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醫生送走後,秦尤貝在走道裏,又細細詢問了一下醫生,确定顧宵是真沒有什麽大事,這才進了病房。
一進去就看到顧宵閉着眼睛,臉色有些蒼白,擡手在揉自己的太陽穴,微微皺着眉頭,似乎很是痛苦的模樣。
她忙向前,站在床邊詢問:“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
顧宵放下手,擡眸看着她說:“沒有。”
秦尤貝不相信呀,在想要不要叫醫生:“可你的樣子不像呀。”
顧宵看秦尤貝一副擔憂的模樣,對她招了招手:“隻是想起一些事情罷了。”
秦尤貝依舊站着不動:“什麽事情?”
顧宵直接将手擡高,向她伸手着,笑說:“過來!我隻是車禍,不是感冒發燒,不會傳染你的。”
秦尤貝握住他的手,在床沿邊坐下,故意和他對着幹:“我要是怕傳染,我就不來了。不過你真不是車禍,而是傳染病的話,我想我也不會來了。”
她摸了摸他的額頭,柔柔的說道:“要是不舒服,你得出聲的,人的身體都是肉做的,其實都差不多,不舒服說出來不是什麽丢人的事。”
這是擔憂他好面子,死不吭聲默默受罪。
他的着輕輕地倒在自己身上,啞啞的說:“我會說的,你乖乖的,讓我抱你一會兒!”
秦尤貝怕他承受不住,虛虛地壓靠在身上,半響都沒有動,隻是乖乖的讓他抱着。
看到他蒼白的臉,疲倦的神情和微蹙的眉心,剛剛因爲路妍而起的不滿漸漸散盡,留下的隻是濃濃的心疼。
雖然在一起了,可有些時候,她真的特别不了解他,明明很霸道,很變态,很強勢,唯我獨尊,不許任何忤逆他的決定。
可是有些時候,又會爲了自己的家人,朋友去做一些妥協。
而且,她似乎在他身上,還品嘗到了一些别人,沒有品嘗到的東西,那就是孤獨……
那怕有奶奶,媽媽,姑姑,陶斯然這些家人,還有路瞑,沈缜川,陸問這些朋友。
但他,似乎依舊很孤獨,總是獨自一人靜守一份彷徨。
用暴戾和嚣張,來掩飾那一縷落寞。
如此,便不會有人說,這個邪氣邪氣,冷漠孤傲,如魔魅一般的男子,過的很孤獨了!
這麽虛壓着他,時間久了。秦尤貝有些撐不起。
她微微坐正身子,看着顧宵問道:“你想起什麽事了?以前不好的事情嗎?都已經過了,都已經忘記了,那定然不是什麽好事,你就别多想了。”
秦尤貝隻以爲是顧家的事情。
之前在京城和奶奶聊天時,聽奶奶聊起顧家的以前,言語之間總是充滿了苦澀。
百年的老家族,現在看着依舊風風光光,令無數人羨慕,要也隻有生活在家族裏的人,才能知道他到底都經曆了,什麽樣的風風雨雨,什麽樣的酸甜苦澀。
顧宵躺着,目光定在天花闆上,沒有什麽什麽表情,語氣也是淡淡的:“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