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迷航悲慘世界,悲催的人生啊!
“這是怎麽回事?夜月公主不是和狄答先生在一起了嗎?這同居的感覺這麽有點不對勁啊!”
“夜月公主是失憶了嗎?先生的表情好哀傷,心疼,摸摸頭。可憐的我家先生。”
“感覺有事情,夜月公主居然還沒有被标記,這是三角戀的節奏?不要腳踏兩隻船啊。我家先生這麽可憐。”
“這兩個人看上去怎麽像是第一次見面?!這夜月公主跟換了個人似的!”
……
諸如之類的評論在星際的星空網站上随着這場全息投影直播一下子刷屏了,一下子直播的人數飙升到十億,無數的星球接通了星網,屏幕裏的青年坐在沙發上,他的黑發潑墨,目光看着面前的藍發的美人但是卻沒有聚焦,好像整個人都被帶走了靈魂,盯着一具軀殼窺探内裏的靈魂。
“先生?”夜月公主坐在狄答面前像個小學生一樣忐忑的偷偷看了他一眼,小聲的問道:“先生,您怎麽了?能給我簽個名嗎?這是哪裏啊?是您救了我嗎?”
狄答聽見面前的青年這麽問道,已經确定他找了很久的人又走了。
他感覺眼睛有些酸酸的,漫天星海照着他的欲言又止的表情,顯得無奈又頹唐,無數的人開始揪起心來,他們最愛的那股個先生怎麽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好心疼……
“沒什麽,當然可以。你隻是做了一個夢,一個美夢。”狄答一邊回答夜月的話,一邊關掉了直播。
狄答深吸一口氣,他調整一下情緒從茶幾上拿起那邊剛剛看的雜志,随手扯下一頁紙,白皙修長的手一個翻轉就出現了一支激光筆,下筆如行雲流水,刷刷的一個隽秀的字迹。他一把将那頁紙遞過去,一邊面色冷下來對着面前的美人道:“行了,簽名簽好了,你可以走了。我聯絡修路元帥府的光腦,會有人來接你的。不送。”
星海消失之後,隻留下一室空蕩的簡約歐洲風格的裝飾。夜月捧着手裏的一張簽名,果然先生就是名不虛傳,冷酷而帥氣,而且他居然用紙給自己簽名,這在市面上一張紙都炒到了百萬的星币的天價,而先生居然就随手撕了一張紙給自己!比他們美伽什家族還要有錢啊!這邊無知的夜月公主還在感歎,看着狄答的背影獨自沉醉,他已經完全把他爲什麽會在狄答家這個問題抛之腦後了。
另一邊狄答走進來自己專門設置的搜查工作室,這是一個隻有一處斷崖的房間,四周空蕩蕩的漂浮着無數的顆粒狀的行程,遠遠看去很小,但是走近了就可以發現就是一比一制作的整個星際的地圖,他将整個星際都監視着,想要去找尋那個他愛的人。
也多虧了這間搜查室,整個星際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他監視的不僅是一個人,而是每一個靈魂,或者說是每個人的光腦。
因此在季業剛傳輸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他才破例答應了修盧元帥府的請求,去給一個歡迎宴會演唱,要知道他的出場費可是價值不菲,不過隻要能第一時間找到阿業,怎麽都好。
隻是他沒想到幸福的時間這麽短暫,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阿業就又不知所蹤。
現在,他又要重新尋找,每一次他都不知道他的容貌,身材,年齡,隻能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不過他有所感應,阿業還在這個世界,如果季業穿梭了時空壁壘,他一定有有所感應,這也許是背後的法則終于察覺到他這個脫離規則之外的異類,想通過阿業來牽制自己,隻是不知道阿業這一次的任務是什麽?如果他……
狄答心裏慢了半拍,有些空蕩。像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情,不過很快他就甩了甩頭,強行逼迫自己将腦中的胡思亂想驅逐出去。
狄答快步走到斷崖的盡頭,脫下西裝,将耳機戴上,坐在盡頭處的一把椅子上,那椅子變出一條閃着藍光如綢緞般的繩子将他困住,狄答閉上眼睛,耳機在一瞬間變成一頂頭盔,連着無數的線,他皺着眉感受着整個星際數以萬計的人的光腦。
這是一項龐大的工程,他僅用一個人的精神值連接着無數人的廣安哦終端,這等于将自己完全變成一個媒介,傳輸者無數的信息,這其中每個人的心情對于他來說不僅是信息,更多的是負擔,每增加一個人就多一分壓力,哪怕他身爲一個強大的aphla擁有着sss級别的精神值也很難承受這樣的精神暴壓。
原以爲這種痛苦的滋味隻需要經曆一次,沒想到突生變故,找到了阿業又消失了,他别無他法,隻能動用着這樣極端的方法,大海撈針也不過如此了。他該慶幸自己當時沒有因爲找到阿業就毀掉這間搜查工作室。
知道天塌下來是什麽感覺嗎?狄答等于用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和整片天對抗,他要在星海中尋找一顆微弱的星星,隻屬于他的星星。爲此哪怕光腦碎裂,粉身碎骨也無所謂。
而在星海中漂浮着漫天的行星中季業又一次蘇醒過來,他先是愣了一兩秒,然後才反應過來,他被系統那個坑爹的家夥臨時轉移了,而且是全宇宙直播,呀,這下丢人都丢到銀河系了,光看那一整個房間無數的碎裂的星海似的的屏幕就知道這件事被上億人目睹了全過程,唉,這該怎麽辦?
