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車禍,腳扭了,穿不了高跟鞋,難道要穿平底鞋配時裝嗎?”
一句話,讓大夫人噎得說不出話來,誰都知道安米拉出車禍了,才好了沒多久,自然不能穿得寸步難行了。
“瞧瞧,有原因的。”
二夫人笑了,走過來牽住了簡溪的手。“來,到媽房間裏,媽給你看看腳。”
簡溪和二夫人離開之後,大夫人還氣鼓鼓的,當她繼續問及兒子丈夫斐連峰生氣的原因後,竟然瞥着嘴巴笑了起來,看來有人捅了馬蜂窩,有好戲看了。
“勾-搭老爺那麽多年,也就生了一個蛋,到了兒媳婦這裏,卻一個都生不出來,看她還有什麽章程。”
“東潤怎麽說也是長孫,一直在商場裏當個小經理太委屈了,媽,你和爸說說……”
“放心,安米拉生不出來,東潤還怕沒機會嗎?”
蔡淑琳微笑着坐下來,一時失利,不等于一輩子失利,蘇媛這個賤人憑借臉蛋兒隻能得意一時,過了五十,她也不剩什麽了,一切都等着難堪吧。
午後的陽光變得柔和了許多,絲絲縷縷從窗口投射進來,溫和惬意。
二夫人的房間很特别,沒有其他擺設,滿眼都是鮮花,一進門就香氣撲鼻,和她的人一樣,給人柔柔美美的感覺。
進門後,二夫人禮貌地詢問安家的一些事情,簡溪什麽都不知道,隻能含糊地回答,随便聊了一會兒,二夫人話鋒一轉,提及了簡溪的肚子。
“上次給你的補藥都吃了吧?怎麽樣,有了嗎?”
“有什麽?”
簡溪尴尬極了,她又不是安米拉,怎麽可能懷了斐侑憲的孩子?事實上,好像安米拉和斐侑憲根本就沒同房過,沒同房怎麽可能懷孕呢?
“還沒有?”二夫人蘇媛皺起了眉頭,神情看起來比剛才面對大夫人還心煩。
“一定是侑憲這孩子太倔,都結婚了,怎麽……”她歎息着,好像有什麽心事藏在心裏,又說不出來。
“他進你房間了嗎?”蘇媛突然問了簡溪一個很敏感的問題。
簡溪抓了一下頭發,幹笑了一下。
“他不是……腎虛嗎……”
“腎虛什麽,你聽他說,都是借口,不行,我得想辦法讓他和你一起睡,這若是一直沒孩子,我的臉都沒底兒擱了,蔡淑琳拿這個壓我好幾年了。”
二夫人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然後停下來,讓簡溪先在她的房間裏休息一下,她出去交代一些事情,很快回來。
二夫人說出去一會兒回來,可一去就再沒回來,期間有人送來水果,糕點,簡溪無聊地在沙發裏睡了一覺,直到下人來叫開飯了。
不到餐廳不知道斐家有多少人,遠親的長者例行到場之後都離開了,餐桌上隻剩下了斐家家裏的人,男男女女的,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簡溪進來的時候,還真需要點時間适應,僅僅打招呼就讓她應接不暇。
上座是斐老爺斐連峰和兩個老婆,大老婆蔡淑琳,小老婆蘇媛。
右手側,斐金城坐得穩當,身邊是妻子金梅和女兒斐寶月,下手是大兒子斐東潤,小兒子斐東澤,接下來就是侄女兒金青青了,她是一個唯一斐家之外的人,穿着一身水紅,讓簡溪很容易想到了雲月影,有些煩感。
左手側,就人少了些,就隻有安米拉和斐晴兒了,大家都知道晴兒的身份,所以沒将她看成斐家一份子。
斐晴兒瞪着一雙黑豆的大眼睛一直盯着簡溪,連眨都不眨一下,不知肚子裏又裝了什麽鬼主意,估計是想着怎麽讓安米拉在老宅出洋相,歇斯底裏地大叫了。
斐侑憲是最後進來的,還穿着那身西裝,表情嚴肅地坐在了簡溪的身邊,不曉得是不是“肚子”的問題,還讓他耿耿于懷呢。
“奶奶說什麽都不肯來吃飯,請也請不動,侑憲,你應該知道是什麽原因。”斐連峰的臉色很差,語氣也很凝重。
斐侑憲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
“我知道了。”
他回答的聲音很沉,也很低,始終沒看簡溪一眼。
奶奶?簡溪聽優達說過,斐家是四世同堂,老奶奶有九十多歲了,難得的高領老祖宗,剛才聽他們說話的語氣,好像是老奶奶任性耍了脾氣,生氣的源頭是斐侑憲,他才來了就招惹了奶奶嗎?
