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男疼得額頭直冒汗,臉也一瞬慘白。
他再也沒有剛才的兇戾,隻是鼻涕眼淚的不停哭饒:“大哥饒命,大哥饒命。”
歐陽小君驚魂未定,大聲喘着氣。
路瞑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見歐陽小君的目光,全部在自己身上,目光一柔,手上的力道也松了。
光頭男抓緊了這個機會,拿着匕首在路瞑手上狠狠劃了一刀,路瞑手一松,光頭男松脫了桎梏,卻趕忙連滾帶爬向前面逃去。
路瞑下意識地要追,可卻被歐陽小君叫住了:“别追了!”
然後捂着嘴,觸目驚心地看着他的手:“你流血了。”
路瞑捂着自己的傷口,血從他指縫流了出來,他卻跟個沒有人一樣說:“還好。”
歐陽小君走到路瞑跟前,焦急的說道:“醫院,我們要快點去醫院,不然你會死的!”
由于她的病,對于路瞑的出血,她已經在腦子裏面,聯想了一大堆有可能發生的意外,最後的結果都隻有一個,那就是死亡。
然而路瞑卻隻是淡淡的說道:“沒事,也不用去醫院。”
歐陽小君看着他,難以置信,“怎麽會沒事,都成這樣了!”
路瞑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傷口并不深,我先送你回去,然後我再回家包紮傷口就好了。”
歐陽小君眼眶紅了。
她拼命忍着,可是眼淚,還是制止不住往下掉:“你不要這樣,都已經傷成這樣了,不肯去醫院,那你送我回去,去我那兒包紮吧,我家裏有醫藥箱。”
路瞑默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歐陽小君立刻領路,因此也沒有發現,跟在她身後的路瞑,完全不像一般受傷的人,表現出一絲的痛苦,反而還勾唇笑了笑。
一回公寓,歐陽小君就以最快的速度,将藥箱找了出來,擺在茶幾上。
路瞑已經在沙發上坐下,歐陽小君蹲在他身邊,将他襯衫手腕處的扣子卻扣着,然後再幫小心翼翼地将袖子圈起來。
一條白淨有力的胳膊便漸漸露了出來,剛才那一刀劃的有些嚴重,刀痕估計有兩寸右左的長度,過了好一會兒了,血還在不斷往外流。
從藥箱裏面,取出碘伏和棉簽,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很輕很輕,生怕弄疼了他。
屋子裏很安靜,靜得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歐陽小君不懂,他爲什麽會突然出現。
還是說這一段時間,他一直在跟着她?
想這些的時候,她有出神,手上的道也稍微重了一些,雖然路瞑沒有出聲,可她還是看到他手,因爲疼痛顫抖了一下。
歐陽小君回神,趕緊說:“對不起。”
路瞑不在意地說了一句:“沒事。”
接下來又是漫長的沉默,直到傷口被清理好,被纏上了綁帶。
兩人手上都是血,歐陽小君去洗了手,順便拿了一條毛巾出來幫路瞑擦掉手上的血迹。
路瞑靜靜地看着她,輕輕說了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