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的鞋子,很是搶眼,仔細想想,斐家還有誰敢這麽誇張的打扮?
簡溪不用看臉,也能猜到來的人是誰,是她曾經無比親密的閨蜜穆丹絲,這女人每天疑心疑鬼地盯着自己的丈夫,一刻不見,就會心裏沒底兒,無疑她剛才跟蹤了斐東潤,躲在門外聽了一會兒了。
收了目光,簡溪淡然一笑,全當沒發現這個狀況,繼續看斐東潤手裏的照片,聲音也嬌嫩了許多。
“東潤,說說這款雅馬哈摩托車吧,我喜歡這個。”
“你喜歡這個?真有眼光,我也喜歡。”
斐東潤覺得小嬸嬸的聲音有異,嗓音麻酥酥的,好像動了心思,不覺來了精神,極其讨好地拿起了那張雅馬哈的照片,湊近了簡溪,故意保持着一個暧昧的姿勢,說這是今年的新款,性能如何好,騎着怎麽舒适,跑在路上别提多酷了。
“真的有那麽酷啊,東潤啊,你可帶我去啊……”
簡溪自己都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何況門外的穆丹絲了。
“一定會,你想去哪裏我都帶,不如我們明天,等二叔去駕駛滑翔機的時候……”
“可以啊。”
“小嬸嬸……”
就在斐東潤激動萬分,要和簡溪約定時間的時候,突然一道粉影沖了過來,一皮包打在兒斐東潤的頭上。
“斐東潤,你在做什麽?”
斐東潤被打得一愣,待看清是穆丹絲的時候,手裏的照片稀裏嘩啦地掉在了地上,臉色瞬間大變,慌忙從沙發裏站了起來。
“丹絲,你,你幹什麽,幹嘛打我?”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在幹什麽,她是你二叔的妻子,你是不是瘋了?偷腥偷到家裏來了?”
穆丹絲跳了起來,抓起茶幾上的茶杯,目光轉向了簡溪,眼裏充滿了恨意。
簡溪坐在沙發裏,冷靜地看着她,分析這個女人下一個動作會是什麽,她一定沒膽子将茶水潑在安米拉的臉上,過去安米拉是安家的千金,現在安米拉是斐侑憲的妻子,無論是哪種身份,都是高高在上的。
果然,穆丹絲的五官扭曲片刻之後,轉過身将整杯茶水潑在了自己丈夫的臉上,随後痛恨地尖叫了起來。
“你連自己的小嬸嬸也想搞?”
“丹絲,你胡說什麽,我隻是給小嬸嬸看一些照片,你看,就是這些……什麽搞?爲什麽要說得這麽難聽?”斐東潤雖然心裏有鬼,卻吼得理直氣壯,強大的心裏素質讓他追求女孩子,總是立于不敗之地。
穆丹絲本就有潑婦的本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身份,怎麽進入斐家當孫媳婦的?如果沒有安米拉,她哪裏有機會嫁入豪門,竟然不知量力地大叫了起來。
“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你勾-搭斐侑憲的老婆,想搞自己的小嬸嬸!”
“你他媽的!說什麽?”
斐東潤知道這事兒若是傳到二叔的耳朵裏,後果是什麽,不由得怒了,舉起了拳頭,沖向了穆丹絲。
簡溪淡然平靜地看着眼前兩個刷猴子一樣的人,冷笑一聲開了口。
“出去喊,最好讓整個莊園裏的人都聽到,穆丹絲,你覺得我會在乎什麽?”
簡溪的這個表情,讓幾乎打在一起的兩個人都很吃驚,停了下來,轉眸看向了沙發,她在說什麽?讓整個莊園的人都聽到?
穆丹絲更是不解,似乎安米拉這話是針對她的。
“安米拉……你說什麽?”穆丹絲放開了斐東潤,開始重新審視安米拉,她無法得出結論,她到底還是不是她。
“你們要打,請出去打,順手将房門關上,我要休息。”簡溪轉過了身,嘴角噙着微笑,恥笑穆丹絲爲了維系得來不易的豪門婚姻花費了太多心思,可惜有些男人本性難改,她又能守得多久?
“我們到底還是不是好朋友,爲什麽你要這樣對我?”
簡溪的眼睛紅了,她沒有轉身離開,而是直奔簡溪奔來,這是第一次,她揮着拳頭沖向了安米拉。
簡溪冷冷地看着她,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穆丹絲敢和安米拉撕破臉皮嗎?也許會的,但斐東潤絕對不會讓她那麽做。
一,二,三,簡溪内心默默地數了三個數,斐東潤果然憤怒地沖了過來,一把抓住了穆丹絲的手腕。
“行了,跟我回去,這裏不是你撒潑的地方。”
“你護着她?”穆丹絲詫異地看着斐東潤,幾乎要哭出來了。
“你護着誰了?”
