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慶得罪國民黨的下場,公然挑釁甚至大肆威脅擊殺國民黨高官的下場是什麽?被追殺圍堵,下追殺令,此生除了死隻剩下逃命?
季銘用實際行動表示了,強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他帶着部下直接投奔了□□名下,因爲季業的存在,重慶的地下**者,并沒有多懷疑。
而國民黨的高層簡直痛心疾首之至,失去一大助力的同時還平白添了這麽難纏的對手,不得不說他們實在沒想到季銘居然直接撕破臉來,大開殺戒,這沖冠一怒爲紅顔的膽氣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因此才更殺得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一時間賠了夫人又折兵,元氣大傷。
季業陷入昏睡狀态,靈魂自動開始和系統對話。
系統不是很懂這種多此一舉的手法。
季業算着時間,時間并不多長了。
系統啰嗦了兩句。
季業笑着回應。
系統沉默了,他沒有告訴季業的是,因爲每個世界的攻略對象相當于主角一樣的存在,他大多擁有很強的對抗意識,清檔一般都是不能完全成功的,也就是說,他會陷入自己的記憶裏,當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不記得宿主的存在,隻有他一個人記得他曾深愛的人。
但是系統也發現一點不對勁,這些攻略對象好像越來越厲害了,從最開始隻能被動的靠疼痛刺激來抵抗清檔,後來,甚至可以延緩系統清檔的難度,之後的好像越來越清楚的記得季業的樣子,性情。甚至他好像從無數的□□中聚合起來,變成一個活生生的人,穿越各個時空來追尋季業。
但是這些感覺系統都不會和季業說,至今爲止收獲了三顆碎片屬性,距離重塑金身,光耀信仰還有一段距離。系統暗自打算着,回了一句,
季業毫不猶豫的回答,這一次他說好不會輕易退卻,不會逃避。
“醫生您來了,快幫忙檢查一下看看我弟弟他怎麽了?”季銘焦急的拖着一個老頭子,将他拉到季業的床邊。
季業的靈魂狀态懸空着,看着醫生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搖了搖頭,“令弟的情況不太樂觀。他本就先天不足,從娘胎裏帶着病,這些年又不注意包養,體虛是正常的。他應該已經連續工作很久了吧,長期的疲勞讓他的精神都繃得很緊。這一回又受了這麽重的傷,能不能熬過去都難說。”醫生搖了搖頭,一臉很不看好的樣子。
“你說什麽?!”季銘黑着眼眶揪着醫生的領子,“你再說一遍!”
“再說兩遍也是一樣,”醫生怕是見過不少這樣的場面,倒是也見怪不怪,“這年頭,誰死誰活都是稀裏糊塗的事情,該死的人長命百歲,不該死的人最在病床上苦苦掙紮。”
季銘無奈的松開那醫生的衣領,不理會唏噓感慨的醫生,坐在季業的床邊緊緊的握着那雙蒼白的瘦骨嶙峋的手。
公元1938年,春,抗日戰争的曆史上終于迎來了久違的最大勝利——台兒莊大捷。這場戰役的背後有季銘不少的影子,但是卻很少有人知道。
之後的中日戰争進入相持階段,國民政府方面越發的不頂用,也是在這個時候,不少人注意到原先藏在地下的活躍的**者,這些人紛紛站出來,表現出強大的愛國熱情和絕對的武裝力量,令人震驚。
1940年下半年,百團大戰的勝利更是爲**壯大了聲勢,同時也增強了中國人民抗戰的信心。季銘帶着季業徹底躲到抗戰後線,成了後勤補給的一條線。
==以下日常撒糖==
“阿業,今天的飯怎麽樣了?”經過季業的治療,季娟已經能下床了,雖然沒有根治,但是也足以壓制住她體内的細胞和器官的衰竭。但是季娟的存在并不那麽讨喜,她的主要任務就是盯着季業做飯!
“小舅舅,我的紅燒肉!”放學回來的季鈴兒連書包都沒來得及摘,就奔到廚房。
季業看着這口水直下三千尺的娘倆,無奈的歎了口氣,“馬上就好,去洗手準備吃飯吧。”
“不等大舅舅了嗎?”季鈴兒先是雀躍的跳起來,接着又皺着眉記起來家裏還有一個重要的成員。
“咱們先吃,不管他了。”季業揭開鍋,試了一口魚湯,味道正好,不鹹不淡。
“你個小孩子瞎操什麽心啊!你看見哪會你小舅舅不給你大舅留吃的,準時先盛好了溫着呢。”季娟牽着自家小丫頭,回頭朝季業擠眉弄眼。自家最優秀的兩兄弟最後居然走到一起了,這也是讓人唏噓的。那些原先暗戀這哥倆的小姑娘怕是都要攪碎了手裏的帕子了,這年頭好男人都内部消化掉了,不知道要愁死多少人了。
季業喝着湯,不由得被自家二姐的大實話噎得不行,差點嗆到。橫了一眼二姐,這二姐也就表面上正經,他還是最近才知道的,二姐一直說她寫些小說,成了自由撰稿人,其實她除了寫點可以刊登在報刊上鼓動人心的小消息之外,大部分時間都用來寫他哥倆的故事了。
而且在她的故事裏,他們早早的在一起了,甚至還把季鈴兒作爲原型,寫成了他們的女兒。就沒見過這麽坑弟弟和女兒的人……
晚上季銘回來的時候,夜色剛剛起來。季業端出鍋裏熬着的魚湯,就着下了面條,擺了一桌子的小菜看着季銘吃得津津有味。
季銘大口大口的很快就将一碗湯面連湯帶面吃得幹幹淨淨,還滿足的砸砸嘴,一擡眼正好看見季業托着下巴,盯着自己出神,那表情可愛極了。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季業的頭發,“看什麽呢?”
