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來勢依然的g幼體,艾莉卡左手伸到m4a1的槍管之下,那裏另外裝着一個口徑大得多的槍管,其呈圓柱狀,後方還有專屬的扳機。
m203榴彈發射器,美軍發明的外挂式組件,原初的發明目的是爲了減輕士兵們的負重,單以一柄槍械便能同時發射子彈與榴彈。
裝彈數雖然隻有一發,準确度也不高,但可以安裝在常用的步槍身上。
艾莉卡一扣扳機,伴有一聲非常獨特的發射聲,一枚雞蛋大小的炮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射向g幼體。
轟隆!
那枚炮彈瞬間爆炸開來,随即火光一現,g幼體渾身沐浴在火焰之中。雖然說耐久力驚人,但g幼體也畢竟是血肉之軀,對火焰有種本能的恐懼。
劇烈的痛楚讓g幼體發出像豬啼般的慘叫聲,牠不斷的擺動着身體,讓人可以看到牠身上那被榴彈爆炸時造成的傷口︰幾乎整個胸腔都被炸掉,内裏的肺部清楚可見。
這已經是緻命的傷勢,再配上那燃燒彈引起的火焰,g幼體在掙紮近十秒之後,巨大的身體終於不支倒下了。
艾莉卡有點不熟練地裝上了一個新彈匣與燃燒彈,這武器是她第一次使用,要是剛剛那發榴彈射不死g幼體,那麽她便不能保證自己在g幼體接近前在重新裝彈。
比起這事,眼前的這兩個人……
「謝謝你救了我們,你們也是生還者吧?我叫克萊兒,她是雪莉,我們是在路上遇到的。」
因爲真人多少跟遊戲中的模樣有點不同,事實上就連遊戲中每一集因爲畫師的改變所以角色樣子也跟着改變,艾莉卡第一眼還認不出克萊兒。
克萊兒是生化系列的重要角色,在生化危機2中首次登場,之後的幾部續集中也有亮相,跟吉兒名列生化危機兩大女角之一。
至於雪莉也在生化危機6中變成了可使用角色,還長大成爲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女。
在與克萊兒交談的同時,兩人都聽到了手表傳來的訊息。
「支線任務︰保護克萊兒跟雪莉存活。」
克萊兒個性開朗,四人很快的便作了自我介紹,當然淩露與艾莉卡所說的含有不少水份,大意都是自己都是市内的居民,因緣巧合之下來到這裏。
克萊兒本來就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因爲要來這城市找任職警察的哥哥克利斯而遇上這次災難。而雪莉則是生化危機2中的重要角色威廉?柏金博士的女兒,也是因爲她,克萊兒才知道地下研究所有通道逃出城市。
在淩露她們之前搜集好四根鑰匙打開通往地下水道的門鎖的也是克萊兒了,雖然她也在武器庫中拿到一把散彈槍,但卻被突然出現的g幼體打落水槽中,要不是她丢掉了高火力的武器,也不會被一隻g幼體逼得如此狼狽。
雖然克萊兒沒有受過甚麽正規的軍事訓練,但她的哥哥克利斯可是空軍退役的,對槍械的使用跟防身術都是被克利斯傳授,再加上她熱愛賽車,反射神經非常優秀,也因此能在拉昆市這個人間地獄中活下來。
因爲克萊兒丢掉了武器,所以艾莉卡很大方地把她那裝上榴彈發射器的m4a1給予她使用。
畢竟這種步槍的重量對於她這種年紀的女孩來說實在太重了,更别說再挂上一個附加配件,拿到這裏艾莉卡的手都開始發酸了。
與熟悉故事的艾莉卡不同,淩露不認識克萊兒這個遊戲中的女主角。
雖然她看的電影版之中也有克萊兒這個角色,但是因爲電影版的導演的拍攝風格就是讓一些演員去cosplay原作角色出來說幾句話就領便當退場,然後把重要的事與戲份都留給女主角(戲外也是導演老婆)解決,所以淩露自然也不記得。
更别說電影版的克萊兒不論外貌跟衣着都跟遊戲的沒有任何的共同點了。
不過克萊兒生性活潑,非常健談,而且爲人真誠。
而雪莉雖然是在研究所長大,可是性情跟一個普通小女孩沒有兩樣。
淩露跟這兩人在往研究所的路上簡單的閑聊着,内容大都是圍繞着這個事故。拉昆市的生化危機對於每一經曆的人來說都是畢生難忘的災難,畢竟整個城市的人都突然變成喪屍了。
聽着她們述說着自己的恐懼與惶恐,淩露不禁與自己比較起來。進入這個世界之後,她剛開始有些因爲未知而動搖,但随即便被蓋過了。