正思索着,斐連峰哼了一聲。
“事業做得再大,也得知道孝順,按照奶奶的意思做,别讓大家失望,吃飯吧。”
一句話之後,大家開始動筷吃飯了,二夫人殷切地給簡溪夾菜。
“米拉,多吃點肉,魚。”
“是啊是啊,多吃點。”
大夫人也給她夾菜,但誠意卻少了許多,好像看簡溪的笑話一樣。
斐東潤坐在簡溪的對面,一直垂着頭,鼻子還包着,穆丹絲在這種場合成了草包,大氣都不敢出,甚至夾菜都不敢夾太遠的。
什麽家庭聚餐?簡溪覺得要悶死了,還是自己家好,每次家人聚在一起吃飯,都喜笑顔開的,豪門除了有錢,生活真心不敢恭維。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餐結束,簡溪終于解放了,二夫人帶着她去了事先準備好的房間,這房間位于莊園最東,早早就打掃了,很整潔安靜,推開窗口時,可以看到一大片湖泊,還有河岸邊的白色雛菊花兒,。
簡溪站在窗口,欣賞恬靜的夜色,回頭想問二夫人這些小雛菊都是誰種的,卻意外地發現二夫人蘇媛正在翻她的皮包,一件件地查着。
“你找什麽?”簡溪皺起了眉頭,怎麽蘇媛有這種不-良嗜好,就算是長輩,也有點過分了吧。
“看看你帶避-孕藥了嗎。”
蘇媛的一句話,讓簡溪的臉騰的紅了,她竟然在翻找避-孕的藥-具
“沒帶就好,記得我教你方法,夫妻親密時的姿勢,那樣容易受孕,行了,我放心了,你也休息吧。”蘇媛放下了皮包,轉身出去了。
簡溪看着自己的皮包,差點笑出來,他的兒子斐侑憲腎虛不舉的,那方面無能的,就算不是腎虛,他根本不想碰安米拉,還有必要準備那麽無聊的東西嗎?
至少幾分鍾,簡溪還覺得不可思議,連連搖頭。
按照平時在别墅生活的習慣,斐侑憲不願和安米拉在一起,此時說不定正躲在莊園的某個書房裏,以工作繁忙爲理由看書呢,大家還會相安無事,倒不必擔心什麽。
洗澡,睡覺!熬過這幾天,就可以回去了。
簡溪沐浴之後,擦幹剛出來,還不等穿上睡衣,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啊!”簡溪大叫一聲捂住了胸口,怎麽回事兒?大戶人家不是很有規矩的嗎?誰敢進來不敲門?
驚慌擡眸看去,簡溪的一下子變得慘白。
斐侑憲站在門邊,促狹黝黑的眸子正看着她,其中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你?”
這真是一種驚吓,簡溪魂飛魄散,雙腿死死地夾着。
“你,你怎麽進來了?”
“今晚,我在這裏睡……”
他好像喝酒了,迷蒙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散漫地拉開了衣襟,脫掉了西裝扔在了地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