“看你啊。”季業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話一出口,臉就不由的紅了。自己什麽時候這麽沒羞沒臊了。接着欲蓋彌彰的想要扯開話題,“看你吃得很高興啊,有這麽好吃嗎?”
“當然,我弟弟做的,能不好吃嘛。”季銘眯着眼,挪到另一張闆凳上,和季業湊得更近了。“阿業,你什麽時候能答應嫁給我啊,我想每天都吃你做的飯。”
季業臉一僵,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差别,“我現在不是每天都給你做飯嘛。”
“這當然不一樣,你不知道,就你上回去了隊上一趟,好些小姑娘都看上你了,還有不少老頭找人跟我說媒呢。”季銘的話裏話外不少醋味。
“哼!你不說還好。”季業像是想起來什麽,敲着桌子,算着賬,“今天已經是這個月第三回有小姑娘來家裏打聽你的消息了。”
“我對外可是都說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了,怎麽還有人來?”季銘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阿業就在自己身邊,不由自主想要動手動腳,做些什麽才好。
“再說,憑什麽非是我嫁給你,要成親也得是你嫁給我!”季業嘟着嘴想起季銘話裏的漏洞,抓着不放。
“好好好。”季銘湊近了,臉幾乎快貼上季業的臉,目光含情,溫柔的一塌糊塗,一面附和的答應着說好,一面不由自主的慢慢伸手摟住季業纖細的腰。像是無奈的寵溺的妥協,“不是你嫁給我,我娶你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季業橫了一眼,臉上的紅暈未退,就看着季銘欺身上來,腦子一下子死機了,順着話口接了下去,完全沒有注意他嫁給季銘和季銘娶他完全沒有區别。
“阿業答應我,要一直一直陪着我好不好?咱們就在這個小村子住下,不管什麽戰亂,什麽世俗?”季銘和季業額頭相抵,筆挺的鼻梁互相蹭着,溫熱的鼻息噴在各自的臉上。
季業心裏一甜,緊接着又是一酸,他沒有回答,主動吻了上去。
唇齒相依大抵是戀人之間最美好的事情了吧,觸碰着對方最溫柔的地方,互相擁抱着,享受這靜谧而溫情的時刻。
季銘有些驚訝到季業的主動,他雖然鼓起勇氣告白,而且阿業居然沒有拒絕,但是這麽長時間以來他也隻是占點口頭便宜,最多是抱一抱,揉一揉頭發,他害怕自己的舉動會吓到阿業。而這也是季業在這之後的第一次表态。
季銘在最初的微怔之後,很快就用掌握回主控權,深深的回吻回去。撬開季業的舌頭,像是演練過無數遍的熟練而自然,靈活的舌頭在口腔裏遊離了一番,像是品嘗一道美味珍馐。最後還意猶未盡一樣,季銘緊緊摟住季業的腰,像是要把季業整個人都摟進自己的身體裏。
直到吻得季業整個人身子發軟癱倒在他懷裏,季銘才舔了一圈唇瓣,打橫抱起季業。
季銘将季業放在床上,看着季業揪着自己的衣服,他眼裏閃過一絲清明,低聲笑起來,“乖,晚安,早點睡。”
季業還在思考怎麽跟季銘坦白自己剛剛一下子的沖動,就聽見季銘低笑着說話,擡頭‘啊’了一聲。
“怎麽?阿業想我留下嗎?”季銘笑着翻身上床,整個人撐在季業的正上方,目光裏滿是笑意。
“沒,沒有。”季業結巴着搖頭,他還沒有想好怎麽跟季銘解釋,他的時間不多了。
隔天早上才剛醒,季業就感覺身邊好像有什麽,一扭頭吓了一跳,就看見季銘笑着大招呼,“早啊,媳婦。”
季業沒好氣的推了季銘一把,對于他這種吓人一跳的問好敬謝不敏。
“阿業,你去哪兒啊?”季銘追着跟出門。
“你今天沒事情嗎?”季業看着跟了他一早上,無所事事,就專注的盯着自己切菜淘米,做家務的季銘,終于忍不住問道。
“有啊。”季銘嬉皮笑臉,将劈好的柴放進竈膛裏,吹了口氣,看着火一下子竄了上來,才擡頭回了一句。
“那你在我眼前瞎轉悠幹嘛,還不快去幹正經事!”季業倒了油,将洗好的菜放入鍋中爆炒。聲音也不由的高了起來,鍋裏的豆子歡快的跳動着。
“看你是不正經的事嗎?”季銘一本正經的看着季業。
偏偏季銘的話讓一向口齒伶俐的季業都像熄了火的炮台,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是。隻能用力的翻了兩下鏟子。
等到午飯下肚,日頭西斜。季銘還磨蹭着在季業身邊轉個不停。季業終于戳破了他的真面目,“說吧,到底有什麽事情求我!”
