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江蓉蓉光彩奪目,低吟淺唱,溫婉可人,但台下的她卻并不是那樣,卸下彩妝,艾米發現她并不是特别漂亮,但很耐看。她語速很快,笑聲很爽朗,指間夾着一支淡青色的女士香煙。艾米從未見過一個女人抽煙能抽得這樣風情萬種,她不是妖豔的女子,卻因爲那支煙,那夾煙的蘭花指,和明麗的笑容,顯出了别樣的風情。江蓉蓉式的風情。
艾米突然就喜歡她了,江蓉蓉的酒量比她還好,一杯紅酒拿在手裏,幾口就見了底,她有一種恰到好處的熱情,頻頻和大家碰杯。談笑風聲中,又是一杯酒下了肚。
剛開始的時侯,艾米冷眼旁觀,想看看她和秦朗的關系到了哪一步,見面的時侯,秦朗主動擁抱了她,輕拍了她的背,江蓉蓉一臉笑意,卻不是小鳥依人的模樣,象朋友一樣回抱他,也輕拍他的背,低聲說了句什麽,秦朗便笑了。
後來幾個人一起喝酒聊天,江蓉蓉站在秦朗身邊的時侯,會随性的攀在他肩膀上哈哈大笑,但很少說悄悄話,他們之間好象沒有屬于情侶該有的細節,不象徐智卓會輕攬她的腰,看到她嘴角有髒東西,會抽紙巾給她,會低聲勸她少喝酒……
艾米看不懂了,但她和江蓉蓉聊得很投機,投機的結果便是又喝了幾杯酒,到後來,她真的有些醉了,還嚷着要喝,是徐智卓硬搶走了她的酒杯,把她按在懷裏方才罷休。
艾米靠在徐智卓懷裏,醉眼微眯,看到秦朗坐在她對面,小口小口喝着酒,眼睛低垂着,江蓉蓉拍了拍他的肩,說了句什麽,秦朗微微一笑,擡起頭來,一口把杯裏的酒飲盡,說:“晚了。走吧。”
徐智卓扶着艾米走在前面,秦朗和江蓉蓉在後面邊走邊說話。艾米豎起耳朵聽到他們在講旅遊的事,好象是約了什麽時侯要一起出去玩。艾米扭頭沖他們笑:“江小姐,有什麽好去處,可以介紹給我啊,我正想挑一個地方度蜜月呢。”
江蓉蓉笑着說:“看來艾小姐好事将近了,恭喜啊,到時侯别忘了給我發請柬,我是一定要來的。”
“沒問題,請柬我讓秦先生給你。”
“說到度蜜月,我覺得你們可以去希臘看看,那裏挺不錯的,風景好,陽光好,很悠閑,很舒适。我在愛琴海邊呆過半個月,都不想走了。”
“真的啊,”艾米問:“是跟秦先生一起去的嗎?”
江蓉蓉搖頭:“不是,我一個人去的。”
艾米看着秦朗,揚了揚眉:“秦先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麽不陪江小姐一起去呢?”
“跟他沒關系,我喜歡一個人旅行。”江蓉蓉說,“因爲工作的關系,我去過很多地方,喜歡的地方,我會在放假的時侯,再去一次,在那裏呆上一段時間,和當地的人交朋友,很有意思的。”
艾米豎起大姆指:“江小姐,你真厲害,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住着也不害怕。”
“不害怕,”江蓉蓉說:“戰勝了自已,就什麽都不用怕。”她扭頭看秦朗:“我說的對嗎?”
秦朗笑着揉了揉她的頭發,象對一個小孩子:“對,你比我厲害。”
說話間到了停車坪,秦朗送江蓉蓉回酒店,徐智卓送艾米回秦家。坐在車上,徐智卓并沒有立刻發動車子,幫艾米把安全帶系好,靜靜的看着她說:“艾米,你今天說是的真話還是醉話?真的要嫁我嗎?”
艾米靠在椅背上,笑得有些羞澀:“當然是真的,智卓,我是認真的,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我覺得你很好,我希望你能做陽陽的爸爸。”
“可惜我沒準備戒指,不然現在就向你求婚。”徐智卓深情的看着她:“艾米,我不是個浪漫的人,也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但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他的頭慢慢俯低下來,艾米眼睜睜的看着,突然捂着胸口打了個很響的嗝,她尴尬的捂着嘴扭開臉去,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
徐智卓有些哭笑不得的樣子,倒底沒說什麽,笑了笑,發動車子,輕踩油門走了。
把艾米送回秦家,徐智卓坐着喝了杯茶就告辭了。等他一走,廖金蓮便問今天的情況,艾米把事情說了一遍,廖金蓮直搖頭:“小蕾太經不住事了,見一見又怎麽啦?朗兒都不怕,她倒半路跑了。不過照你這樣說,那位江小姐是個人物。怪不得跟了朗兒這麽久,如果她是個名門閨秀,隻怕早嫁進來了。”
“阿姨,我覺得隻要人好,别的不是很重要,”這種話平時艾米不敢說,但今天借着酒意,她大着膽子向廖金蓮進言:“如果你不喜歡她出去抛頭露面,可以讓秦先生跟她商量,嫁過來後就退出娛樂圈,安心做秦太太,我看好多明星都是嫁進豪門就退出娛樂圈,相夫教子,也挺好的呀!”
廖金蓮還是搖頭:“我們這樣的人家,畢竟是百年門楣大戶,不是一般的人家可以比的,所謂家風門風是最要緊的,朗兒又是長子,唉!”她歎了口氣,正要接着說,一擡頭卻看到秦朗站在門邊,心裏一驚,也不知道聽沒聽到她們談話。讪讪的笑着說:“朗兒,你回來了。”
艾米也是一驚,轉過身去,故意開玩笑說:“秦先生,怎麽就回來了?把江小姐一個人留在酒店,不好吧?”
秦朗沒理她,和母親打了聲招呼,轉身上了樓。
艾米有些無趣,窩在沙發裏不說話,廖金蓮說:“時間不早了,你今天喝了酒,上去休息吧,我也去睡了。”
艾米說:“好,你先上去,我再坐一坐就上去了。”
看廖金蓮上了樓,艾米籲了一口氣,也站了起來,卻沒上樓,反而出了大門,在院子裏走了走,院子裏那棵法國梧桐被風吹得沙沙作響,艾米有些站不穩,靠在樹上,錘了錘胸口,胸口有些悶,象堵了塊石頭,上不去下不來,算不上很難受,但總是不舒服。艾米心想,倒底還是老了,不比得從前,喝點酒就周身難受。
她看到秦朗的房間開了燈,窗子也半開着,窗簾在夜風裏飛揚,房間裏亮着燈,所以她很清楚的看到窗邊站着一個人。
給讀者的話:
過節了,給點甜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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