“你護着她,你護着安米拉,斐東潤你還是認嗎?還是人嗎?“揮出的拳頭又轉了斐東潤,夫妻兩個在房間裏厮打了起來,茶杯打翻了,碎了一地,沙發墊子撕開了,鵝毛飛了整個房間都是。
穆丹絲的耳環也扯掉了,斐東潤鼻子上的紗布不見了,露出了紅腫的鼻子來。
就在房間裏的戰争越演越烈,打得不可開交時,門口突然傳起了一聲輕咳。
“二叔?”
斐東潤的臉色大變,穆丹絲甩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門口,斐侑憲站在那裏,看着房間裏的人,眉頭緊蹙,剛才因爲臨時有事要處理,他駕駛滑翔機折返,卻不想遇到了這樣的局面。
“二叔……”
穆丹絲一直就畏懼二叔斐侑憲,哪裏還敢撒潑?她飛快地跑到了斐東潤的身邊,用手了一下丈夫的衣袖,潑辣勁兒早就收斂了。
斐東潤更是吓得瑟瑟發抖,匆匆撿起了地上的照片,拉着穆丹絲走到了斐侑憲的身邊,膽怯地解釋着。
“二叔,我隻是,隻是想介紹一些摩托車……給小嬸嬸……”
“滾出去!”
三個字,好似霹靂,帶動了周圍的氣流!不可一世的氣場,冷冷地睥睨的眼眸,讓斐東潤冷汗淋漓,他縮了一下脖子,拖着穆丹絲撞門奔了出去,照片遺落了幾張都顧不得撿起來了,狼狽的樣子可想而知。
簡溪承認,那一刻,她被斐侑憲的潇灑霸氣折服了,同時也被他的冷冽專橫震懾了,一種完全出自内心的本能臣服。
斐東潤和穆丹絲逃跑了,他還站在那裏,冷冽的聲音裏夾着一股怒火,毫不掩飾憎惡之情,也顯示了他的目中無人。
“你對這種男人感興趣?”
“?”
簡溪一怔,随即皺起了眉頭,斐侑憲說話果然不留有任何餘地,冷嗆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那種男人?剛才出去的可是他的親侄子啊?
“還行,至少比你好那麽一點點。”
混沌地回應了一句,簡溪舉步向前,想趁着斐東潤和穆丹絲走了,她也溜出去,以斐侑憲的聰明,剛才的一幕代表什麽,他不會猜不出。
兔子不吃窩邊草,不管是斐東潤想吃了小嬸嬸,還是小嬸嬸打了侄子的主意,這種狀況,若不及時溜掉,定然是等着他收拾。
可她才走到門邊,他的腳伸了出來,簡溪腳下一絆,随後跌了出去……
她跌得很重,下巴擦着地闆,四肢伏地,胸部幾乎被摔憋了,爬了幾下都沒爬起來。
平素隻知道他很酷,卻不知道原來還很壞,伸出的小腿慢慢地收了回去,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斐侑憲,你敢絆我?你,你不是堂堂大男人!”簡溪怒喊了出來。
“你難道是正經小女人?”
他俯身下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蛋兒,冰冷的聲音瞬間讓整個房間都變得冷嗖嗖的。
“你知不知道他是你的侄子……”
“你怎麽不問他,他知不知道我是他小嬸嬸?”
簡溪毫不示弱,他怎麽敢一口咬定是她對斐東潤産生了興趣?那個家夥是什麽德行,他這個做叔叔的會沒有耳聞嗎?分明就是對自己的侄子沒辦法,遷怒了無辜。
哼,被侄子窺視了自己的女人,心裏不是滋味兒吧。她突然覺得這個辦法甚好,不但讓穆丹絲怒火中燒,還可以讓斐侑憲很懊惱。
一箭雙雕也不過如此吧,她突然覺得很開心,随後噗嗤笑了出來。
“斐家的小二叔,越來越自欺欺人了。”
小二叔?
從斐先生,到斐侑憲,現在又是斐家的小二叔了?
她的稱呼還真是千變萬化。
他蹙眉。
她卻還在笑。
“裝傻呢?你是因爲什麽才這樣躲避呢?躲避也就罷了,還時不時地要喝幹醋,真是匪夷所思,媒體報導,你和安米暗戀結婚的時候還鬧了一個滑翔機事故,随後又跑去非洲閑逛了一個月,其實這些都不過是掩飾而已……”她似乎不打算起來了,手肘拖着腮幫子,枕在地闆上,嘴角挑着,似乎要等着看他窘迫的神态。
“我掩飾什麽?”斐侑的嘴角抖了一下,眸光微聚,不明白眼前的小女人如何可以做到這麽冷靜,似乎在說和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
若是以往,她會這樣嗎?一定不會。
“腎虛?不舉?你怕被人嫌棄……”
一語切中了要害,斐侑憲的尊嚴遭受了極大的挑戰,他捏住了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落在了她的臉頰上。
“你真這麽認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