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醒了一陣,但又醒來了。
清晨,天空飄着細碎的綿綿雨絲。
房間裏有些悶熱,歐陽小君坐了起來。
休息了一晚,腳沒有那麽疼了,至少能正常的行走。
她打開了窗,夾着雨水的冷風吹下來,落在身上,微微的涼,令人莫名覺得舒爽。
突然房門被人打開了,一道挺拔的身影從車上走下。
仿佛見鬼般,路瞑蓦地瞠大眼,“你是白癡嗎?下這麽大的雨,你居然打開窗吹風,你不知道你腳有舊疾。
不知道自己,不能吹風,特别是在恢複期嗎?”
路瞑黑着臉,瞪着發楞的歐陽小君,直接将她抱了起來,然後很不溫柔地甩在床上。
這一幕,狠狠吓到了歐陽小君。
她感覺自己心跳,像是突然停止跳動般,渾身充斥着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像隻受驚的小兔子,把自己藏在被子裏,然後纏成了一團。
路瞑恍若一座雕像伫立在床邊,雙眼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神情凜冷如冰,教人看不出半點情緒。
但若仔細觀察,卻能發覺他的模樣有些咬牙切齒。
而熟悉他的人,大概都能知道他此刻很生氣,隻不過在強行壓抑罷了。
自打記憶起,路瞑就沒見過歐陽小君這樣的人。
以前天不怕地不怕,不管他怎麽嫌棄她,鄙視她,她都跟個傻瓜一樣,天天糾纏着他。
如今,卻怕自己怕的跟見了鬼一樣。
可是他也沒有對她怎麽樣。
就算他一直在強調恨她,一直在兇她,罵她,可是他從來沒有打過她……可是她的惶恐,讓他發現他對他,并不是隻有強烈的報複欲!!
思忖間,歐陽小君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電話是歐陽小君的爸爸打過來的。
“小君,你媽媽情況有點危險,你趕緊過來……”
爸爸的話還沒有說完,歐陽小君已經從床上蹦下來了,忘記自己受傷的腿,連鞋也顧不上換,就想着往外面沖。
好在旁邊的路瞑,一把拽住了她,“你幹嘛。”
“我媽情況不太好,我要趕緊過去……”歐陽小君此刻,也沒有心思應敷路瞑,隻是哀求地看着他,漸漸紅了眼眶。
路瞑沉聲道:“我送你去。”
說罷,随手拿起椅子上的衣服,甩在歐陽小君身上:“先換了,你穿成這樣去見你媽,你讓她怎麽想,會相信你隻是扭到腳嗎?”
歐陽小君這才察覺自己的失誤。
她乖乖聽話,趕緊的去換衣服。
坐在車上,歐陽小君的神情帶着幾分彷徨,整個人哆嗦的厲害。
媽媽是病的有些嚴重,可是已經做了手術了,按理來說。不詸突然就……不會的,一定不會的,醫生說過媽媽手術後,還可以活好多年的。
路瞑透過前視鏡,看到歐陽小君蒼白的面色,眸色沉沉。
那握住着方向盤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