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步雲半信半疑地回憶起王團長最近以來某些不正常的舉動。單岱趁機又告訴他,昨天晚上王團長偷偷跑到城外去了,方向是沂水南部一帶,不知又在策劃什麽新的行動!
果然,張步雲并不掌握王團長的行蹤。他感到問題的嚴重:果真象單岱講的那樣,自己就被八路軍和王團長暗算了。張步雲萬萬沒有料到王團長會在他背後拆台。他眉頭緊鎖,有氣無力地問:“您今天來,讓我幹些什麽呢?”
單岱斬釘截鐵地說:“希望您下令,在前線一帶迅速搜捕王團長!”
王團長是張步雲最信賴的青年軍官,掌握着集團的核心秘密,如果他與地下黨勾結,後果不堪設想。爲了防備萬—,張步雲允諾馬上派人前往沂水。
再說王團長連夜趕到沂水,便急急忙忙和擔任情報官的表弟謀劃,組織狙擊手,策劃在沂水以南地區暗殺我地方幹部的陰謀。王團長對挑選出來的狙擊手說:“你們的任務是幹掉當地的**的大幹部。這幾個**幹部明天早晨到達這裏,最好是在半路上動手。”
這時,有個狙擊手戰戰兢兢地問:“長官,在這裏行動,恐怕會脫不身的。”王團長嚴厲地說:“你和情報官一起行動!請放心,有我負責大家的安全轉移!”
等狙擊手們退出以後,王團長非常陰險地對他表弟說:“事成之後,把他們全部幹掉!這個秘密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王團長的表弟有些擔心地問:“咱們還是把這些都如實地告訴張将軍吧!”
王團長冷冷地說:“不行!現在一切都晚了。張步雲不知道我到這兒來。我要是完蛋了,你也跑不了!”
天剛破曉,方露出了魚肚白的曙光。我八路軍當地工作組同志來到一村莊,檢查了當地參軍入伍情況後,便向沂水東方向去了。
谷牧政委利用檢查機會,了解到當地農民的生産和生活情況,準備回去向陳士榘等人彙報。此刻,他騎在馬上,警惕地注視着前方,耳邊響起臨行前賴可可的話:“特務王團長已趕往沂水南,那裏有危險!”谷牧叮囑自己,不能有任何的疏忽。
埋伏在怪石嶙峋中的王團長的表弟,眼看着越駛越近的馬隊,對身邊的狙擊手說: “喂!看準了,第三匹馬上那個是個大官,先送他回老家!”
突然,谷牧隐隐約約地望見遠處的巨石邊,有幾個僞軍正把槍口對準馬隊。他急忙喊道:“小心,有敵人,快下馬隐蔽!”忙掏出手槍。
幹部們剛下馬還沒有趴下,“哒,哒、哒……”,掃過來一排子彈,王團長自指揮的狙擊手,向馬隊猛烈開火了。
護送的警衛隊迅速打馬,前去迎擊,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槍戰。
地方幹部隊伍遭到襲擊,使濱海軍區幹部大爲惱火。
爲了進一步激化張步雲和參謀長的矛盾,單岱立即讓人模仿川島芳子寫信給張步雲,故意把李襲擊**幹部的事件,說成是參謀長手下的日本潛伏下的特務幹的,由他将信親手交給張步雲,張步雲接到地下黨單岱的信後,便迫不及待地看起來……
上面寫道:“我日本潛伏下的特務隊襲擊**幹部的目的,是你部參謀長想借手下之手向老蔣面前邀功。奇怪的是,在襲擊者中有王團長,我手下當場看見了他……”這封信進一步加深了張步雲對參謀長和王團長等人的懷疑和仇恨。
恰巧,這時參謀長來邀請張步雲共進午餐。
原來,老蔣指示毛人鳳命令張部的參謀長弄清張步雲“工作”的決心,必要時由參謀長取代張步雲。而張步雲也想乘機探聽參謀長的虛實。
于是乎,這兩個家夥各懷鬼胎,在午宴上互相刺探對方的秘密。他倆旁敲側擊,展開了一場舌戰,都想從對方的言談中摸到情況。然而,雙方的如意算盤都落了空。
這天,張步雲把特務科長相關性找來。相關性是張步雲打入參謀長特務裏的釘子。張步雲企圖通過他來探聽參謀長和王團長的特務關系。
相關性告訴張步雲:“我發現一個很大的問題,但沒抓住付麽證據,所以沒向您報告。幾天前,我在特務隊長的桌子上,看見了您給汪精衛密信的副本。”
張步雲聽後如炸雷貫耳,感到十分震驚。他不知道他的最機的信件,竟落到了參謀長的手裏。他忙追問:“這個情報準确嗎?”
相關性鄭重地回答:“是我親眼看見的。”
相關性還告訴張步雲,他曾看見參謀長和王團長在一起。于是,張步雲進一步認定,給汪密信的洩漏、襲擊**事件都與參謀長和王團長有關。他們是叫我在國共兩黨面前都成罪人,其動機無非是先利用我同八路軍硬拼,然後,再取代我。
張步雲氣憤地說:“怪不得他總打聽我在汪身邊的朋友!這兩個家夥都不是好東西!關性,你要在今天夜間逮捕王,連他家屬也幹掉!不要叫特務隊搶去,悄悄地幹!”
相關性當即回答:“是!”
與此伺時,姜毅英的手下行動隊長也盯住了王團長,他們想在這大是大非之時脫身,先來一個殺人滅口,順利躲藏。
這時,國民黨女特務頭目姜毅英命令有關方面加強參謀長的監視,還别有用心地對單岱說:“事實将證明,我對這個參謀長和王團長的懷疑是正确的。”
單岱挖苦地說:“姜将軍,在事實做出結論之前,請不要過早地樂觀!”
姜毅英意味深長地說:“爲什麽你的想法總是和我不一緻呢?”
單岱仍然嘲弄地說:“大概是因爲太太象一位作家了,很富于幻想力吧!可我又沒有你夢中情人的長相。”
姜毅英讨了個沒趣隻好悻悻離去。
這天一個陌生人走進芳菲 “小酒館”。他是姜毅英派來的特務。他僞裝成單岱派來聯系的人,想通過對我地下工作者水平的探詢,摸出單洛和單岱的關系。他環顧了一下四周,走到老闆娘單洛的面前,問道:“你們酒店,需要不需要贛榆大茶?”
“這個……”單洛答道,“要是價錢合适,我就買點。”
“那個……”陌生人含笑說,“那麽,咱們商量商量吧!現在,您可有時間?”
“我個……”單洛思索了一下,低聲說,“有時間,請進來。”
這時,宋繼柳恰巧在咖啡館裏下棋。這個陌生人神秘的舉動引起了他的注意。于是,陌生人掃視了一下咖啡館裏的人,忽然盯着下棋的人問單洛:“下棋的是什麽人?”
“下棋?”單洛瞟了一眼說,“西邊那個是木匠,東邊那個是生意人,我特了解他們。可他們天天在這兒吵吵嚷嚷,旁若無人的樣子,令人讨厭。”
此時,單洛沉浸在見到戰友的喜悅之中,竟忘記向接頭人問第二道暗語了。
“這我就放心了。”陌生人打消了疑慮,湊到單洛跟前,壓低聲音說,“單洛同志,我是單岱同志派來和你聯系的。他正在前線忙着打仗。”單洛聽後幾乎高興得叫出聲來。
敵我的突然襲擊,将使單岱和其他地下工作者面臨十分危險的境地。
宋繼柳識破了這個假接頭的特務。他鎮靜地放下棋子,站起來轉身朝外面走去。他必須盡快設法營救戰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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