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有男人的衣服,大哥……她說的會不會是真的?”年紀小的獵戶老三的神情有些慌亂,他才加入這個隊伍,壞事幹的少了些。
“就算是真的,男人在哪裏?在哪裏啊?到現在還不是沒出現?吓唬人的。”
皮膚黝黑的老獵戶攤開了手臂,哈哈大笑着,從林外的小城走到這裏怎麽也要走上幾天的時間,什麽男人有他們這樣的本事,走這麽遠的路,還帶着這麽一個妞兒來這裏啊。
他們四天前的夜裏就出發了,跋山涉水,就是爲了進入這人迹罕至的地方獵幾隻熊,現在熊掌價錢很好,高達幾千塊一隻,他們幾次往返從中也撈到了不少甜頭,隻是沒想到這次竟然有了意外收獲。
這三個人本就是窮惡之徒,走了很遠的山路,百無聊賴,一路上也意銀了很久,突然遇見這麽一個水嫩的女人,怎麽願意放過呢。
“不如我給你當男人,怎麽樣?哈哈!”
老獵戶不懷好意地笑着,眉目輕佻,似乎不打算空手離開了。
簡溪焦慮地回頭看了一眼窗外,仍沒見斐侑憲的影子,他到底去了哪裏?什麽時候才能回來,一把小鐵鍬最多也隻能對付一個,另外兩個人怎麽辦,他們的手裏還有槍。
老獵戶貪婪地抹了一下嘴巴溢出的口水,将槍從身上卸了下來,用力拉開了衣領子,伸出了手。
“姑娘,我們不是壞人,過來……讓哥哥抱一下,抱得哥哥開心了,我就給你烤兔子吃……你一個人在這裏,餓了好久了吧,瞧瞧這小臉可憐的,哥哥都心痛了,來來,讓哥哥看看。”
“不要臉,别過來!”
簡溪的手指活動了幾下,确保鐵鏟握得夠緊。
老獵戶的口水又流了出來,嘴裏說着一些不堪的話,快步走了上來,眼珠子都要掉在簡溪的身上了,對于他這樣的粗人來說,哪裏有機會見到這麽細皮嫩肉的女人,絕對是老天給的好命,瞧那臉蛋兒,嘴唇,身子,越看心裏越癢,在距離簡溪還有幾米的時候,他忍不住了,直撲上來。
簡溪瞧準了這個機會,對準他的腦袋一鐵鍬拍了出去,隻聽一聲慘叫,那家夥的身體一個趔趄,重重地摔倒了在了地上,手捂着左臉頰,血從指縫間流了出來。
“大哥,大哥!”
另外兩個獵戶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吃驚不小,慌忙撲了上來,将年長的獵戶扶了起來,他的手指慢慢移開,耳朵幾乎被打爛了,腦袋也開了一個口子,血一直流到了脖頸子裏。
“他媽的,這女人好厲害。”老獵戶咒罵着。
“大哥,怎麽辦?”老三低問。
“用槍頂着她的頭,看她還怎麽抵抗,老子本要給她點溫柔的,竟然還反抗,好,就這麽直接幹了。”
老獵戶脫下衣服,擦了一下流血的腦袋狠狠地扔了出去,然後龌龊地拉開了褲門,另外兩個獵戶将獵槍端了起來,一起向簡溪圍攻上來。
簡溪死死地抓着鐵鏟,咬着唇瓣,今天她和他們拼了,隻要他們打不死她,她就會讓她們得逞。
都說女人是水,但若堅強起來,就是水凍成的冰。
兩個獵戶雖然亮槍了,卻也隻想吓唬一下簡溪,以爲她一個女人,見這個架勢定然會妥協求饒,卻沒想到在獵槍的威逼下,老獵戶再次沖上來的時候,竟然又挨了簡溪的一鐵鍬,隻是這次那家夥有了防備,隻拍在了肩頭上。
“我靠,碰上個茬兒!疼死我了!”老獵戶退後了一步,揉着肩膀,耳朵還在流血。
“放下鐵鍬,不然我們開槍了。”
“開槍吧,如果沒那個膽子,就給我滾遠點!王八蛋!都去死!”
簡溪又一鐵鍬奮力地甩了出來,她要将他們的腦袋都打迫,這些混蛋都該下地獄,老獵戶閃身避開了一鐵鏟,随後一個矮身,手掌一抓,竟然将簡溪的手腕牢牢抓住了,然後邪惡一笑。
“這麽厲害,不知道一會兒叫起來有沒有那麽爽……”
“放開!”
簡溪拼命地掙脫着,可力量不及一個這個風裏來雨裏去的結實男人,鐵鍬被他從手裏搶了出去,腿也被另外兩個家夥拽住了,身體失衡摔倒在了地上。
他們拽着她的兩條腿,向外拉着。
“這麽難搞的,我先上!”
