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坐一會兒。”
“已經很晚了,再坐一會兒,天就黑了。”
簡溪皺着眉頭,覺得安城佑很奇怪,這種浪漫的夜晚,不找個女人回來浪漫一晚,纏着她這個妹妹做什麽?她出來一趟也不容易,萬一惹斐侑憲不高興了,再想出來就難了。
“坐下……”安城佑将簡溪拉坐了下來,吃了一點牛扒,他看起來不餓,吃得很少。
“好吧,我給你十分鍾。”
簡溪勉爲其難地同意了,低頭看了一下表,挑眉告訴安城佑,十分鍾,一分都不能多,她着急趕時間回去。
“你能不能……換個說話方式,時間對于我們兄妹來說沒任何意義……噢,我幾乎忘記了,現在不一樣了,姓斐那小子睡了你,可能床上的功夫還不錯,所以晚上的時間不一樣了,哈哈。”
他說完這話,又哈哈大笑了起來,簡溪瞪着眼睛,瞥着眼前的男人,十分鍾的時間,他就打算說這些龌龊的話嗎?就在安城佑笑得開心時,她突然拍了一下桌子。
“安城佑,别拿你的心思來揣摩别人,能說話便好好說話,不想好好說話,我就走人了。”
他很意外。
“你的脾氣變得不好了。”
“一直沒變,是你暫時不适應,對不起,如果十分鍾的話題是這個,我失陪了。”
簡溪沒什麽耐心了,和這種男人在一起,她的耳根子時刻都是紅的,一些龌龊浪蕩的話對他來說,根本就無所謂,可作爲一個從小就教育正統,守規矩的小女子來說,卻完全不同。
“米拉,等等……”
安城佑伸出了手,卻拉了一個空,簡溪急速走到了門口,手剛放在門柄上,剛要開門,就聽見包裏的電話響了,響得很急促,她隻能放棄推門,手伸進皮包,将手機拿了出來,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笛子打的。
“笛子,怎麽回事兒?我現在沒……你說什麽?”
簡溪聽着電話那邊的話,一下子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好像受到了極度的驚吓一般,半響才又問了一句。
“簡美現在人呢?等,等着我,我馬上過來……”
簡溪收了手機推門就奔了出去,剛才笛子打電話說簡美放學沒有回家,到現在也不見人影,簡先生和簡太太都急壞了,找了幾個小時之後,簡先生接到了一個威脅電話,有人讓他們小心點兒,繼續和斐家對抗沒有任何好處,讓他們好自爲之。
斐侑憲出手了……
簡溪不敢想象斐二少爺爲了安米拉,爲了家族榮譽,會對簡美做出什麽惡事,餘曼菲的遭遇對她造成了很大的沖擊,她無法想象妹妹被人擄走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
人在危急的時候,總是把事情想得很糟,簡溪的臉都白了。
可越是着急,就越攔不到車,出租車都好像瞎眼睛了,一溜煙地從她身邊跑過去,她開始後悔不該讓凱富送了笛子之後就回去了。
就在簡溪焦慮不安地伸着手,希望有出租車停下來的時候,一輛藍色的保時捷停在了她的身邊,車窗搖了下來,露出了安城佑那張精緻俊美的臉來。
“沒見過你這樣出來的,連車都沒有的,上車吧,大哥送你。”
雖然簡溪很不情願坐安城佑的車,可現在情況緊急,她也沒别的選擇了,拉開車門上了車,她說出了一個讓安城佑很詫異的地址。
“錦風路,錦風小區,快點。”
“不會吧,你去那裏做什麽?”
安城佑覺得奇怪,錦風小區隻是一個普通的居民區,都是工薪階層底收入人群才居住的地方,應該和他們這樣的富人沒什麽交集的,她要去那裏做什麽?
“你去不去?不去讓我下車。”簡溪沖安城佑吼着。
“你這個……如果不是我妹妹,我就……”安城佑的臉綠了綠,做出一副要收拾人的樣子,可隻是比劃一下,便發動了車子,向前開去。
安城佑進入西南居民區之後,有些迷路了,平素開豪車的公子哥怎麽會來這種地方,可簡溪卻輕車熟路,在她的指揮下,保時捷終于聽到了錦風小區的門口,笛子正站在那裏,焦慮地墊着腳。
“你認識這裏的人?”安城佑瞥着眼睛,有些不太确信,似乎她的妹妹很不屑和這個階層的人說話。
簡溪此時隻惦記着自己的妹妹,哪裏有心情理會安城佑,車一停下,她就推門沖了出去,在錦風小區的門口,看到了焦慮等在那裏的笛子。
“笛子,簡美有消息嗎?”簡溪抓住了笛子的手臂,急迫地問着。
笛子搖了搖頭,說沒有消息。
“我爸,我媽呢?”簡溪的眼睛都紅了。
“出去找了,同學家都跑遍了,現在不知去哪裏找了。”
“一定是他……”
簡溪剛才聽到笛子說妹妹失蹤了,有些魂不守舍,雖然想到可能是斐侑憲叫人幹的,卻忘記了應該第一時間去找那個男人,而不是浪費時間來錦風小區。
該死的混蛋,她怎麽可以相信了他的人品和柔情,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子,他媽媽爲了在莊園站穩腳跟毀掉了餘曼菲,他就要爲了家族的利益,毀掉她的妹妹……
“不行,我去找找。”
簡溪轉身要走,笛子卻一把拽住了她說:“你去哪裏找啊?”
“還用問嗎?一定是他幹的,如果他敢動我妹妹,我就和他同歸于盡。”簡溪抿着嘴巴,推開了笛子,疾步走向了保時捷。
安城佑微眯着眼睛倚在車門邊,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着簡溪,漠然地問了一句。
“你什麽時候有妹妹了?”
“不用你管,現在開車,我要回家!”簡溪拉開了車門。
“我真成你司機了,連問題都沒人回答了。”安城佑上了車,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瞥着簡溪,自語了一句:“如果你腦袋真被撞壞了,一定要看醫生,留下後遺症可不好,不要再被送到精神病院,我還得将你撈出來。”
安城佑在一邊唠叨着,簡溪卻呆呆地看着前方,真的是他做的嗎?他怎麽可以連一點做人底限都喪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