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瞑一顆心,仿若沉入了深海。
他動了動唇,聲音很輕,帶着莫名的驚顫:“你真的,沒有一絲關心我嗎?”
歐陽小君冷冷地說:“我爲什麽要關心一個,折磨我賤踏我的男人呢?”
路瞑一僵。
前面的茶幾上放着一個水果盤,盤裏還放着一把輕巧的水果刀。
他突然拿在手裏,“如此的話,我想你也應該不在意我的死活。”
燈光從刀面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映襯在路瞑的眼睛裏,像是一團冰。
歐陽小君大驚:“路瞑,你瘋了嗎?”
他瘋了嗎?他是真想死,還是想用死來威脅她。
她忐忑不安,心已大亂,怒極反笑,“你覺得這樣真的是對我好嗎?你到底要折磨到什麽時候,給我一個期限吧。”
路瞑看着歐陽小君,神色淡然,微微一笑,“我隻想你能回到我身邊。”
“不可能!!”歐陽小君大喊一聲。
她的心如在火鍋裏煮着,胸膛裏,點燃了莫名的火。
她心疼又憤怒地看着他,幾乎失态地狂吼,“這輩子都不可能!死都不可能!”
喊完之後,她便哭了,眼淚簇簇而下,失控地咬着下唇,所有的哭聲都哽咽在咽喉裏,臉色漲得通紅,呼吸都很困難。
路瞑早已經失血過多,整個人迷迷糊糊,這會兒看到歐陽小君哭的那麽傷心,她想給她擦眼淚,可被歐陽小君粗暴地打掉了手。
眼前一陣陣發黑,路瞑強忍着,斷斷續續地說,“小君,原諒我……一次,就一次,給我一次機會,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我愛……愛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終于撐不住了,路瞑身體一軟,直接倒了下去。
歐陽小君吓了一跳,下意識地伸手扶着他,以免得他直接砸到茶幾上。
後面醫生又來了,歐陽小君照顧着路瞑,路瞑一直昏迷,含糊不清一直喊着歐陽小君的名字。
那麽眷戀,那麽執着。
歐陽小君受不了,呢喃着:“爲什麽,爲什麽啊,爲什麽要這樣啊……”
生百态,花開花落,皆都一刹而逝。
回首往事,你來我去,原來都是過客。
人沒有什麽是忘不了的,總有一天他也會像她一樣,先忘了他的樣子,再忘了他的聲音,最後忘了他說過的話,直到忘記生命裏曾經出現過一個這樣的人。
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醫生說路瞑沒有什麽大礙之後,她便離開了。
離開前,她給路瞑留下了一張紙條。
“沒有你的日子,我過的很好很好,而你的出現,總會讓我生不如死,所以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路瞑發着燒,從領口到臉都被烈火燒得通紅。
看到這張紙條,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臉上的表情痛苦到了極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