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麽人?”
“大哥,我是您妹妹的好朋友,‘抗大’的同學。這是她帶給您的信和照片。”
呂繼英說着,雙手把信和照片遞給李少山。李少山招呼道:“請,請,請坐!”随後自己也坐下,親切地看了看呂繼英,然後戴上花鏡拿起照片。隻見身穿八路軍軍裝的小妹與呂繼英緊緊靠在一起,微笑着。
李少山面對照片,頓的小妹李小妹出現在他的面前。良久,李少山放下照片,轉過身對呂繼英說:“對不起,我們兄妹失散多年,如今她當上八路軍,我可得謝謝你們啦,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就你一個人嗎?”
“是的!”呂繼英回答道,“另外,我是宿遷警衛團的戰士,我叫呂梁。”
“同志!……”李少山猛地站起來對呂繼英,“您們的副政委是我的好朋友,我很敬佩你們!”
“大哥,不要這樣說,對于您的爲人我們都了解和欽佩。爲了我們全民族不當亡國奴,我們應是堅定的盟友。”
李少山聽呂繼英說完,激動地點着頭。
王文平回到家裏,心事重重地坐到桌前。夏美麗端過茶來,王文平說道:“同志們上刑場的時候,我連招呼也沒打到。唉,這幾天咱家來過人嗎?”
“來過,是兩個迷路的男女。今天不走了吧?”
“不,我還得到接頭地點去。”王文平說完,走了出去。
在接頭地點,相小墩告訴王文平:“今天夜裏去運河渡口,有點東西要送到淮陰去。”
“哎呀!”王文平問,“聽說來了男女兩位同志,這個時候,真叫人擔心啊。”
“還和過去一樣,按規定辦事。”相小墩說。
“嗨!”王文平聽後歎了一口氣,“好吧,我一定完成任務。”
小鬼子八木的辦公室裏,王文平和他對坐着,桌上杯盤狼藉。王文平對八木說:“太君,不是我們無能,按規定我是見不到這對男女的。再說我也害怕,一下子要殺了那麽多人……”
“八格!”八木獰笑着,“哪這個副大隊長的職位,就得讓給别人羅!”
“這個……”王文平聽後低下頭,思索一陣,咬牙切齒地說,“相小墩這小子要壞事,得把他幹掉。”
“不!”八木把手一伸,笑眯眯地說,“要緊的是那對男女。明白嗎?”
晚上,相小墩來到夏美麗家。
“歡迎!”夏美麗高興萬分,笑着道,“你們怎麽這麽長時間不來?”
“大嫂,我們來了新同志。”相小墩說着,轉身看着房門。
突然,李幹成和呂繼英從容地走了進來,夏美麗一驚。
“小夏同志!”相小墩介紹道,“他們就是新來的同志,你們談談吧。”說完就出去了。
在小鬼子藤原的内室,八木告訴他道:“王文平報告說,**新四軍又有大行動了!領導人是一對男女,今晚過河往淮陰運藥品。”
“這……”藤原沉默了一陣,說道,“運藥是假的,看來他們已經懷疑王文平了。如此這般,将計就計。”
“嗨……”
月光傾照在運河岸邊,呂繼英在同夏美麗說話。隻聽呂繼英說:“這裏河水離岸太遠,又不隐蔽,再換個地方。哪位同志去告訴王文平一聲,我們今晚不渡了。”
夏美麗道:“我去吧?”
“也好,注意安全。”呂繼英囑咐着。
夏美麗到了渡口,藏在土堆後,警惕地向渡口望去。
此時,渡口,王文平正焦急地在踱來踱去。夏美麗走過來,向王文平說:“水漲了,今晚不渡了。”
王文平呆了一下神,說“美麗,你先走吧!”
壞東西王文平看着夏美麗走遠,扭頭向坡下走去。
于是,埋伏在渡口碼頭的八木大發雷霆,大罵道:“你這個王文平,真是個大大的廢物!”
“是,太君是!”王文平咬牙切齒地說,“可渡河是真的!我看他們可能在我家喝茶呢!”
回到家後,王文平這個家夥說着便吹滅了燈。
黑暗中王文平問:“告訴我,他常在什麽地方找你呀?真能玩人!”
