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問她,問的是謝沁陽!
戚芊芊坐在大廳裏,心裏隻有苦澀,藍井進來看她在發呆,有些奇怪的問:“想什麽想得出神?”
“沒什麽,”她展顔一笑,起身挽住男人的胳膊:“你今天怎麽沒跟謝小姐一起回來?”
“我們又不在同一個公司,怎麽會一起回來?”男人低頭吻她的前額:“上樓去,我有東西給你。”
“什麽東西?”戚芊芊好奇的問。
男人不說話,摟着她往樓上走:“急什麽,給你就知道了。”
進了房間,男人從包裏拿出一個長形錦盒給她,打開一看,是一串珍珠,和平時他送的那些珍珠項鏈不同,這串珍珠顆粒有大有小,色澤不一,有些偏黃,有些偏白,還有些偏粉,不過串得很巧妙,中間更配有别的寶石,看上去倒是五彩缤紛,并不會覺得雜亂無章。
戚芊芊拿着這串珠子看來看去,笑着說:“倒是有些意思。”
“喜歡嗎?”
“喜歡。”隻要是他送的,哪怕一根針,她都喜歡。
她隻是奇怪,藍井送她的東西向來非富則貴,這串珠子做工雖然精緻,設計也花了大心思,配的寶石也是價值不菲,但那些珍珠一看就是普通貨色,他怎麽會送她這樣的東西?
“來,我替你戴上。”男人拿着珍珠項鏈繞過她的脖子,在後面輕輕扣上。又推她到鏡前去看:“怎麽樣?漂亮吧?”
确實漂亮,珍珠的光澤雖然不明顯,但勝在顔色配得好,那些寶石的光彩印在珠子上,整條珠鏈便流光溢彩,将她的肌膚更襯得細膩白嫩。戚芊芊輕輕撫着珠鏈,看着鏡中的男人:“謝謝,阿井,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藍井從後面攬住她,低下頭貼着她的臉,柔聲問:“你這兩天怎麽有些悶悶不樂的?是不舒服嗎?”
戚芊芊搖頭,“我沒事。”
“還是謝沁陽住在這裏,你覺得鬧心?”
戚芊芊沒說話,默默的低下了頭。
藍井在她臉上蹭了蹭,“嗯?”了一聲。
戚芊芊擡頭笑了笑,還是搖頭,說:“也許是天氣鬧的吧,總是晴不了兩天又下雨,到處髒髒的,都不想出門。”
“要不,找小五出去逛逛?他反正一天到晚沒什麽事。”
藍井一提秦小五,戚芊芊倒想起來,問:“小五跟艾米最近是不是吵架了,艾米說老見不到他的人。”
“是嗎?”藍井說:“你這一說,倒真是那麽回事,上次跑來要了車之後,好象就沒見他來過公司。明天我問問吧。”
“是該問問,艾米是個好姑娘,别委屈了人家,當初死乞白賴的追人家,追到手了又甩在一邊,沒他這樣的,下次我看到他,也要臭罵他一頓。”
“等我先問清楚再說。”藍井松開她:“他們小倆口的事,你别太摻和了,感情的事,誰也說不準的。”
戚芊芊聽了這話,不知怎麽,心一沉,好象他這話是另有所指。正要開口反駁,聽到樓下傳來汽車的聲音,想必是謝沁陽回來了。
藍井說了句:“下樓去吃飯吧!”也沒等她,快快的轉身出了門。
戚芊芊看着鏡子裏的自已,心裏又浮起一片悲涼。雖然男人仍是信誓旦旦,但或許連他自已都不知道,潛移默化中,有些東西就這樣改變了。她看到了,看得很清楚,卻無能爲力,因爲男人還是愛她的,至少每天晚上,他還是按時回到房間裏來,唯有這點,還令她有小小的欣慰。
男人并不是沒看到她臉上的落落寡歡,他亦問,但她不能說實話,說了也沒用。就象南極的冰山,看上去好好的,實際上已經在慢慢消融,隻是慢到讓人難以察覺。所以,她的心一天比一天悲涼,卻是無可奈何,隻有默默的躲在角落裏舔拭自已的傷口。
歎了一口氣,她慢慢的出了門,站在二樓拐角的地方,她聽到謝沁陽和藍井在走廊上說話,她腳步一滞,身子隐在陰影裏,聽到謝沁陽說:“學長,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不過無緣無故送這麽貴重的東西,我還真是受寵若驚呢!”
然後她聽到藍井的聲音,象帶着某種溫柔:“未婚夫送未婚妻禮物,還需要理由嗎?”
她心一刺,身子忍不住輕顫起來,未婚夫!他說得那麽自然,哪裏有半點象要解除婚約的樣子?
謝沁陽說:“那,萬一給戚小姐知道了不好吧?”
提到她了,戚芊芊豎起耳朵聽,藍井卻是不以爲然的口氣:“那有什麽,我剛剛也送了給她的。”
原來是一人一份,看起來倒不偏不倚,隻是不知道謝沁陽的那份是什麽?戚芊芊在心裏冷笑,這就算是提前體驗了嗎?今後他就要這樣一視同仁下去了嗎?
她死死的抓着扶手,仿佛那是自已唯一的支撐,突然尾指傳來鑽心的痛,低頭一看,原來是她抓得太過用力,指甲斷了,指甲蓋邊緣有一線白色痕迹,還有紅色的血點。她握着那個指頭輕輕揉了揉,慢慢的下樓去。
謝沁陽和藍井也正朝樓下走,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她回頭笑着打了聲招呼:“戚小姐!”
戚芊芊微笑着點了點頭,目光卻是盯在她脖子上的項鏈看,那條項鏈謝沁陽從沒戴過,是一條鉑金鏈子,吊墜是一顆被磨成水滴形的紅寶石,垂在謝沁陽白晰的皮膚上,光彩奪目,顯得高貴又典雅。
謝沁陽見戚芊芊望着自已脖間,不好意思的用手撫了撫,又看了藍井一眼,說:“漂亮嗎?學長送的。”
戚芊芊的臉瞬間慘白,後背冷汗直冒。這一比較,熟輕熟重,一目了然,她的雖然花裏胡哨,卻并不值錢,謝沁陽的看似簡單,卻是高貴大方。這便是妻和妾的區别!
“戚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臉色不太好看啊?”
藍井本來走在最前面,聽到這話,轉身又上樓,扶住戚芊芊,溫聲問道:“你是不是真的不舒服,手都是涼的。剛才在樓上我就覺得你有點不對勁了。”又摸她前額:“沒發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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