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别墅前,晴兒一直緊緊地握着簡溪的手,沒有放開過,這個動作讓優達很吃驚,一雙眼睛不住地朝這裏瞄着,什麽時候夫人和小小姐的關系這麽好了?優達瞪大了眼睛,幾次想開口詢問,卻還是咽下去了。
“聽說小小姐要在這裏長住了?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小小姐需要什麽,都和優達說好了。”
“不需要你這個馬屁精。”
晴兒白了優達一眼,優達的臉白了白,縮到了後面不說話了。
晴兒不太喜斐侑憲别墅裏的人,特别是優達,他們知道她不是斐二少爺的親生女兒,所以都是表面一套,背後一套,隻要先生不在,他們都不當晴兒是回事兒,晴兒太小,也不會告狀,就隻能做一些讓斐侑憲頭疼的事情,例如襲擊人,噴人一身水,做一些讓人無法忍受的惡作劇。
孩子雖小,心裏卻裝了不少事情,誰好,誰壞,分得一清二楚。
簡溪帶着晴兒進了别墅,小家夥閑不下來,很快拿着水槍跑出去玩了,一會兒就傳來了金公主驚恐的叫聲,她一定又去欺負那條狗了。
晚餐的時候,斐侑憲沒有回來,晴兒坐在餐桌前,一直嘟嘟囔囔嘀咕着,好像不太高興,說爹地說話不算話,晚餐之後,還不見他回來,晴兒等不及了,便回房間睡覺去了。
簡溪看了一會兒書,無聊之時,便趴在窗口向外看着。
“雲頂湖在哪裏?”她低聲詢問身後忙碌鋪床的優達。
“距離别墅大約有二裏,不遠,幾乎和這裏是緊挨着的,白天的時候穿過東邊的樹林,過了草坪,隔一條河就能看到了,河上有橋,夫人,您想去看看嗎?我明天帶着您去。”
“不,不,我明天還有别的事情,隻是随便問問。”
簡溪連忙搖搖頭,餘曼菲痛恨安米拉,她去雲頂湖不是自讨沒趣嗎?明天,她打算趁着斐侑憲出去工作的時間,約笛子出來,讓她帶去那家小醫院看看,問問醫生自己的病情如何了。
算算時間,好久沒見到爸爸和媽媽了,她很想念他們,還有妹妹簡美,每次躺在床上,她都會想起他們姐妹一起躺在被窩裏的情景,簡美也一定很不适應沒有姐姐的日子吧?
優達出去後,簡溪給笛子打了電話,約好了時間明天見面,一起去醫院,剛好明天是到醫院看護簡溪的日子。
放下了手機,簡溪正打算躺下休息的時候,聽見有車開進别墅的聲音,她趕緊起身奔到了窗口,發現斐侑憲回來了,他下了車,用力将車門關上了,發出了很大的聲音,奎四臉色難看地站在他的身後,斐侑憲先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轉過身不是和奎四交代了什麽話,奎四點點頭開車離開了,斐侑憲則拉了一下領帶,匆匆向别墅走來,身影很快消失正廳的入口。
他生氣了?
表面看起來如此,他不是去雲頂湖了,怎麽會生氣回來了,簡溪離開了窗口,奔到了卧室的門邊,不等将房門開門,他就推門進來了,帶着外面的涼氣。
“怎麽還沒睡?”斐侑憲很意外簡溪竟然站在門口,剛剛還陰郁的一張臉,緩和了許多,但仍能看出他眉間的不悅來。
“剛好要睡,聽見車聲,便想替你開門,沒想到你走得這麽……”
那個“快”字還不等說出來,他突然走上一步,将她抱住了,緊緊的,好像一松手,他能消失一樣,良久都保持着這個動作,沒有動一下。
“怎,怎麽了?”簡溪尴尬地推了他一下,他才慢慢地松開了她,垂眸走到酒櫃裏,倒了一杯威士忌,一口喝了下去。
那是一瓶存了三十年的英格蘭四十三度威士忌,屬于烈酒,咽下之後,他皺了一下眉頭,随後又倒了一杯,再次一口喝了下去,臉色微微發紅了。
雖然簡溪還不清楚爲何斐侑憲一進門就喝這樣的烈酒,卻能猜測出來,在雲頂湖,斐二少爺是惹了一肚子氣回來的。
他不願說的事情,簡溪也不想大廳,何況餘曼菲還是那麽一個讓斐二少爺無法釋懷的女人。
當斐侑憲倒了第三杯的時候,簡溪将酒杯按住了。
“你好像心情不好,别再喝了。”
“我沒事兒的。”他将簡溪的手推開了,端起酒杯的時候,不再大口飲酒了,而是一小口一下口地喝着,雖然很慢,卻一會兒工夫半瓶威士忌沒有了。
平時斐侑憲的工作很忙,不太擅長飲烈酒,喝了将近大半瓶之後,他的眼睛微紅,動作稍稍有些遲緩,看出了濃重的醉意。
“我去叫安姐給你做點醒酒的湯來。”簡溪轉身要走,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就是我的醒酒湯……”
他将她拉到了身前,帶着醉意的眸光望到了她的眼睛裏,其中含着讓簡溪羞澀的東西,他的手慢慢落在了她的腰間,手指用力地來回撫着。
簡溪感覺這種撫—摸很緻命,具有不可抗拒的震顫,他的手指沖忙了魔力,觸碰之後,一股子燥熱由心底升騰了起來,順序流竄遍了全身,讓她有些呼吸不暢。
“别這樣,你喝多了,還是喝點醒酒湯,好好睡一覺。”
她慌亂地拉着他的手,他卻将她的手反剪在了身後,有力的大手随後禁锢着她的腰,他将她提起,坐在了他的腿上。
從來沒見過斐二少爺這樣火熱的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
“發生了什麽?你清醒一下!”簡溪大口地喘息着,希望他能清醒一些,不管餘曼菲做了什麽,他都要冷靜下來。
“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麽,該做什麽……我需要你,隻有你……”
他的臉貼在了她的胸口,在那份柔軟之間輕輕輾轉着,他不管怎麽變,都是從茶園裏走出來的斐侑憲,一個卑微貧窮的茶女的兒子,所以他不能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更不能忘記了和餘曼菲一起度過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