“這個……我也說不清……”夏美麗支吾着沒有透露消息。
第二天拂曉,呂繼英坐在發報機前,緊張地收報。電文是:按原計劃行動。另有我黨一批主要負責同志三月十六晨過河,經過你縣。要團結一切可能團結的力量,務必保證安全。新四軍派人在臨界接應。——新四軍軍部
與此同時,藤原也收到電報:叫宿遷城等地,一定要千方百計守住。他立即把八木和僞大隊長找來商量對策。八木道:“幹脆把李少山幹掉。”
藤原點着頭說:“好,那就快點執行,但不要魯莽從事。”
朝霞絢麗的小溪邊上李幹成和呂繼英和并馬而立,呂繼英贊美道:“咱蘇北真美呀!”
“是呀!”李幹成深情地說,“那你就在這裏呆一輩子。等革命勝利了,我們把她建設得更美。”
呂繼英含情脈脈地望着李幹成,微笑不語。
過了一會子,兩人下馬往回走。呂繼英報告了陳毅軍長的指示,并決定:爲了确保我黨負責同志的安全,再親自去見一李少山,請他助一臂之力。李幹成叫身手和口才都好的九連長張啓宇陪她去,呂繼英點頭同意。
呂繼英和張啓宇來到李少山後,就傾心交談起來。她将來意說明之後,李少山慨然應允:“我的家中親人得到了貴黨的保護,在此感恩不盡!現貴黨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我一定全力協助,義不容辭。”
“謝謝!”呂繼英高興地說,“另, 李天均同志讓我轉告您,我們**對過去的老朋友是不會忘記的。據我們了解,僞大隊長是雙料特務,請副大長提防。”
李少山大吃一驚:“這個……”
張啓宇正在門口放哨,王文平走來被張啓宇攔住,王文平道:“我有重要事情要見副大隊長。”
張啓宇進屋報告,不料王文平竟跟了進來一眼看到了呂繼英。呂繼英站起,眼睛盯着王文平。
“副大隊長有客,我改日再來。”王文平說完轉身而去。
望着他的背影,呂繼英道:“李大哥,打攪您了,就此告辭。”
李少山忙說:“哪裏,多謝關照。敝隊的事我自有道理,事關國家民族,請你放心,到時我會通知你。”
呂繼英告别了李少山,和張啓宇向街道走去。
宿遷日寇大隊部裏,藤原站在地圖邊上,正側目觀望,心中正想着一個大陰謀。
大街上,呂繼英警覺地打量着周圍,發現有數十騎荷槍實彈的僞軍已等侯在面前。王文平和瘦副官騎馬擠在僞軍的中間,虎視眈嘲耽地盯着緩緩走來的呂繼英。繼英和張啓宇警惕地望着敵人,繼英小聲地對張啓宇說:“老張,必須把敵人分散開,你先走,如果敵人不追你,就去城北圩門外至洋橋頭設貿易市場北邊等我。”
張啓宇從敵人空隙沖出,敵人并未阻攔。呂繼英砌底明白了敵人的意圖,撥轉馬頭向回走。
就在這時,李幹成帶着幾千群衆兇湧而來,快跑着的人群沖進敵群,沖得敵人東倒西歪嚎。呂繼英趁機趕緊沖進街道,卻不料與王文平狹路相逢,碰了個當面。她嚴厲地望着王文平,目光犀利地說:“你不是要找我嗎?我就是呂梁!”王文平看着呂繼英:“阿——領導,我有重要事情向你報告。”說着,突然掏出手槍,原形畢露:“站住,不然要開槍了!”
突然,砰的一聲槍響,王文平應聲落馬,呂繼英忙縱馬跑進胡同。
隐蔽處的我地下工作者韓占收起手槍離去。
呂繼英來到城北圩門外至洋橋頭設貿易市場北邊,受到中心情報站站長李雲飛和副站長周家保等人的熱烈歡迎。
呂繼英同李雲飛等人分手後,就去找到夏美麗,當呂繼英告訴她王文平是叛徒時,夏美麗說什麽也不相信。于是,大聲喊道:“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呂繼英把全部真相告訴她以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放聲地哭了。
于是,呂繼英勸夏美麗說:“大姐……正是把你當成同志,當我的親姐姐,才不能不把真相告訴你。一個叛徒,他親手殺害了多少革命先烈!你把他從心上抹掉吧。這幾天渡運河時,你要保護好電台,然後給大家做點飯。”呂繼英見夏美麗點了點頭,于是又說“夏美麗同志,我要象一個黨員,象一個烈士那樣去死,去拼命!我能夠入黨嗎?”
夏美麗這個老黨員,對呂繼英的突然提出這個問題,真是熱淚奪眶,緊緊抱住呂繼英說:“呂梁同志,你一定夠格的!我們大家都歡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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