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總監,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雲山溝馬場?”
“你也去?”簡溪有些意外。
“你都說了,怕劉總裁讓你尴尬,我這個閨蜜死黨,當然要去救場了,順便幫你看看,有沒有合适的金龜婿。”
“沒有金龜婿,損友倒是有一個,好吧,你明天一起來,我能放松一些。”
“ok。”
“沒事兒我要工作了。”簡溪要挂電話,笛子卻制止了她。
“等等,我還有一件大事要說。”
“說吧,十分鍾,我一會兒還有一個會議。”
“五分鍾就夠。”
笛子平穩了一下情緒,在去馬場之前,她要說給簡溪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
“聽說斐侑憲不是voe總裁了,因爲和安米拉離婚,一分錢都沒有了。”
“你聽誰說的。”簡溪的聲音低了很多。
“我是幹什麽的,簡總監手下的得力大将,挖掘新聞是我的特長,據說,這次離婚事件對斐侑憲影響很大,他不但沒錢了,連晴灣别墅都失去了,說白了,他現在還不如劉向瑾風光呢。”
簡溪緊握着電話,眸光低垂,心塞的難受,她不相信斐侑憲就這麽被安米拉擊垮了,他那麽熱愛他的家族,事業,爲此不屑地奮鬥了那麽多年,可是……那天的合并調整大會上,他沒有出現,voe集團的總裁也不是斐家的二少爺了。
“不說了,你開會去吧,明天見。”
笛子挂了電話,簡溪仍舊擎着電話發呆着,因爲笛子的話,思緒愁悶不堪。
“簡總監,這是會議的文件。”
助理将開會要用的文件送了過來,簡溪這才回神過來,接過文件仔細地翻看着,然後去會議室開會,忙碌的工作可以分散精力,讓她暫時淡忘憂慮的事情,可停歇下來的時候,她又陷入了沉思之中,沒辦法控制對斐侑憲的思念和擔憂,他現在在哪裏?心情好嗎?爲什麽他要那麽固執,一定放棄那麽多來換取一個婚姻的自由?
下班了,報社裏的人都陸陸續續離開了,笛子也因爲第二天要去雲山溝馬場早早下班回去準備了。
夜幕垂下,加班的員工也走了,偌大一個都市報隻剩下了簡溪一個人,簡太太打了好幾個電話催促之後,她才拿起皮包走出了報社的大門。
深吸了一口氣,簡溪擡眸望去,夜色雖沉,霓虹卻是閃亮的,喧嚣聲還在耳邊,川流不息的車輛形成了如此暗夜裏的流動星河,讓這樣的大都市之夜永遠不會寂寞。
這樣的夜色之中,一個人站不遠處,一身白衣格外顯眼,簡溪無奈地收了目光,無視此人存在地向車站走去。
安城佑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了空中,他再一次成了簡小姐眼中的空氣。
什麽辦法都用過了,可她就是無動于衷,安城佑開始懷疑自己的男性魅力了,難道除了金錢和安大公子的身份之後,他真的一無是處?
安城佑自我解嘲地笑了一聲,他很快會從海軍退役,回來後一定要接手安家的企業,雖然這是他極其不情願的,可爲了追求這個女人,也許他該試一試。
事實上,安家和斐家的離婚事件對安城佑沒有太大的影響,主意他已經幫妹妹出了,可安米拉的頭腦太過簡單,竟然對斐侑憲一點都不了解,連人家名下的資産有多少都一知半解,事情能到了今天的地步,都是安米拉一手造成的。
他作爲大哥,已經盡力了。
眼看着公交車從身邊開了過去,安城佑掃興地梳理了一下頭發,做了一個酷酷的動作之後開車離開了。
回到了家裏,一進門,就覺得氣氛不對,劉向瑾竟然在,難怪媽媽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催她回家。
雖然他是她的上司,可簡溪已經将話說得很清楚了,難道他非逼着她辭職嗎?
