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問題啊,”秦朗看着艾米:“艾小姐你看……”
艾米那時是三分醉意,七分清醒,聽了這話,忙擺手:“不用不用,我沒事,可以自已回家。”
秦朗便笑着說:“艾小姐這是在防我呢!”
“那倒沒有,”艾米邊往外走,邊沖他笑:“我隻是不喜歡麻煩别人。”
“既然這樣,那就不勉強了。”秦朗大步從她身邊跨過去,和林總打了個招呼,下台階鑽進車裏,絕塵而去。
原本想看好戲的衆人見此情景也就各自散去。
艾米又謝絕了林總想送她的好意,自已招了輛出租車回家。她向來是獨立的,并不喜歡被男人照顧,以前在藍氏的時侯,都是她忙前忙後替藍井打點,後來跟了秦朝,也是她照應秦朝。好象潛意識裏就沒想過要别人來照顧她。
回家的路上,酒勁上來了,頭暈乎得厲害,她把車窗打開,夏夜的風很涼爽,剛好可以掃去她心頭的郁火,最近一連幾次碰到秦朗,是要走黴運了嗎?每次碰到他,她就要不痛快很久,他就象是她的夢魇,久不久總要出現一次。
到了樓下,她付了車資,搖搖擺擺的走進大廳,腳步一個踉跄,差點撞在牆邊的大花瓶上,保安忙迎上來:“艾小姐,你喝酒了啊,我扶你上去吧?”
她擺擺手,推開保安,做了個深呼吸,慢慢往電梯口走去,上了樓,開門的時侯,插了好幾次鎖孔才插進去,自已都覺得好笑,進門開燈,甩了高跟鞋,扔了皮包,她倒在牆邊的懶人塌上睡覺。
頭越來越暈,喉嚨也幹渴,她按着額頭直哼哼,閉着眼睛喊:“小五,給我水。”
沒人應,她又叫,“小五——,小五,我難受,快給我水啊!”
還是沒人應,門鈴卻響了,她嘟噜了一聲:“這家夥,又忘了帶鑰匙。”
扶着牆下去開門,看到秦朝闆着臉站在門外頭,她“嗳”了一聲撲過去捏他的臉:“你,你又怎麽,不,不高興了?”
秦朝沒說話,隻是用力甩開她的手,她皺着,仍是好脾氣的問:“你,怎麽啦?上,上哪,去了?”
“别來這一套!”秦朗用力攥着她的胳膊,把她拖進屋裏,狠狠的掼到沙發上。
艾米趴在沙發上,眯着眼睛看他,他的影子晃來晃去,看不真切,她的心突然一下涼了,輕輕的說:“你不是小五,小五不會推我,你,你是誰?”
“你看清楚了,”男人冷冷的說:“我是秦朗。”
秦朗?艾米心頭一震,再仔細看,果然是秦朗,剛剛跟她拼過酒的秦朗,他到這裏來幹什麽?
艾米一下清醒過來,指着門,非常不客氣的說:“你走,這裏不歡迎你!”
“我會走,但走之前,我要拿回屬于秦家的東西!”
“放屁!”艾米忍不住爆了句粗:“我這裏沒有秦家的東西,秦朝給我的錢也不是秦家的,是他在藍氏的分紅!”
“我說的不是錢,”秦朗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是你手上的戒指!那是我們秦家的傳家寶,隻傳秦家媳婦,你沒資格擁有,還給我。”
艾米下意識的看自已的左手,左手中指上有一個藍寶戒指,确實是秦朝送給她的,秦朝也确實告訴她這是秦家的傳家寶,隻傳給秦家媳婦。
戒指很精美,瑩瑩的戒面閃着幽綠的光,看得出是很老的東西。她雖然很喜歡,卻并不想要,秦家不接受她,她不想因爲這個讓秦朝難做。
但秦朝抓着她的手,很認真的說:“媳婦,隻要我認定了,你就是我媳婦,就可以戴這個戒指,除非,你不想當我媳婦!”
她當然想,秦朝爲了她,一直和家裏不屈不撓的做鬥争,她怎麽能連戴個戒指的勇氣都沒有?所以,她便讓秦朝替自已戴上了。但她不是一直都戴着,有時侯取下來放在首飾盒裏,有時侯又拿出來戴,自從秦朝出了事,她再沒戴過,前些日子開始上班了,才又拿出來戴。沒想到被秦朗看到了,難怪吃飯的時侯,她總覺得他的目光有意無意掃過她的手,還以爲他是在防止她喝酒作弊。原來圖的是這個,那麽他灌她喝酒,然後主動要送她回家,也是因爲這個吧?
這枚戒指雖然是秦家的,但秦朝送了她,就是她的,她不會把它給任何人!
她左手握拳藏在身後,聲音尖銳的朝他喊:“這是我的,你休想拿走!”
“你的?”秦朗逼近一步,不屑的看着她:“你真不要臉!”
“你才不要臉,三更半夜跑到我家裏來,你倒底想幹什麽?”艾米質問他。
秦朗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手向着她伸過來:“給我!”
艾米往後退,仰着臉無畏的看着他:“不給!”
“我勸你還是老實交出來,不然……”秦朗冷哼一聲:“别怪我不客氣!”
“你想幹什麽?”艾米有些慌張,她的酒全醒了,背後開始冒冷汗,嫡親的兄弟,酷似的臉,一個是天使,一個卻是魔鬼!
秦朗耐心盡失,不客氣的上前要搶,艾米躺在沙發上,兩條腿擡高猛踹,秦朗也不躲,鐵鉗一般的大手将她兩隻腳牢牢抓住,欺身壓上來,艾米的腿被他壓住,頓時慌亂得不行,揮着拳就往他臉上招呼過去,秦朗左右躲閃着,去抓她的左手,艾米又怕又氣,整個人象瘋了一般,尖叫着,伸着尖尖的指甲往他眼睛上抓,恨不得抓瞎了他才好。
秦朗側臉躲開,眼睛雖沒碰着,艾米的尖指甲卻在他臉上劃了一道血印子,**辣的刺疼着,秦朗惱憤起來,整個人坐在她身上,解放了她兩條腿,卻将她右手用腿壓住,兩隻手一起去扳她的左手,艾米狂亂了,右手壓住了,兩條腿在他身後也無力可施,眼看左手就要被他掰開,急得她擡起身子用腦袋去撞,秦朗專心專意對付她的左手,一時沒注意,被撞個正着,砰一響,兩人均被撞得往後仰去。
秦朗捂着頭從她身上起來,陰沉着臉看她,艾米的頭又疼又暈,卻是咧嘴笑,目光掃了一下左手,剛牽起的笑僵在唇邊,愣怔的看着左手,仿佛不可置信。
秦朗緩緩舉起右手,向她展示那枚戒指,原來就在她撞的一瞬間,秦朗從她手上拔了戒指,而她還渾然不知覺!
艾米大叫一聲,跳起來,披頭散發的朝他沖過去,被秦朝一隻手擋着,順勢一推,她又倒在沙發上了。
秦朝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也不再跟她多糾纏,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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