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要這樣做?”艾米開口了,聲音異常平靜,
秦朗沒說話,隻輕撫着她的臉,半響才啞着聲說:“我愛你。”
艾米的心猛然一悸,閉上眼睛,淚如泉湧,她覺得心又酸又痛,象在堿水裏泡着,痛得她無法忍受,她抽泣着:“現在說這些不覺得晚了嗎?”
不晚,一點也不晚,終于明白過來,誰也沒她重要,失去她,他就失去了一切,所以,這一次,他不放手了。她是他的,隻能是他的,他要她是她的。江蓉蓉說,戰勝了自已就什麽都不怕,他現在真的什麽都不怕了,以前覺得無法面對的東西,現在回過頭來看,一點都不怕了。
“不晚,”他在她耳邊低聲說:“艾米,我會去跟母親說,陽陽是我兒子,我要娶你,我要我們一家三口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不可能的,”艾米隻覺得可笑:“秦朗,是你說的,你說我還年青,還可以象正常人一樣結婚生活,是你給我指的這條路,但是現在你……”
“不,艾米,”秦朗打斷她:“是我錯了,我大錯特錯。我以爲自已是對的,但是這一年多來我日日夜夜都在煎熬,我以爲自已熬得過去,直到今天你說要結婚,要度蜜月,我就瘋了,我不敢想像你和别的男人結婚,不敢想像你躺在别的男人懷裏,你今天一直在挑戰我的忍耐,你知道嗎?艾米,你一直在挑戰我的忍耐,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我管不了那麽多,我要你,要我們的兒子,就算世上的人都唾棄我,就算母親要我離開秦氏,我都無所謂,我隻要你。艾米,我隻要你……”
他的聲音很輕,有些語無倫次,又象在自言自語,聽得艾米心裏一陣陣的抽搐着。
“不,秦朗,你以前的決定是對的,”艾米把他的手從她臉上拿下來:“你現在錯了。”
“爲什麽錯了?”秦朗低頭看她,滿眼焦灼:“艾米你告訴我,爲什麽錯了?”
艾米眨了眨眼睛,淚水又流下來,她抽泣了一下,“時間錯了,我們爲什麽總在錯誤的時間裏重逢,你有雲小姐,我有徐智卓,我們都回不去了。”
“我和雲蕾沒什麽的,她自已也知道我不會和她結婚。”秦朗說:“徐智卓我去跟他說,他……”
“不,千萬不要,”艾米急急的打斷他,坐直了身子瞪他:“你别亂來!”
秦朗歎了口氣,把她抱到腿上坐着:“我已經亂來了。”
男人的眼眸黑濃,帶着深情和眷戀,還有焦灼和執着,艾米在那目光裏緩緩垂下頭,聲音輕輕的:“秦朗,你講點道理好不好?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我不想傷害阿姨,也不想讓徐智卓傷心,他是個好人,我已經錯了一次,不想一錯再錯。”她頓了一下,接着說:“今天晚上,你醉了,我也喝多了,這是一場意外,明天早上醒來,我們都忘了它,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好不好?”
“不好,”秦朗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簡直要崩潰了,“我沒有醉,你也沒有醉,我們都是清醒的,你是喜歡我的,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對不對?上次是錯誤,這次不是,我愛你,我很清楚我愛你,爲什麽我們不可以在一起?爲什麽?”
“因爲我們不能這麽自私,既然當初選擇隐瞞,就要瞞下去,這樣對大家都好。”
“對我不好,對你不好,對陽陽不好,怎麽叫對大家都好?”秦朗質問她。
“誰說對我不好,”見秦朗說不通,艾米氣起來:“誰說對陽陽不好,我們現在這樣挺好!”
秦朗狠狠的盯着她:“你是不是還在爲上次的事情恨我?”
“我不恨你,”艾米迎着他的目光,毫無畏懼:“我早已經不恨你了。沒有恨就沒有愛,你不懂嗎?不過命運真是有趣,上次你狠狠的甩開我,這次輪到我甩你了。”
“你的意思是……”秦朗眯着眼,探究的打量她:“你不愛我了是嗎?”
“我從來沒愛過你,”艾米嘴角輕揚,仿佛在笑:“充其量,不過是對你有好感,現在沒有了,一點也沒有了。所以,請你不要再來糾纏我。秦先生,我們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
說完,她掀了被子坐起來,把衣服穿上,裙子被他撕了一道口子,艾米左看右看,最後沒辦法,把那個爛的地方抓在手裏,慢慢走到門邊,把門打開小半邊,看外邊沒人,趕緊閃出去,帶上門的瞬間她瞟了一眼秦朗,他坐在床上,目光發虛,不知道看着哪裏,整個人怔怔的,對她的離開沒有半點反應。
小水正坐在搖籃邊守着陽陽睡覺,見艾米神色慌張的進來,正想問怎麽啦,艾米已經閃進浴室裏去了,她悄悄的跟過去在門外聽,裏面響起了水聲,是在洗澡了吧?怎麽進來連句話也不說就去洗澡?小水狐疑的眨了眨眼睛,怎麽啦這是?難道又是……她心一跳,悄悄走過去把門打開一條縫往外看,走廊裏安安靜靜,半個人影也沒有,秦朗的房間關得嚴嚴實實的,小水沒看出什麽明堂,關上門,又坐在搖籃邊去守着陽陽。
過了一會,小水聽到浴室裏的水聲停了,艾米把頭伸出來叫她遞睡衣。小水應了一聲,在床上拿了睡衣給她,順便偷瞟了她一眼,見她臉色平靜,不象有事的樣子,便想着是自已想多了。
艾米出來沖她笑了笑,然後坐在搖籃邊看陽陽睡覺,小水說:“艾小姐,那我去睡了。”
艾米沒擡頭,隻說了聲好,小水從她身邊走過的時侯,突然看到她脖子後面有紫紅色的印子,再定睛一看,胳膊靠肩膀的位置也有,她心裏起了疑雲,這明明就是……小水懂了,心裏卻是雀躍不已,看來艾小姐和少爺真的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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