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母出于對敵人的義憤,奮不顧身地向匪排長撲去,匪排長急忙拉開槍栓要對孫母下毒手。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孫連國奮力用砍刀向匪排長扔去,将匪排長擊倒在地。
郝軍見他們當官的腦袋受了傷,直撲孫連國。連國出了後屋,穿過叢林,敏捷地跑淮沭河邊,消失在河道裏,氣得這幾個家夥,隻好向天上放了幾槍,又向那婆媳沖去。
方曉和宋繼柳帶領偵察員在河溝裏偵察,聽到郝匪軍追捕孫連國的槍聲,急忙向這裏奔來。
孫母、孫妻被郝匪軍綁在大樹上,掉了一隻耳朵的匪排長審問道:“你們說,扔砍刀的那個人是誰?”孫老太、孫妻一言不發。匪排長氣急敗壞地大聲說:“不說就槍斃你們這兩個驢日的臊母狗。”
這時方曉、宋繼柳和偵察員們趕來了。他們向郝匪軍射擊,匪軍們狼狽逃竄,有的被擊斃。
郝匪軍排長頑強對抗,沒開幾槍就中彈身亡。沒有被打死的匪軍就有氣無力地滾蛋了,龜縮到營地去了。
宋繼柳同孫老太太坐在磨盤上談話,偵察員們有的掃院子,有的擔水,軍民親如一家人。
“大娘!”宋繼柳親切地叫着,“老人家,您要設法把您的兒子、我們的兄弟——孫連國同志找回來呀,這叫他一個人在外面幾麽生活呀?”
“沒事。”孫大娘笑着說,“用不着找,他這會兒可能在他大姐家哩!”
宋繼柳和偵察員在孫大娘的院裏過夜,同志們都睡在隻鋪一層稻草的地上。
孫大娘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于是,對兒媳婦說:“活了一輩子啦,也沒見過這樣好的部隊,人家見咱們家沒男人在家,就硬要住在院裏,唉,這多對不住同志們啊!”
在院子裏,燃着一堆火,方曉、宋繼柳和戚萬紅就着火光看地圖。彭大村和相小三放哨,其餘的同志休息。
“小王。”孫大娘對兒妻說,“你去給解放軍同志送被子吧!”
“是!”孫大娘對兒妻小王抱了一床大被出去。
小王剛一出房門,就聽到宋繼柳和戚萬紅、相小墩正在談論請孫連國帶路的事,因很危險,擔心孫大娘和他自己不願意。
孫妻趕忙回到屋裏對婆婆說:“娘,他們想讓咱連國領他們從淮沭河遊過去,您說可怎麽辦呢?”
“啊!”孫大娘十分爲難地回說,“唉!這條水道不知淹死多少人!爲了過這條河,他老爹和大大都淹死了,我真怕斷了咱家的後……”
突然,炮聲隆隆,閃電雷鳴,一個汽油彈在打在一個大草堆上,大火鋪天蓋地,把老孫家的祖房點了起來。把這婆媳倆困在火海之中,她們别無出路,隻有抱在一起等死。
大火來得太突然了,宋繼柳和偵察員們的身上也是火,好在他們白天幫他家挑了滿滿的兩大水缸水,這正好得上用場。
宋繼柳馬上帶頭救人,一頭鑽進了火海之中,把已經昏迷的婆媳救了出來。接着衆人又到不遠的河邊提水救火,經過一番激戰,很快把火完全撲滅了。婆媳二人,被感動得流下了眼淚。
“俺們生平第一次遇到這樣關心人民疾苦的軍隊,真是太謝謝了!”孫大娘看着正在屋頂幫修房了同志,對兒媳婦說,“咳!天底下能有這樣的好人,我們的老百姓有奔了!”
“是呀,媽你說咱應該怎麽謝人家呐?”媳婦小王問。
“宋隊長!”孫大娘激動地抓住繼柳手說,“我讓你們……你們放心,明天我就讓連國給你們帶路。”
“大娘!”偵察員們不約而同親切地叫了一聲。
房屋修好,孫連國回來後,二話沒說就準備過河的工具,偵察員們擦槍,在作過河的準備工作,孫大娘過來幫忙檢查過河用的工具,大家忙忙碌碌。
偵察科長方曉風趣地說:“老孫,這回有了你,我們消滅郝的路就算找着了!我現在就要先回去向領導彙報,很快就回來。”
方曉趕到司令部向陳毅、陳士榘、張雲逸、韋國清、唐亮、谷牧、陳銳霆、王德和胡立教等領導彙報工作。陳毅說:“按理應當讓你們休息一下,可是現在沒有時間了,現在我們就談談戰鬥方案吧!”
“是!”方曉打了一個立正。
陳毅看了一下陳士渠、張雲逸、韋國清和谷牧接着說:“昨天我們抓到搶糧的郝部,從他們口供裏知道,郝鵬舉的主力仍在白塔埠駐守,外圍的敵人火力配備很強。”
方曉全神貫注地聽着陳毅司令員布置戰鬥任務。
“同志們!”陳司令員又說,“爲了配合解放大蘇北和魯南全境,現在我部決定,明天就開始對郝部進攻,側翼進攻的任務交給你方曉和老宋來執行。我把三團的一個營交給你你指揮……”
方曉帶着一個中隊的武工隊員和一營戰士出發,先到伏莊在孫連國家附近的田野裏集合。
這時,郝鵬舉正和他姨太太在卧室裏聽黃色音樂,副官送來瞭望哨送來的書面報告。郝鵬舉看了報告思忖着:“白天突然打擊了我的征糧隊,怎麽現共軍沒動靜了,奇怪啊!”
此時,方曉和宋繼柳正按陳毅、陳士榘和韋國清的命令,先把帶來的一營戰士留在伏莊隐蔽待命。他帶領偵察員向名爲淹子口——鼈窩的地方進發。孫連國在前頭開路,急走在淮沭河邊上。
他們走了大半天,來到鼈窩對面。孫連國說:“宋隊長,你看對面就是鼈窩,咱們要從這兒遊過去。”他望着一個漩渦套一個漩渦的鼈窩。心情沉重地說,“七年前俺大大就是在這兒淹死的。”
同志們對孫連國父親的遭遇深表同情。方曉接過說:“是舊社會把他逼死的。要是翻了身,分了地,他老人家也不必走這條水路捉魚了。”孫連國聽了十分激動,勇敢地下了水,向鼈窩淹子口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