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瀕死者昏迷時,他們會感覺到自己脫離了自己的肉體飄起,甚至可以見到自己的身體以及搶救自己的醫務人員。那時,瀕死者已失去了知覺,甚至腦部活動停止,但他們恢複知覺後,能準确地說出在他昏迷失去知覺期間所發生的事情。
但這是不是真的,卻沒什麽科學的依據,也隻是聽聽而已。
老醫生将這個話題當成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打算聽這個女人怎麽說,剛好他很閑,聊聊解悶也不錯。
簡溪一時語塞了,她爲什麽要問這個問題啊,靈魂出竅這事情誰會相信啊,她能指望一個老醫生幫她解決現在的困境嗎?笛子見簡溪不說話了,立刻打了圓場。
“她隻是擔心朋友,最近睡得也不好,輿論倫次了,好了,我們走了,不打擾您工作了。”
将簡溪從老醫生的辦公室裏拖出來,笛子悶聲說:“你以爲他能幫得了你什麽?”
“我也不知道爲什麽要那麽問,可事實,我感覺……我想回到原來的生活去。”簡溪抓住了笛子的手。
“能有什麽辦法……你已經這樣了,難道我能将你從她的身體裏拉出來嗎?”
笛子歎息了一聲,雖然知道天下無奇不有,可這麽怪的事兒就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實在難以适應。
出了醫院的大門,剛好看到簡太太迎面匆匆走了,她整個人看起來消瘦了許多,頭發也花白了,又忙家裏,又忙醫院,還要打官司,這幾天她的心髒病犯了了幾次,靠吃藥維持着。
簡溪見媽媽來了,立刻轉過身去,雖然戴着墨鏡,還是極力用手遮住臉頰,故作左右觀望,一副焦慮等人的樣子。
“笛子,你來了。”簡太太和笛子打着招呼。
“阿姨,我帶……”笛子回頭看了一眼簡溪,發現簡溪已經拉開了和她的距離,裝出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于是換了話題,說中午過來看看,沒什麽事兒就回去了。
“難道你這麽有心,天天中午過來看,簡溪有你這個朋友……”提及女兒的名字,簡太太的聲音哽咽了。
簡溪掐着自己的大腿,腳用力踢着旁邊的台階。
笛子安慰了簡太太之後,簡太太平複了情緒,不再說簡溪的事情,又聊了一會兒之後,她便匆匆地進去了。
醫院的大門邊,簡溪摘掉了墨鏡,捂着嘴巴,好半天才呼出了一口氣,這種感覺比捅了她一刀子都難受。
“我應該以安米拉的身份進入簡家的生活,讓他們接受我……”
“你瘋了?”
“我是瘋了,如果我一輩子都維持現在的樣子,以安米拉的身份存在,就永遠不回家了嗎?剛才那個女人是我媽!她需要簡溪。”
“你的想……”笛子還是有些不确信。
“我必須想辦法讓她們原諒我……”
簡溪做了決定,轉過身大步向醫院的門外走去,凱富還等在那裏,見夫人回來了,立刻拉開了車門,笛子最後走出來了,似有心事,皺着眉頭,坐進了車裏。
跑車開出了那個不起眼的小胡同,上了公路,剛開始笛子還很擔心,随着拉博基尼的速度越來越快,她再次變得興奮起來。
“這車可太棒了,簡溪,不,斐夫人,可不可以帶着我兜兜風兒?圍着城市轉一圈,好不好?”笛子央求着。
“你喜歡,就讓凱富帶着你開車到處轉轉,在前面的街口将我放下了就行了。”簡溪可沒什麽心情和笛子兜風玩,她想一個人靜靜。
“那怎麽可以?”笛子可不好意思占用這麽好的車。
“别廢話,反正車又不是我的。”
在前面的街口,簡溪下了車,然後叮囑凱富帶着她的朋友好好玩玩。
“是,夫人,我什麽時候來接你。”凱富問。
“不用了,送她回去,直接會晴灣好了,我自己會回去的。”
“是,夫人。”
凱富看了一眼笛子,随後發動了車子,蘭博基尼很快開入了車河之中,遠遠還能聽見笛子歡呼的聲音。
簡溪站在喧鬧的街市,有種不知何去何從的感覺,前方是本市最大的商場,裏面賣的都是國際品牌時裝,高檔奢侈品,以前,她和簡美來這裏,都隻是縮着脖子看看,因爲囊中羞澀,偶爾走進去便覺得服務員有透視眼,一眼就能看穿她們的口袋,知道她們什麽都買不起,右手是一家咖啡店,說出入這裏的都是社會名流,還有一家港式冰激淩店,聽說裏面的冰激淩很好吃,當然她隻是聽說而已。
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地方,現在她竟然可以随便進了,就算卡裏的錢透支了,也會有人給她存好。
擡腳走進了港式冰激淋店,簡溪震懾裏面的裝飾,高雅舒适,難怪東西會那麽貴。
“女士,幾位?”服務員走了過來。
“一位。”
“請跟我來。”
服務員前面引路,在靠窗的位置替她拉開了一個座位,簡溪點了一個“夢幻美景”,然後看着周圍,這裏的環境很适合輕聊,但也适合靜靜地舔舐傷口,她應該就是那個靜靜舔舐傷口的人。
冰激淩入口的感覺很清涼,将心頭一直萦繞着的燥熱驅散了,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她似乎有些明白人們爲什麽喜歡來這種地方了,尋找一份在忙碌中迷失的自我。
“城佑……”嬌滴滴的聲音隐隐傳入簡溪的耳朵。
城佑?這名字聽着有些耳熟,可女人的聲音卻很陌生。
安家的大公子不是也叫城佑嗎?不會他也在這裏吧?