自信源自於實力,面對這些動一根指頭就能解決的軟弱喪屍,激不起她半分的恐懼感。
之後有遇到了強大的暴君,有着對自己做成傷害的能力。但智力太低了,知道應對方式的話隻是比較耐打的沙包而已。
在警局地下遇到的舔食者,雖然外表十分的駭人,但實力也隻是一般。牠們的确比一般的喪屍強多了,但對淩露也隻是一招一個的貨色。
面對的敵人不能給予她壓力,但卻引起了另一種情感︰對将來的期待。
那個地下實驗室中,一定會有着更強大的敵人在等待自己。
這種想法讓她有種異樣的興奮感。
這很有趣。
淩露反而不太明白艾莉卡這個跟她一起的新人,她看上去隻是一個小女孩,戰力也隻是一般,雖然智慧上跟一個成年人沒有差别,甚至更超過。
但艾莉卡卻沒有像是克萊兒或是雪莉那樣感到恐懼。
淩露一行人增添了兩個新成員,雖然雪莉的戰鬥力可以忽略不計,但克萊兒的戰鬥力卻超出淩露的預期。
她的槍法非常好,對槍械的運用與身體的協調性都非常優秀,有m4a1這種步槍在手,一般的生化怪物根本近不了身。
她畢竟是能靠自己的力量在多次生化事故中生還的人,在淩露的歸類之中是屬於具有優秀災難人格的人。
所謂災難人格,是指人陷入意外情況時所表達出來的行動模式。
有人說︰「患難見真情。」這樣理解災難人格也差不多。在面對困境時,人會露出平常生活中很少面對的一面。這跟人格與學曆無關,更多的是對逆境的經驗還有……本能的推動。
在面臨突發事件,如火災,地震,空難,或是槍戰時,一個正常人會陷入極其類似的反應模式,就是麻痹。大腦像是突然死機,難以接受眼前的現實。
跟着進入了像是夢遊般的茫然狀态,身體雖然在行動,但是大腦卻不斷地爲眼前的場景尋求一個合理的解釋,通常是理想化的解釋。
911事件的其中一個生還者,說她在開始走樓梯逃生的時候一直在想隻是一場普通的火災,直到從其他生還者口中得知有飛機撞到大樓時,她那時竟然在想「大概是兩個飛機機師在比試誰飛得更低所以才撞上大廈」。
直到逃出大廈時她都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場恐怖襲擊。
這種心态的起源是讓人出現求生的動力,如果發生的情況非常嚴重不論人做甚麽都不能改變,那麽人就隻會萬念俱灰的等死了。
這種想法本意是給予人求生的希望,但在這「理想化的解釋」下,人會做出很多奇怪的蠢事。
由於低估了意外的嚴重性,所以人們會出現一連串像是「收集」「整理」之類的行爲。
911的生還者有三分之一在離開前曾經爲自己的電腦關機,同樣地震與火災的災民也常常被觀察到在逃生之前花費大量時間去收拾一些用不上的東西。
越過了「停頓」,再過了「幻想」後,人才會真正的進入「求生」的狀态。在這個狀态中,大腦會把所有機能都用於生存,人的動作會更靈活,思路更爲敏捷,行事果斷,而且很多情況下會出現領導才能。
不少的災難之中,絕大部份的生還者在被獲救時還處於「幻想」甚至是「停頓」的階段,步入「求生」的隻是少數。
在災區之中,最常看見的表情不是恐慌,而是「迷惘」,像是不确定眼前發生的真實。
災難人格可以經過後天的鍛鏈而縮短到達下一步的所花的時間,像是淩露幾乎就不會跌入停頓及幻想。
但無可否認地,總有些普通的,沒有經曆過甚麽風浪的人,在面對危機時忽然表露出強大的行動力。
這種表現與學曆無關,也不是說「大城市的人面對災難反應慢,而鄉村居民反應比較快」,事實上很多東南亞小島原住民面對海嘯的反應也沒有比文明人好上多少,也因此最終隻能把對災難的反應模式歸類到基因之中的本能。
二十一世紀,人類的科技發達,自然已經不能對人類的演化形成推動力。而災難正是少數還在揀選出「适合生存」的基因的方式。
這個拉昆市可以看作一個大型的實驗場,能在這個城市中幸存了,除了少部份的超級幸運人員外。
剩下的都是像克萊兒這類擁有優秀生存本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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