“家裏錢不夠用了。”季銘一臉坦誠。
“那不是你負責的事情嗎?找我我也沒辦法,我都嫁給你了……”季業後知後覺想起來當初季銘占了他的口頭空子,之後沒事就拿出來嘲諷兩句。
“媳婦,别這樣嘛。你的畫很值錢的,外頭不少人出錢買你的美人圖呢。”季銘想起今天看見的那副櫻花美人圖,不單是櫻花,還有不少美人圖,雖然沒有署名,但是季銘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明顯是阿業的手筆。但是一想到阿業至今沒有給自己單獨畫過一幅畫,他就有些小小的嫉妒。這醋壇子打碎了一個角,醋味兒順着風就飄了出來,想再裝作沒聞見可就不行了,想來想去,季銘隻好采取了最笨的一種方式。
這理由聽得季業是又想笑又想哭。他佯裝生氣的橫了一眼季銘,接着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季銘一眼,“你算哪門子的美人,給你畫?能畫什麽?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家夥,畫那些累贅玩意幹嘛!”
季銘很是不服氣,自己既長得美,又是人,憑什麽就不算是美人了!但是看媳婦那樣子,自己的畫像今天怕是畫不成了,隻能再等等了。
求畫失敗的季銘最後隻能靠索吻來安慰自己‘受傷’的心靈了。
====撒糖結束===
最後的勝利來臨并沒有那麽想象中的漫長,就在季銘告白成功之後,日軍也終于從中國領土上退了出去。這場長達八年的戰争終于劃傷了一個句号,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而季銘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被組織召回,國共内戰開始了。
走之前,季銘千叮咛萬囑咐季業一定要好好的在家等他回來,他就‘嫁’給他。
臨走前的一晚,在季業的主動下,季銘終于忍不住要了季業好幾次。他吻了吻了最後疲憊的沉睡在自己身邊滿臉幸福的季業的側臉,他覺得自己的明天一定是有一個好運氣。如果連他們這樣最不可能的兩個人,在經年之後,經曆了苦痛和戰亂都能在一起,還有什麽是不可能的?統一中國不過是時間問題,而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但是季銘并不知道,他這一去,回來就再也找不到他最愛的那個人了。
新中國宣布成立的那一天,季銘辭去所有的職務,深藏功與名,他現在一心隻想飛回那個小山村,看看自己最愛的那個人。而等待他的是一個噩耗。
季業去了,二姐的病突然加重,藥石無用,季業以身試藥,而這一次再沒有神靈會眷顧他。
聽說季業走得時候很平靜,季銘後來聽到這個消息一時還很不相信,這幾年季業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了,突然傳出這個消息,更像是和他開玩笑。
直到後來季業下葬,埋在了小村子的後山上,他每天去墓前打掃,在山上種滿月季花,所有人都以爲他瘋了。隻有系統知道,攻略對象成精了!居然可以看見位面之外的東西,例如系統。
“下個世界,下下個世界,我都一直跟着,别想擺脫我。阿業永遠是我的,我有的是耐心和時間。”季銘沖着半空中像是自言自語。
系統卻不由得打了寒顫,第三條附加的愛情專欄,原本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但是現在這裏頭的人居然可以實體化了!媽媽呀!這個世道太可怕了!清檔工作越來越來做不說,現在幹脆就能突破次元壁自由穿梭。這樣下去還要他系統牌時光機有什麽用!?……
不過季銘這種事情也确實特殊,系統查詢了前幾任宿主留下的案例,發現并沒有出現這種類似可以突破次元壁追随而來的人。他隻能把這種奇怪的無法解釋的事情歸結爲愛情的力量了。
季業察覺到系統的不對勁,他剛被清理了記憶,很是好奇下一個故事是什麽?
系統反應過來,公事公辦的開口,
季業對于系統這種官方的不能再官方的話已經徹底免疫了。再接再厲聽多了就像是一直抽獎抽到‘謝謝品嘗’的卡片的心情一樣,絲毫不能讓人有任何的起伏。
系統想起那個男人的眼神,有些發慌,機械的聲音都像是卡了。
季業對于系統說的話,連一個标點符号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