站了起來，有些跌撞的腳步往，嘴裏嘀咕着：“回去，我要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