老獵戶開始撕扯簡溪的衣服。
簡溪奮力地揮動着手臂,又甩了老獵戶幾個耳光,還用尖利的指甲撓了他幾把,老獵戶的臉好像血葫蘆一樣了,他嗷嗷直叫,血污染了眼睛,幾乎睜不開了。
“賤-貨,再不停手,就開槍……”
開槍兩個字才從老獵戶的嘴裏說出來,隻聽“嘭”的一聲,傳來了一聲震耳的槍響,簡溪吓得尖叫了一聲,以爲自己被打中了,可摸了一下身上,好像沒有中槍,也沒有疼痛的感覺。
老獵戶沒想到會真的開槍,回頭憤怒地大叫了起來。
“誰他-媽的讓你們真開槍的,我還嘭她呢,不能讓她死了。”
“不是我們開的,是……”那個被稱呼爲老二的獵戶翻了一下眼睛,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背心赫然一個血洞。
接着第二槍響了。
老獵戶僵持着一張兩,慢慢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胸口,血從左胸噴湧而出,他吃力地轉過身,向木屋的門口看去,一個男人站在那裏,舉着獵槍,一共開了兩槍。
站在門口的男人正是斐侑憲,他的一雙眼睛因爲憤怒成了血紅的顔色,好像一頭盛怒的獅子。
“她真的有丈夫……”老獵戶哼了一聲,身體一個前傾,趴在了簡溪的腿上,抽搐幾下不動了。
死了?
簡溪用力地踹了一腳,老獵戶的身子歪了一下,血還流淌着,她小心地伸出了手指頭探向了他的鼻子,竟然一點氣兒都沒有了,真的死了。
長這麽大,簡溪沒經曆過這個,更沒見過死人,吓得一聲尖叫,雙腿一頓亂蹬,将死掉的老獵戶蹬了出去,她的腿上已經沾染了鮮血,讓她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雖然剛才恨不得這個混蛋馬上死了,可現在他真死了,她的魂兒都要飛出來了,殺人,對于她來說,是一個多麽可怕的字眼兒。
木屋的門口,斐侑憲的槍又上堂了,他眉宇緊皺地一步步地走了進來。
那個叫老三的獵戶早就吓尿了褲子,獵槍一扔,直接跪在了地上。
“饒命啊,饒命,我什麽都沒幹,不關我的事兒……”
斐侑憲走了進來,将獵槍頂在了老三的腦袋上,隻要他扣動扳機,就可以将三個惡徒打死。
簡溪回神過來,驚呼了出來。
“别殺他,别殺人了!”
他成了殺人兇手,他瘋了嗎?
老三也在哀求着,淚水一滴滴地流了出來,他不想死,他隻是跟着老大來獵熊的,沒想到他們動了邪念啊。
斐侑憲緊繃着面孔,獵槍仍舊沒有移開,他向簡溪伸出了手,兇銳的眼神讓人驚駭到了骨髓。
簡溪的唇瓣顫抖着,臉上還有飛濺出來的血,她需要一個支撐,需要一份保護,機械地将手伸了過去,他抓住了她,将她拉了起來。
“别殺人……”簡溪仍舊機械地懇求着,聲音已經毫無力氣,她走過來靠在了他的肩頭上,搖着頭,她不想再看到死人了。
斐侑憲的臉色這才緩和了許多,獵槍從老三的頭上慢慢移開了,陰冷地對他說。
“把他們拖出去,洗幹淨這裏,然後能滾多遠就滾多遠,别讓我再看到你,不然這顆子彈就是你的。”
“是,是!”
老三抹着鼻涕,慌亂地爬了起來,拖着其中一具屍體向外艱難地走去。
斐侑憲将獵槍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塊手帕,輕輕擦拭着簡溪臉上的汗水和血迹,目光由兇銳變得柔和憐惜。
“都怪我,我以爲這裏很安全……”
聽到槍聲,斐侑憲意識到木屋出事了,他拼命地向回奔跑,灌木刮破了褲子,小腿也受了傷,晴兒沒有停下來片刻,他跑得汗流浃背,幾乎窒息了,到了木屋前直接摘下了獵槍沖到了門口,當看到木屋裏的一幕時,他喪失了理智,沒人可以動他愛的女人,這些混蛋是活夠了。
他開槍了,一槍一命,毫不留情,直到第三槍的時候,簡溪開口求情,他才停止射擊。
斐侑憲曾經有過這樣的感覺,在别人欺負他,辱罵他的時候,那種怒火根本無法壓抑。
簡溪的肩頭還在微微戰栗着,不僅僅因爲剛才那些人對她的威逼,還有剛才的兩聲槍響,他竟然毫不吝惜地殺了兩個人,眼睛都沒眨一下,就算此時看向那些血迹時,他的眼裏還有兇銳和憤怒。
聽說他很小的時候就殺過人……
聽說……
簡溪不能接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