“明天去雲山溝馬場,我買了一些衣服過來。”劉向瑾微笑着,沙發邊的茶幾上放了一些紙袋子。
“我以爲我不用去了。”
簡溪脫掉了鞋子,放下了皮包,斐侑憲已經不是voe的總裁了,劉向瑾應該不必那麽讨好了,她是不是可以找個理由不去。
“你也累了好幾天了,難得明天休息,一起出去開心一下,這是騎馬裝,你喜歡的藍色,還有頭盔,我都買好了。”
東西已經買了送來了,簡溪曉得這會兒就算說不去,也會引來爸爸和媽媽的一頓幫腔說情,劉向瑾也會極力邀請,她還不如閉嘴了。
“是啊,是啊,劉先生早就來了,還買了這麽多東西。”簡太太沖簡溪眨着眼睛,希望簡溪能表現出很開心的樣子。
可簡溪實在裝不出開心的樣子,隻能無力地說了一聲謝謝。
“明天我來接你,你好好休息。”劉向錦起了身,說時間不早了,他得回去了,明天一早讓簡溪準備好,他開車來接簡溪。
簡太太一見劉向瑾要走了,趕緊推着簡溪的手臂。
“簡溪,去送送劉先生。”
“我送你。”
簡溪跟着劉向瑾走了出去,走出了大樓,劉向瑾掏出了車鑰匙,猶豫了一下說:“我打算給你買輛車,這樣你就能開車上班了,怎麽說都是報社的總監,不能太辛苦了。”
“不用,我不會開車。”簡溪拒絕了劉向瑾的好意。
“簡溪……你不能總這樣。”
劉向瑾急呼了一口氣,不明白爲何簡溪不能接受他呢?相比來說,誰會比他更合适呢?除非……
心頭猛然一震,劉向瑾疑惑地看向了簡溪。
“你是不是心裏有了别人?”
“劉先生,我不想讨論這個問題,已經……很晚了。”簡溪轉身要往回走,卻被劉向瑾拽住了,他羞惱地質問。
“他是誰?”
“劉總……”簡溪用力地抽着手腕,眸光顯出尴尬的神情來,他猜對了,她的心裏有了人,可這個人……卻不可能屬于她。
“我猜對了……你真的喜歡上了其他的男人?那麽我呢?簡溪,我一直對你怎麽樣,你該明白。”
“我明白,隻是很抱歉,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你是個好人,該有一個更愛你的女人陪在身上,對不起……”
簡溪将手抽了回來,說她明天可以自己去雲山溝跑馬場,不用劉向瑾來接了,說完便轉過身落寞地走了回去。
望着簡溪的背影,劉向瑾懊惱地皺着眉頭,她沒有否認,就是承認了他的猜測,簡溪的心裏已經有人,可那個人會是誰呢?
努力回憶着,劉向瑾似乎沒看到簡溪的身邊多了什麽男人……還是他忽略了什麽?
第二天,雲山溝跑馬成很熱鬧,不但都市時報和voe的頭頭腦腦都到了,還來了一些上流社會的馬術愛好者,劉向瑾到的時候,簡溪和笛子也在了,簡溪穿了一身普通的衣服,她沒有選擇劉向瑾買的騎馬裝,這是一種暗示,她和他隻能是上下屬的關系。
奎四到了,斐東潤也到了,那家夥的身體還沒完全好,拄着一個拐杖,昨天聽說簡溪要來了,不顧醫生的勸解非來不可,他希望還有機會,能和簡溪和好如初。
笛子在做熱身運動,她好久沒騎馬了,怕從馬背上摔下來。
“簡溪,你選一匹馬吧?一會兒别輸給我和劉總。”
“我今天不騎了。”
簡溪坐在涼傘下,喝着飲料,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事實上,她的确無法專注了心思,來的人都差不多了,竟然唯獨不見斐侑憲的身影,他不是說一定要來的嗎?會不會因爲離婚事件臨時取消了呢?
“那太可惜了,劉總馬術那麽好,隻能教我一個人了。”
笛子和簡溪說了幾句之後,又扭頭和劉向瑾說話了,左一句問,右一句打聽,好像白癡了一樣,什麽都不知道,劉向瑾很無奈,隻能敷衍着她,幾次想走過來和簡溪搭腔,都被笛子攔住了。
“劉總,馬鞍怎麽回事兒?這腳蹬子也不對啊,我會不會摔下來啊?我最怕痛了,萬一摔了,會不會算工傷啊?”
笛子撅着嘴巴,劉向瑾隻能又回去告訴她怎麽弄。
簡溪似乎看出了什麽門道,這丫頭是故意的,竟然将劉向瑾纏住了,不錯不錯,算她有點眼力見,還知道幫好友解圍。
端起涼茶喝了一口,簡溪還在關注陸續走進來的人,仍舊沒見斐侑憲的影子。
“簡小姐,這是我給您選的馬。”
奎四牽着一匹棗紅馬走了過來,他用手拍了拍馬的脊背,說這馬速度很快,性情也很溫和,很适合女孩子騎。
“你幫我選的?”簡溪有些詫異。
“是,斐先生交代下來的,一定要給簡小姐選一匹又好又安全的馬。”奎四回答。
“他呢?”
簡溪不假思索地追問了一句,問完了才覺得自己着急了,忙解釋着:“上次專訪,斐先生說他也要來的,怎麽到現在,好像沒見到斐先生的影子呢?”
“先生早就來了,應該在東邊的林地裏和朋友騎馬呢吧。”奎四笑呵呵地回答了簡溪的話
來了?
簡溪心下慌亂,他竟然早早就來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