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暗啞帶着惑人的醉意。
他狠皺起眉頭,這個臭丫頭,醉了,睡覺了,還不忘罵他。他爲什麽要脫衣服?明明是她的頭發纏着他的衣服,所以不應該是他脫衣服,而應該是她剪頭發。
對,把她一頭長發全給剪了,還要剪得亂七八糟的,讓她變成醜八怪。
顧宵這麽想時,用手狠狠戳了一下秦尤貝的腦袋。
秦尤貝的腦袋,像不倒翁娃娃一樣,移過動又回過來,顧宵再戳一下,她再過去又回過來。
這樣的動作扯動了頭發,估計是有些疼,秦尤貝嗯了一聲,砸巴了兩下嘴,她原本白皙的小臉上上,因醉酒浮起兩朵绯色,襯得整個人豔了幾分,再此刻可愛的小動作,顯得她整個人看着很是嬌憨,但卻誘人無比。
顧宵微微眯起眸子。
身體移動,他不自覺地,在旁邊躺了下來。
秦尤貝一個翻身,突然壓在他身上。
冷不防,身上多了一個柔軟嬌嫩的身體。軟綿綿的,比嫩豆腐還要嫩,壓在他身上,就跟沒骨頭一樣。
一時之間,顧宵僵了,俊美的臉龐還泛起了紅暈,眼眸緩緩,胸膛也不由自主地劇烈起伏起來。
他咽了咽口水,聲音透着嚴肅與警告的意味,低沉道:“起來。”
可這會兒,秦尤貝已經睡着了,那裏可能還會回應他。
等了幾十秒沒有任何反應,顧宵把自己腳一擡,反壓在秦尤貝身上。
你以爲就你會一言不合就強壓,本少也會。
秦尤貝在他身上蹭了蹭,他又用力壓一下,原本以爲秦尤貝會反抗,誰知道她居然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睡。
顧宵突然間覺得挺無聊的,沒勁的狠。
他把纏着秦尤貝頭發的那顆扣子,給用力扯掉了,準備再把人推開,可是不知道爲什麽,他居然沒有繼續下一步的動作,盯着秦尤貝的下巴看,她的下巴有點圓圓的,像小貓兒似的,看着就惹人憐愛。
他的拇指箍緊了她的下颚,輕輕地迫使她的臉正對着自己,就這麽定定地凝視着她。
放松身體,他嘀咕了一個字:“醜。”
他又閉上了眸子。
心頭突然湧起一股陌生的感覺,也不知爲何,突然間覺得困,很困。
整個人便如同那細密的秋雨一般,突然變得輕松柔軟了起來,很想睡覺,好好睡上一覺,可是很多年,他都沒有這樣的想法了。
從記事以來,每天晚上他都睡的不安穩,不但很難入睡,那算是勉強睡着,也經常會在睡夢,感覺到一種胸悶難受,就好像溺水的人一樣。
像這樣困,這樣想入睡,還真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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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尤貝生理鬧鍾,七點準時叫醒她,可她還是困得難受,還想繼續睡,但記得今天好像有早課,似乎還是專業課,沒辦法,她隻好睜開眼睛。
入眼的便是一張男人的俊臉。
以爲自己看錯了,她眨了眨眼,沒錯,就是顧宵,顧宵就是安靜地睡在她旁邊。熟睡中的他依舊是俊美的,可是卻少了平常那種淩厲陰冷,高傲霸道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