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斐家的大少爺既激怒了父親,又得罪了斐侑憲,在這個莊園徹底沒了地位,還面臨着被驅逐的可能。
雖然斐家的家大業大,房産也多,可被趕出斐來老宅卻是一件十分丢人的事,斐金城必須扭轉這個局面。
一邊的幾個下人扶着蔡淑琳,這傲慢女人往日的威風都沒有了,雙眼無光,臉色暗淡,好像老了很多歲,從嫁給斐家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五十年了,卻沒想到會有今天?
“媽,你替我在爸的面前說說情啊,我隻是一時糊塗,怎麽說我也爲了莊園辛苦了這麽多年了,再說,我若是被趕走了,誰來照顧你啊。”斐金城懇求着蔡淑琳,怎麽說她都是斐家的正牌妻子,斐連峰多少都會給點面子的。
“你沒看見嗎?蘇媛那副嘴臉,你爸還能聽我的嗎?”蔡淑琳抹着眼睛,雖然嘴上這麽說着,心裏卻恨極了,一定還有辦法挽回這個局面的,蘇媛那個賤-人就算笑,又能笑得了多久,她就不信了,會敗給一個身份卑微的茶女?
哭泣隻是懦弱的表現,蔡淑琳自恃清高,很快收斂了淚水,冷聲對兒子說。
“還不跟我進去向你爸認罪,難道等着他求你留下嗎?”
挺直了脊背,蔡淑琳向老宅裏走去,她一定要壓制了那個賤-人,不然死都咽不下這口氣。
金梅見婆婆回去了,忙輕輕地推了丈夫,低低地提醒着。
“金城,低頭把,我可不想搬出去……”
“不想搬,就滾!”斐金城心裏本就有火氣沒出發,卻趕上金梅這麽倒黴送上來。
“幹嘛沖我兇,又不是我在滑翔機做了手腳……”
“還不滾!”斐金城要動手了,金梅立刻吓得臉色蒼白跑開了。
“一個個,什麽都幫不了我,就知道享受!”
都這個時候了,他的妻子還顧及個人的得失,若不是她腦袋太笨,當初沒能調查得很準确,他至于孤掌難鳴嗎?氣哼哼地咒罵了一聲,斐金城硬着頭皮向回走去。
老宅的正廳裏,斐老爺還在生氣,蘇媛輕輕地捶着他的脊背勸解着:“别生氣了,不管怎麽說,侑憲好好的,我們斐家就不會倒,他不會和金城計較的,金城也不用坐牢。”
“是啊,多虧侑憲懂事。”斐連峰點着頭。
“隻是這孩子可憐,小時候就沒得父愛,現在又……”蘇媛說着,就流出淚水來,惹得斐連峰一個勁兒地道歉。
“這都怪我,怪我,什麽都聽了淑琳的,從今天開始,她别想多說一句話,我也不會再聽她的,金城就是被她教育成了那個樣子,都是她的錯,蘇媛,你最踏實了,以後多花點心思,打理莊園上上下下精心點兒。”
“我知道了,這裏是我的家,我怎麽會不盡心呢?”蘇媛點着頭,眸光閃爍着晶亮的光芒。
隻有此時,簡溪才覺得蘇媛是這個莊園裏最精明的女人,十年磨砺爲一朝,她諸多的忍耐,都是爲了有一天能成爲斐家莊園的真正女主人,先是兒子成功聯姻豪門千金,掌控斐家的生殺大權,現在又得到了想要的承認和地位,接下來,她還想要什麽?應帶是一個她夢寐以求的身份。
蔡淑琳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此時,蘇媛憐惜地将簡溪拉到了身邊,握住了她的手,竟然委屈地哭了起來。
“米拉,媽吓壞了,還以爲你和侑憲……好在是虛驚一場,媽的心也放下了,這幾天出去怎麽樣,和侑憲玩得開心吧?”
這前半句還帶着哭腔,後半句就變了态度,蘇媛的目光落下了簡溪的肚子上,哭變笑,眼睛好像兩輪彎月,隻要米拉本事,生一個男孫出來,蔡淑琳就徹底完了。
順着蘇媛的眼光看向了自己的肚子,簡溪瞬間感到喉嚨間憋了什麽東西,喘不過氣來,雙頰也被一股子燥熱籠罩了。
她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蘇媛的暗示會成爲一種可能,她會懷孕。
若真的懷孕了,她該怎麽辦?
“若不是出了這麽檔子事兒,你和侑憲可以趁機補一個蜜月了,若是能出去散心一個月回來,老爺和我就可以等着抱孫子了。”
蘇媛說這話,故意加大了聲音,剛好被門外走進來的蔡淑琳聽了一個滿耳朵,她的臉唰的白了,怨恨的眼光直射過來,難道斐家沒有孫子嗎?若是以往,她一定壓制了蘇媛,可現在隻是變了臉色,卻沒敢直言頂撞。
蔡淑琳才走進來,老宅側廳的入口,斐東潤和穆丹絲也出現了,他們兩個鬼鬼祟祟的,你推我桑的,誰都不肯第一個走出來,最終還是穆丹絲用力一推,斐東潤一個趔趄沖了出來。
斐東潤,曾經簡溪眼裏那麽的灑脫男子,現在竟然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那副樣子,讓人不敢恭維。
斐東潤跪下之後,立刻聲淚俱下。
“爺爺,跟我沒關系啊,一點關系都沒有,是我爸……我爸一個人做的,我始終沒參與啊,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啊。”
斐東潤急于撇清和父親的關系,計劃已經失敗,他不能連斐家長孫的那份也拿不到了,他 必須妥協,以求自保。
斐連峰正在氣頭上,哪裏願意理會這個孫子,目光漠然地移開了,他不相信東潤和金城沒有合謀,他們一向是上陳父子兵,每次都不缺場的。
斐東潤見爺爺還處于氣頭上,立刻轉向了斐侑憲,抱住了二叔的大腿。
“二叔,二叔,你相信我啊,聽說你出事了,我一夜都沒睡好,出去找了您好幾次啊,我沒和我爸合謀,我的心裏還是很敬重二叔的,哪裏有膽子做那種事情,我不敢啊!”
斐侑憲看着斐東潤,臉色并不好看,他低喝了一聲。
“站起來。”
“啊?”
斐東潤擡了一下眼眸,覺得二叔神情不對,立刻站了起來,心裏七上八下起來,二叔不會趁着這個機會,将他也一起鏟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