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了,怎麽樣?”半響,他冷冷的道。
“有本事你再說一個?”艾米咬牙徹齒。
秦朗垂下手,哼了一聲,仿佛是嗤笑,往前又走了一步:“他就是我兒子,親生的!”
艾米簡直氣瘋了,揚了手又要打,被秦朗一把扣住,往懷裏一拖,猝不及防的吻下來。
忍耐有多久,渴望有多久,這個吻就有多瘋狂,仿佛是要将她生折入骨方罷休,艾米的掙紮完全起不到半點作用,秦朗如此兇狠,讓她怕得不行,全身都在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他堵死了她,把她的嘴堵得密不透風,她急促的呼吸,吸進去的卻全是男人火熱的氣息。
他心裏一直燒着一團火,時時刻刻,分分秒秒,焦灼着他的心,這麽久,他居然忍了這麽久!從小到大,他一直是能忍的,可這次不一樣,他的心天天被火燒着,那樣煎熬,每天看到她都是煎熬,看不到她,更是煎熬。他覺得自已快完了,終有一天他的心被火燒化了,他就完了!
但艾米的巴掌落下來,那樣用力的打在他臉上,真疼啊,火辣辣的疼!打出了他的憤怒,也打掉了他的面具。他的堅持,他的忍耐在這一刻分崩離析,消失殆盡,大火已經燒得他不清醒了,隻知道要索取,而她象一泓清泉,傾洩在他懷裏,把那大火澆了個透心涼,幹枯的心得到了滋潤,他舒服了,舒服得不想松手。什麽也顧不了,就算天要塌了,就算是世界末日,他也顧不上,隻要這樣就好,隻要這樣就是最好……
女人嘤嘤的哭起來,細細的聲音象是幻覺,他覺得是幻覺,可是他摸到了她的眼淚,涼涼的,觸在他的指間,卻象火一樣灼了他。
終于還是松開,黑暗裏看不清她,隻覺得她在發抖,抖得厲害,邊抖邊小聲的嗚咽着,他便抱緊她,一開口,聲音都是啞的:“對不起!”
艾米聽到這一聲,哭得更厲害了,一下一下錘着他:“你欺負人,你欺負我!”
“對不起,”他再說,“對不起,對不起,……”他不停的說,好象隻會說這一句。
艾米錘打的力量越來越重,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受着,仍是說:“對不起……”
艾米打累了,漸漸平複下來,抹了一把眼淚,将他推開了些:“你走吧。”
“艾米,”秦朗叫她,“我……”
“别說了,”艾米又很響抽了一下,說:“你走吧,我想靜一靜。”
秦朗歎了一口氣,默然的轉了身,停在那裏,又低低的說了句:“對不起。”然後走了。
艾米沒有出來,她坐在小水的床邊,用手使勁的擦了擦眼睛,垂着頭看着自已的腳出神。
這麽久了,她已經認命了,努力的朝着正确的方向行進,他幹嘛突然來攪亂她,他想幹什麽?倒底想幹什麽?她猶豫的時侯,他讓她死心,她死心了,他又這樣,倒底是想幹什麽啊?
艾米心煩意亂的扯頭發,明明對他已經心如止水了,可以和平相處,可以談笑風聲,爲什麽他一靠近,她就亂了,亂得不行,思想完全停擺,腦子裏一片空白,象尊木偶,什麽心思都沒有了。連小水進來了都不知道。
小水一直站在走廊裏,看到秦朗出來,她叫了一聲少爺,他卻象沒聽到似的,一聲不吭的從她身邊走過去,就跟失了魂似的,她隐約覺得不對,再進來,艾米卻不在房裏,看了一圈,才發現艾米竟然在她的屋子裏。
小水不敢過去,輕輕走到搖籃邊,看陽陽在裏面睡得正熟,那麽,應該沒吵架吧,沒吵着孩子,應該是沒吵架吧。她一直是希望少爺和艾小姐好的,雖然這一年來,倆人看上去越離越遠,甚至還互相讨厭過一段時間,但她心裏并沒有放棄,就算一個有了雲蕾,另一個和徐智卓打得火熱,她還是希望少爺可以和艾小姐修成正果,在她眼裏,隻有艾米最配她家少爺,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有陽陽。
過了一會,艾米走出來,一言不發的拿了睡衣去洗澡,她洗了很久,小水好幾次走到浴室邊,都聽不到裏面有水聲,她有些擔心,在門邊叫了幾聲,艾米終于是走出來,還是不說話,默默的走到床邊去睡覺。這更證實了她心裏的想法,艾小姐和少爺之間并沒有真正結束。
第二天早上,艾米下樓來的時侯,秦朗已經坐在餐桌邊吃早飯了,偷偷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很平靜,暗自松了口氣,艾米和廖金蓮打了招呼,看了秦朗一眼,說:“江蓉蓉的商演什麽時侯啊,答應給的票呢?”
秦朗一愣,沒想到她一開口竟是這件事,便說:“商演是明天晚上,票,我今天拿回來給你。兩張是吧?”
“對,兩張,”艾米又問:“你去嗎?”
“去啊,”秦朗說:“要不要一起。”
“不用了,智卓會來接我。”
廖金蓮突然說:“朗兒,你叫上小蕾一起去吧。”
艾米笑起來,狹弄的朝秦朗眨了眨眼:“是啊,叫上雲小姐嘛,咱們可以約了在外邊吃晚飯,然後再一起去。”
秦朗沒作聲,隻悶頭吃飯,艾米和廖金蓮對視了一下,正暗暗偷笑,就聽秦朗說了聲:“也行吧。”
艾米和廖金蓮均是一愣,本是玩笑,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對視了一眼,廖金蓮說:“朗兒,我們跟你開玩笑的呢,可别弄出什麽事來!”
“沒事,她們在一塊出不了事。”秦朗淡淡的說,然後站起來:“我吃好了,你們慢慢吃。”
等他走到客廳去抽煙,艾米小聲說:“雲小姐和江蓉蓉見面,不會打起來吧?”
廖金蓮搖了搖頭:“一個是上流社會的名媛,一個是公衆人物,都是有修養的,當衆打架的事應該做不出。不過暗地裏過招肯定是有的。”
艾米便笑:“阿姨分析得真透徹,不過還是算了,免得秦先生難做。我去跟他說吧。”
“别去,讓她們見見也好,那位江小姐要是個識趣的,應該知道怎麽做。”廖金蓮歎了口氣,“不知道朗兒是怎麽想的,他就是什麽事都藏在心裏,我真怕他憋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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