簡溪扭過頭去,目光在周圍搜尋着,她終于看到了距離她不遠處靠窗的位置坐着兩個人,背對着她的,是一個穿着休閑西裝的男人,正對着她的,是一個打扮時髦的漂亮女人,水紅色的抹胸緊身裙,讓她看起來十分苗條青春,臉上的裝束不濃不淡,恰到好處,一看就是個很會戎裝的時尚女子。
“城佑,給你打了三個電話了,才肯出來見我。”她嘟着嘴巴,一副生氣的樣子,不過任誰都能看出來,這生氣不過是撒嬌讨寵而已。
男人伸出了修長的手指,在女人的臉上捏了一下。
“這不是來了嗎?你急什麽……”
雖然沒看清男人的臉,可他這一開口,就證實了他的身份,他是安城佑,想不到這家夥以妹妹出車禍爲由請假,竟然出來泡女人。
“今晚陪着我吧……好不好?”女人扭着身子,不依不饒地嘟着嘴巴。
看到這個表情,簡溪差點笑出來,安城佑的品味還真不敢恭維,似乎他更喜歡這種會賣弄騷浪的女人。
安城佑喝了一口飲料,無奈地攤攤手。
“今晚約了妹妹,你知道她出車禍了,我得安慰安慰,明天晚上吧,我在名都開個房間,我們好好開心一下?”
“好吧,就明天晚上好了……不過……我今天給你打電話,還有另一件事要和你說的。”女人握住了安城佑的手,扭扭捏捏地一副表情,就差膩在他的身上了。
“我一會兒還得走,說吧。”
一個被安大公子睡過的女人,他很少留戀超過三個晚上的,特别這種玩過了讓他感到很乏味的,但他自認是惜花之人,對女人的要求基本都是有求必應,不想讓任何和她上過床的女人傷心。
所以安大公子的應酬很多,幾乎分不開身。
女人的眼睛眯成了一條彎月,嘴巴前努,又放出了嬌滴滴的聲音。
“我懷孕了……”
“懷孕?”
安城佑好像甩掉一個燙手的山芋一樣甩掉了女人的手,他對這個話題很敏感。
“别開玩笑了,我們昨天晚上才睡過,你怎麽可能懷這麽快,怪胎嗎?”他譏諷着。
“你這個人……記得上次休假嗎?你給我打電話去酒店,我們……”女人顯得有些嬌羞,說她和安城佑一個多月前就有關系了,算算時間不是剛剛好嗎?
“上次休假?”
安城佑實在記不得他上次休假和沒和這個女人睡過,但有一點他很肯定,就算這個女人懷孕,也不會是他的,因爲他一向很小心謹慎。
“不要嘛……你怎麽不記得了呢,那天晚上我才進房間,你就……我除了你,沒别的男人。”
女人再次抓住了安城佑的手,卻又被他甩開了。
“如果你這麽容易就懷孕了,我現在可以當三十四次爹了,蘇堤,你玩夠了吧,以爲我安城佑是什麽人?我和女人睡,從不強迫女人,你喜歡,就自己來,不喜歡,我找别的女人去,别拿懷孕這種可笑的事情來要挾我,我說過我不會和任何女人結婚……”
安城佑一改剛才溫柔的态度,冷笑了一聲。
簡溪不知道安城佑這話有幾分真實性,他說他不會強迫女人,都是你情我願的,互相取悅,那麽餘曼菲呢?他和餘曼菲之間發生的又是怎麽回事兒?據她所知,那是一次災難,餘曼菲被男人強行奪走了清白,而奪走她清白的男人就是安城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