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軍濱海軍區偵察科長方曉，把案情向谷部長作了彙報，分析這個案子很可能跟魚鷹要取的那批貨有關，而金不換有所察覺，提前把貨轉移了，匪特們未能得手。
方曉借向死者親屬進行調查的名義進提攜線廠，正面接觸張小來，并依靠群衆，查出“魚鷹”潛伏的地點。谷部長贊同說：“好！一定順藤摸瓜，力争一打盡！”
方曉、繼柳和雲奪來到提攜線廠。李師傅向他們介紹道：“顧要求來我們廠以前，是楊大會的車夫。他出身很苦，從小死了娘，跟着爹讨飯到了濱海日照……”
方曉正要了解廣裏的情況，張小來走進來了。她聽說，八路軍進廠的消息，特地換了一件八路軍軍裝，作出十分進步的樣子說：“今天日照中心縣委組織開會學習，我剛回來。請同志到辦公室坐吧！”
“歡迎！”張小來把方曉、繼柳和雲奪請進她的辦公室，滿臉堆笑地說，“歡迎八路軍進鄙廠視察指導！”
方曉說：“我們是來了解顧要求父親被殺的事，請好好合作！打攪了，對不起！”
張小來馬上接口道：“噢，好好！顧要求這個人哪，吃、喝、嫖、賭樣樣都精，偷、搶、扒、拿樣樣都會，要是輸了錢，不管是誰，連天王老子都敢罵……”張小來笑裏藏刀，滿嘴大放狗屁。
“走！”雲奪實在聽不下去了，站起來說，“我到車間去看看。”
方曉仰起臉來沖他點了點頭。就在這，一瞬間，一幅字匾映入他的眼簾。是意外的發現。這正是俘虜煙盒上的特務接頭暗語。而且“提攜線廠”的廠名，顯然是有意把“提攜”兩個字同煙盒上日中“親善”相匹配。張小來的特務身份進一步被證實了。方曉又問：“顧要求進廠多久了？”
張小來随口答道：“沒多久。他以前是小日本新民會情報科長開車的。”
方曉兩道濃眉下，—雙銳利的眼睛射出咄咄逼人的目光：“是那麽個漢奸楊大會嗎？”
張小來沒料到方曉竟然對這些情況都知根知底，不由渾身微微一震。爲了掩飾她的驚慌，便站起來走到窗口，強作鎮靜皮笑肉不笑地說：“啊……是。不過，我和那個漢奸劃清界線了。”
卻說顧要求得知父親被殺害的消息，心情非常沉痛。這天他正獨自坐在家門口，屎殼郎湊過來對他說：“聽說顧大叔是被翻牆進去的八路軍捅死的。”
顧要求将信将疑沉悶地回到家裏，顧大嫂抱着孩子對他說：“孩子燒得厲害呀，怎麽辦？你快去找個郎中呀！”
顧要求心亂如麻，抱頭坐在長闆凳上。這時張小來的走狗吳上進來了，他挑撥道：“要求啊，八路軍知道你給漢奸楊大會開過車，到廠裏調查你來了。”
楊大會被激怒了，大聲吼道：“我正想找他們評理哩！”
顧要求怒氣沖沖地來到工廠，正巧碰上雲奪。雲奪聽說他就是顧要求，便上去熱情地拉住他想交談交談。顧要求一扭身，隻聽“嚓”的一聲響，衣服被撕開了一條大口子。顧要求急了，掄起拳頭把徐雲奪打倒在地上。工人們都圍了過來。屎殼郎和吳上進趁機挑唆徐雲奪：“揍他！八路軍怎能受他欺侮？快打這個給大漢奸開車的小漢奸！”
雲奪堅決地說：“不！八路軍的拳頭隻打小鬼子，打漢奸賣國賊，決不打自己的階級弟兄！”
顧要求楞住了。這時方曉走了過來，親切地對顧要求說：“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有八路軍爲你撐腰，請放心大膽地說吧！”
顧要求想起孤老的父親，氣憤難抑地說：“日本鬼子把我們老百姓給害苦了，你們八路軍也……”他說不下去了，分開人群沖出了廠房。
當晚，女偵察員祁小妹和雲奪來到顧要求的家裏，祁小妹給孩子看了病，徐雲奪縫補着顧要求的那件白天撕破的衣服。顧大嫂非常過意不去，徐雲奪誠懇地說：“大嫂，小顧是我們受苦的弟兄，他是上了壞人的當……”
顧要求正好走到家門口，聽見這番話，情十分矛盾他轉身想走，卻不小心碰倒了靠在門邊的鐵鍬。徐雲奪聽到響動走出門來，隻見是要求，連忙追了出去，他倆在門前的小河邊坐下。
于是，徐雲奪拿出那把刺殺顧地明的匕首問道：“你們這裏有人用這個嗎？這可是殺死你父親的兇器呀！”
顧要求一聽，頓時對八路軍的疑慮全打消了。他氣憤地說：“這是屎殼郎的！”
屎殼郎被拘留審查，在确絕的正據面前，承認他在是吳上進的帶領下，帶人搶劫商行倉庫和殺死顧地明的經過。
當夜，屎殼郎正在八路軍濱海軍區偵察科的辦公室裏寫交代材料，吳上進越窗跳廠進來。他手持一把鋒利的匕首，一步一步地向屎殼郎逼來。
就在吳上進舉起的匕首即将落下的瞬間，方曉攥住他的手腕，奪下匕首。又一個特務被抓獲。經過審訊，吳上進供認：他奉張小來的指示帶人到商行倉庫搶武器，但未能得逞。并供出張小來是受代号魚鷹的楊大會指揮的。案情的脈絡進一步清楚了。
兩天後，張小來兩天不見吳上進露面，不由起了疑心，于是打電話告訴司機顧要求，讓他把汽車加足油。顧要求馬上叫一邊的繼柳把這個情況向方曉作了彙報。
于是，方曉問道：“她的車加足油能跑多少公裏？”
“四百一十公裏。”
方曉明白了，這是因爲打草驚了蛇，蛇要跑。張小來後面有魚鷹，可能還有一個大長尾巴，不能讓她縮回去。
當天下午，張小來收拾好東西，提着皮箱，急匆匆地走出來。她一開大門，吳上進猛地從門外閃了進來，把她吓了一跳。吳上進不等張小來開口，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哭喪養臉說：“張老闆，我不孝，我老爹死了，我下鄉奔喪。才回來。”
張小來關上大門，回手狠狠地給了吳上進幾個耳光，罵道：“大壞種！你回鄉下也不打個招呼，害得老娘一場虛驚，幾乎壞了大事！把皮箱給我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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