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溪明白優達都意思,一個已婚男人到處裝單身釣女人,還能是什麽好東西。
許是優達覺得夫人最近變得好說話了,便掏起了心窩子,說得口若懸河,雖然才侍候夫人三個月,可她知道着實不少。
簡溪從優達的口中了解到斐家真的很複雜,人好多啊,不花點時間,怕很難弄清了。
優達鋪好了床,放好了洗澡水就出去了,簡溪抱着肩膀,站在窗口用手指将窗簾挑開一個縫隙向外看着,院子裏很靜,看不到什麽人影子,也就是這種沉靜,讓她的心情變得煩亂,擔心醫院裏爲她傷心的爸爸媽媽,還有可能辍學的妹妹,如果能讓她們知道她的存在就好了,可惜這種可能性幾乎是零。
拿出手機又打了一遍電話,對方還是處于關機的狀态,簡溪的心更加落寞了起來,回到了床邊,她躺了下來,拿起一本時裝雜志,随便翻了幾頁就聽見門外傳來了腳步聲,他上樓了。
扔下雜志,簡溪飛快地跑到了門口,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聽着,是皮鞋的聲音,一步一步的,很緩慢,朝隔壁去了。
看來今夜她又安全了,簡溪長長地松了口氣,正打算回到床上繼續休息的時候,突然聽見隔壁房門附近傳來了“撲通”一聲響。
他好像摔倒了?
噗,簡溪差點笑出聲來,這麽大一個人怎麽走路都會摔倒,是不是太笨了一點。
因爲實在太想看商巨費侑憲的狼狽相,簡溪輕輕推開了房門,探出頭幸災樂禍地朝隔壁看去……
隔壁的房門大開着,門口的地面上,兩條大長腿橫着,穿着黑色的皮鞋,果然是斐侑憲摔倒了。
“……哈哈,中風了嗎?”
簡溪倚着房門,笑得前仰後合,氣兒都喘不過來了,這家夥的小腦不發達嗎?門口什麽都沒有,憑白就這麽摔了,怕三歲的孩子都不會如此吧。
可笑了一會兒,仍沒見斐侑憲爬起來,簡溪不覺皺起了眉頭。
“喂,還不爬起來?地上舒服嗎?”
她喊了一聲,他還是沒有什麽回應,隻是一個跟頭而已,至于那麽嚴重嗎?
雖然她并不喜歡斐侑憲,卻也沒痛恨到了要他死掉那麽卑劣,覺得情況有些不妙,她忙奔了過去。
斐侑憲躺在地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額頭上布滿了因痛苦而冒出的汗珠兒,英俊體面的男人好像一瞬間就病倒了,讓人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實。
“喂,斐侑憲,你……怎麽了?”
簡溪俯身下來,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指湊近了他的鼻子,他的呼吸十分微弱,進氣都困難了。
難道是蟹黃?
這個念頭一生,簡溪吓得手指一抖縮了回來,隻是那麽一點點,他才喝了一小湯匙,影響就這麽大嗎?足有一米八七的大個子就這麽被放倒了?
最麻煩的是,斐侑憲的臉上看不出一顆紅疹,他對蟹黃的過敏反應和一般人不同,不會鬧出人命吧?
隻想小小懲戒他一下,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簡溪一下子慌了神兒。
“斐先生?你醒醒,斐先生,别吓唬我啊,我沒想讓你死的……”
她一連拍了幾下他的臉,吓得六神無主了。
斐侑憲好像有了一點知覺,濃黑的睫毛煽動了一下,睜開了一條狹長的縫隙,透過那條縫隙,他虛弱地看着她,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到了。
“醫……生……”
“醫生?好,你挺住,我叫醫生……”
這會兒簡溪才猛醒過來,就算她将他的臉打破了,也不可能将蟹黃打出來,他現在急需醫生,匆忙站了起來,她向樓下沖去,一邊跑一邊喊着。
“叫醫生,快點叫醫生來,斐侑憲要死了!”
這一嗓子别墅裏的人聽到了,斐侑憲估計也聽到了,有人大喊他要死了,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吧,想象着當時他那張慘白的臉泛起淡淡的青色,若不是人不能動彈,他一定爬起來将那個大聲嚷嚷的女人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