“小葉子,你幹嘛呢?!别愣着了,長官喊咱們去呢。”沒等季業想好那場盛況空前的放鴿子事件該怎麽收場,他的面前出現了一個烏黑的手掌,在他面前搖搖晃晃的沖他說着話。
“啊?”季業感覺自己的腦子還沒有清醒,等他目光開始聚焦的時候才發現面前的場面才是更需要面對的現實問題。
季業一頭黑線,我是誰?我叫什麽?我在幹什麽?這種十萬個問号的情況他經曆一次還不夠,居然還來,鬼系統真是太不靠譜了,居然連一點信息都沒有,天知道他沒事兒就要适應一下自己是誰這種哲學家才要思考的問題很累的好不好!
“咦,小葉子,你怎麽了?”面前一張髒兮兮的小臉,滿臉烏黑,難爲他一雙黑眼睛比臉還黑上幾分,閃爍着晶瑩的光芒,朝他歪着頭好奇而關心的問道。
季業掃視着周圍的環境,忍住了要罵人的沖動,他知道就算自己沖着系統發脾氣,那家夥肯定又會裝死,什麽借口都出來了,詛咒他真的有期末考試的話,門門挂科!
“我,我沒事兒”季業揚起笑臉,先應付過去面前的詢問,他跳躍的星球四周都是黑漆漆的礦山一樣的地方,他穿着一身粗布衣服,滿手都是黑漆漆的,連指甲都嵌着這種黑色的粉塵顆粒,整個一個挖煤的苦力工人。
“沒事兒就好,走吧,長官叫咱們呢。”面前的少年呲牙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結白的牙齒,一下子吓了季業一跳。說真的一個黑人笑得時候滿口的大白牙确實還挺吓人的。
季業抹了抹汗,手心的汗漬連同烏黑的灰塵抹了一臉,他也來不及去擦一下,又彎着腰用手裏的鐵制鋤頭小心翼翼的挖着寶石般的黑漆漆的礦石。
這種石頭叫黑濯石,是星際交通最爲重要的一種能源,但是這種礦石長相醜陋,而且非常嬌氣,隻能靠人力用鐵制的鋤頭一點一點的挖掘,如果動用科技技術就會出現反噬現象,毀了一整座礦山。
而季業現在的身份是一個孤兒,一個資質平平的平凡的beta,爲了吃一口飽飯投身行伍,但是他的資質實在太差了,如果說修盧元帥看上的那個叫季業的beta在那些大人物眼裏是個資質和毅力都平平的人吧,那麽現在的季業的天賦和水平比他還要低上好幾個檔次,因爲那個季業好歹還能憑着自己的本事混到第三軍艦的副軍官,而現在的這個小葉子連上戰場的資格都沒有。
最後小葉子隻能被分配到這處軍方掌控的黑濯石礦場成爲一個礦工,每天每日每夜的付出苦力好換得一兩個星際币得以糊口,才不至于餓死。
這些就是季業裝傻充愣使勁渾身解數才套出的資料,這個小葉子長得很醜,因此沒什麽朋友,唯一的朋友就是季業跳躍過來的時候遇上的那個小黑。
小黑的名字真的就叫小黑,他們是同一個村的孤兒,小黑因爲爲人圓滑,即使是在礦場也混得比小葉子好一點,小葉子長得醜不得人喜歡,整個人又很木讷不會說話,很少與人交流,所以常常要靠小黑接濟才活得下來。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季業揉了揉自己已經直不起來的腰,這挖煤真不是人幹的事,他這才挖了一天就覺得整個腰就跟快要斷掉了似的,恨不得走回去都用爬的。很難想象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孩子們要怎麽堅持一年,兩年,三年,十年甚至一生。
季業躺屍一般躺在自己的宿舍裏,床鋪硬的咯人,他們每個人都隻有一個毛毯,連條棉被都沒有,他們有些礦工實在太累了,也顧不上洗漱就直接仰面躺在床上睡着了。
說是宿舍,其實就是一整間的大通鋪,每個人都擠在一排的地炕上,到處散亂着男人的氣味,汗臭和随處亂扔的髒衣服熏的整個屋子就像發酵的醬豆子的味道,從裏到外都是一股腐臭味兒。
季業躺了一會兒,實在受不了,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牆,雙腿實在使不上勁兒,空氣的臭味好像能比毒氣彈還要可怕,但是他已經沒有多餘的手騰出來去捂住鼻子了。
隻能憋着一口氣,撐着走去屋子,一出這間宿舍他就整個人都癱倒在地上,出門就是一片黑漆漆的黑曜石,他大口大口的喘了一口氣,覺得這些礦石的味道也比那一屋子的汗臭味好多了。
如果說大學男生宿舍已經是個垃圾堆,那剛剛那間屋子簡直是垃圾廠!
季業手腳并用的走了好久,才找到一處水源,也顧不上外面冷風凜冽,脫的隻剩下一件内褲,用水沖刷起來。水溫很冷,這個地方晝夜溫差很大,但是他實在忍不了,從頭到腳給自己來了個透心涼。
一直搓了一夜,季業感覺自己手腳冰涼,才放過自己已經被搓的褪了一層皮的皮膚,哆哆嗦嗦的穿上衣服,要不是他隻有這一身乞丐服,他還真的不忍心穿。不過比起凍死,他還是選擇臭一臭吧。好歹也算洗過了。
擡起頭,漫天星光像極了狄答直播的時候星海,果然每個地方的星空都一樣,但是人生卻是完全不一樣的際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