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曉任老六團偵察參謀和後任濱海軍區偵察科長期間,客觀的鬥争形勢雖有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但這次會議提出的指導原則,仍是抗日戰争期間組織偵察工作的依據。
此時,在陳士榘任司令員的濱海軍區,我們對連雲港(新浦)、臨沂、新安鎮(今新沂)、青島等地都進行了諜報布建工作,在岚山頭、海頭、日照、薛家島、臨沂、郯城、新安鎮、碼頭、牛山、墩尚等地設立了情報站,形成了由點到線、由線到面、由内到外、互相配合、羅全區敵占據點的情報,爲迎接抗日戰争大反攻的勝利進軍作了準備。
這天傍晚,青島一海上運輸公司總經理于榮光(原名焦基廣)在家裏舉行宴會。太太張華(原名單毓秀)正忙着接待賓客,她弟弟水面的同學王冠慌張地跑來說:“學生的遊行隊伍包圍了僞警察局,張華沒聽我的勸告,也去參加今天的示威遊行了……”
王冠正說着,學生李菜手拿參加遊行的小旗匆匆來,要求同學的姐姐張華同意讓一個受傷的女工在此包紮傷口。張華沉吟一下說:“好吧!我去樓上應酬,你們給她包紮後盡快離開。”
李菜趕快出去,與水面一起把被僞警察打傷的女工焦玲背到客廳來。大家見她傷得很重,打算去請醫生,焦玲卻堅持要回工廠去。李菜邊爲她包紮,邊說:“不行,大街上都是警察、憲兵、特務,你有可能會被抓去的。”
水面去把姐姐找來。張華聽說這位女工是爲了救幾個被毆打的學生才受的傷,同意用家裏的汽車送她回去,就和藹地對這位姑娘說:“上車吧,路上要當心。”張華又掏出一疊鈔票對李菜說:“她這樣重傷怕一時不能上工。你路上買兩件衣服給她換上,再給她買點米和藥品等生活用品。”
焦玲十分感動地接過了鈔票。
水面送焦玲上汽車後又回到客廳。他得知姐夫今天宴請的是日本特務頭子川島芳子,氣憤地對張華說:“大姐,您不覺得姐夫一天天在變嗎?”
“這個……”張華向他解釋,“你姐夫是爲了公司的前途,才不得不同這個女人聯系的。”
這時,水面的同學王冠從二樓下來。她見水面身上有血,心中十分害怕,勸道:“你以後不要再去要參與那些要坐牢、殺頭的抗日活動。”
“啰嗦!”水面不以爲然地說,“我甯願在抗戰中死去,也不能讓日本人這樣的暴行發展下去。”
王冠的父母親和舅父——王朝、林蔭道和林地前來赴宴。同來的公關小姐美豔,聽說川島芳子今天也親來赴宴,并要把她的一家子公司交給“海運”合營,不禁驚歎地說:“芳子不是一般人能請動的,于總經理真是好大面子!”
于榮光下樓來接待客人。王朝是海運公司的副經理,他向于榮光介紹說:“這是小林的叔伯大哥,林地先生,經濟學家,剛從日本來。”林地彬彬有禮地說:“于總經理,請多關照。”
接着又來了兩位客人。一個叫三子,是芳子的表弟,他受于榮光之托,去濟南邀請芳子剛回來;另一個是青島駐軍司令官長野榮二的副司令渡邊勇,外号“四眼狼”;他一見于榮光就嚷道:“今日登門拜見,想和于總交個朋友。”
“三子。”于榮光問三子,“芳子将軍什麽時候到?”
三子吞吞吐吐說:“她有要事不能來了。”在場客人都感到意外。三子忙向大家解釋:“芳子将軍派來一位全權代表——梅子中佐,馬上就到。”
水平領着客人去餐廳。于榮光叫住三子,問他道:“這是怎麽回事?”
三子神秘地說:“上峰召見了特務機關主要成員,下達了一個‘大’字密令,要迅速查破**地下黨在青島航運界的地下組織。”于榮光聽了一震。
三子見于榮光不相信青島航運界也有**地下的組織,又進一步告訴他,說:“濟南已掌握了大量真實的材料,芳子派梅子來青島,實際上是爲了執行“大”字密令的!如果你于老闆能助梅子一臂之力,芳子一定會待你另眼看待!”
“總經理,大連出事了!”航運公司另一個副經理王見新匆匆趕來對于榮光說,“今日淩晨大連市所有航運公司和商埠都被日本憲兵查抄,抓到攜帶聖禁運物資的人,被就地槍決了。”
三子趁機地說:“這就是‘大’字密令并始行動了,青島這邊也不例外地馬上開展了。”
正說話間,僞警察局長和老婆井田沖出示威群衆的包圍,急急趕來赴宴。客人們下樓來聽他講警察被包圍的情況,僞警察局長滿臉殺氣地說:“今天算他們逞了威風,來日看我嚴某的手段。一刀一顆人頭落地,決不手軟!”
男人們聚在一起議論戰局。渡邊吹噓:“前方‘掃蕩’很順利,八路軍已被趕跑!”
“呵呵!”林地卻冷笑道,“八路軍開始全面反攻,官僚、将軍們隻知撈錢找後路,如何打勝仗?”
“放肆!”渡邊聽後大叫,“當心我把你當地下黨給抓起來!”
“别,别,自己人别傷了和氣……”王朝連忙從中勸解。
僞警察局長想向于榮光請教,于是笑眯眯地說:“談談看法。”
于榮光笑笑說:“本人認爲打仗總是有勝負,對做生意來說也許是個機會。實惠,這才是最關鍵的東西呀!”
“好!”渡邊大爲贊揚地說道,“打仗和做買賣一樣,隊伍打光了誰還買你的鳥帳的?總經理,給我們的軍隊的當個高參吧!”
“這個……”于榮光笑容可掬地說,“我是個生意人,可沒有那麽個本事呀!”
大家正談得十分熱烈,三子陪了濟南來的梅子到客廳,他向大家介紹:“梅子中佐是芳子将軍的智囊和高參。”
“這個……”大家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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