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繼柳的态度如此“和善”,僞軍們爲什麽還慌神?
僞軍們是不是害怕宋繼柳手中的兩支二十響嗎?當然那是令人可怕的!你看,那匣槍的機頭張着大嘴,宋繼柳的手指勾着扳機;隻要繼柳的指頭一用力,說不清誰的小命兒就完蛋,僞軍們怎能不害怕呢?
不過,要知道,除了二十響的威力而外,還有另外一種更大的威力——就是宋繼柳那不怕死的樣子!
按說,這種樣子對堂堂正正的中國人來說,是特别正常的,更不是什麽稀奇的。可是,這種不怕死的大無畏精神——對敵人來說,卻是莫測的,費解的。因此,它有着一種比任何武器都大得多的、緻命的威力!
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宋繼柳隻身一人來到“老虎口”,面對着十幾倍于自己的敵人,不僅面無怯色,而且眉開眼笑,這種如入無人之境的大無畏的精神狀态,僞軍們将如何一一理解?
他們隻能這樣認爲,在宋繼柳的背後,一定還有武式隊的隊伍!甚至,已經将這個村莊和這個茶棚團團圍住了!要不然,宋繼柳怎麽能夠這麽從容、這麽沉着呢?
漢奸們基于這樣的理解,便在頭腦中産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咱們徹底完了!”
頭腦“完了”,五官四肢也就失靈了,立刻成了木乃伊!
這時狗吃屎的漢奸們,有的兩眼瞪到了不能再大的極限,可是什麽東西也看不見!不!能看見眼前有一團金星在亂飛亂舞!有的兩隻耳朵豎直了,可是什麽也聽不見!也不對!人家還能聽出仿佛有一窩蜂,在他的耳邊比着勁兒地嗡嗡叫!
也有的,手在抖,腿在顫,身子直篩糠,活象他猛地得了打擺子病!還有的,直挺挺地紋絲不動地站在那裏,仿佛已全身失去了知覺,整個身子都成了冰棒!
僞軍們就都這麽無用嗎?就無一例外?有!有“大膽”的!
就說那些脫下“**”服裝以後,又穿上漢奸皮的老兵油子吧,膽子就“大”得多嘛!宋繼柳這邊還沒發令呢,他那邊就自動地把兩隻手高高地舉起來了!咱就不用說這種“舉手投降”的姿勢完全合乎“标準”,就單說人家這種熟練勁兒,沒幹過“**”的老漢奸能不服人家嗎?
這幫家夥不愧在蔣家兵營裏幹過多年,真是“訓練有素”啊!
這一陣光說這些普通僞軍了,那這個漢奸小隊長呢?當然,這個僞軍官要“高明”得多,畢竟是個漢奸頭頭兒嘛!
看到了吧?盡管人家也巳經面無人色,嘴眼歪斜了,臉上的涼汗珠子雖然比別人還多,可是,他那兩隻賊眼,卻是直盯着宋,而且,他那隻黑手,又在悄悄地悄悄地往後移動着。
他要去摸什麽?他又要去幹什麽?他要去抓槍呗!可惜的是,這個老小子的後腦勺上沒有長眼——他挂到牆放在桌子上的那支匣槍,早被那位開茶館的老大爺的小夥計給抽走了!
當這漢奸隊長的手剛別離開身子的時候,就聽宋繼柳在那邊大吼一聲:“都給我老實一點!”
宋繼柳那兩條銳利的視線,和他的吼聲擰在一起,一齊向漢奸尚隊長發射過去。在這個時候,在僞小隊長的感覺中,宋繼柳向他射過去的,仿佛不是兩條視線,而是兩顆要命的子彈!
是的!現在宋繼柳這兩條塞光閃閃的視線,所表達的意思,比語言還要準确,還要明白,“膽敢抗拒,馬上走人”因此,吓得個漢奸尚隊長,一下子抽起風來,整個身子止不住地哆了起來。他那隻想去抓槍的黑手,也就舉上去了。
別的僞軍呢?他們早就把手齊唰唰地舉了起來。
宋繼柳望着僞軍們的醜态,差一點沒笑出聲來。他極力忍住笑,眼裏噴發着聰慧的光芒,向漢奸們說:“你們不要害怕!今天,有我宋隊長,來給你們上一次政治課,想讓你們了解一下當前的國内、國外形勢,你們歡迎不歡迎?”
在槍口對着胸口的情況下,僞軍們誰敢說不歡迎嗎?他們當然是天膽也不敢!于是乎,各種各樣的腔調,便齊打忽地嚷開了:“歡迎!”
“歡,歡迎!”
“歡,迎迎!”
“歡,歡,歡……”
“走!都到街上站隊去!”宋繼柳将身子閃開,讓出一條通道。而後,又接着加上兩個字兒:“走,快!”
衆漢奸,一雙雙的手爪在肩膀頭上抖動着,腿,一步三顫,一個,一個,又一個,都走出茶棚,來到街道上。
這時,也來趕集的宋莊村兒童團長是宋小小立即從一漢奸身上,拔出二顆手榴彈;又舉在這個漢奸的眼前,一個勁兒地晃動着。他一邊舞動手榴彈,還,一邊喝唬着:“老實點!不老實崩了你!”
宋小小的态勢,是神氣十足的。那個大個子漢奸乖乖地舉着手,還正經八道地應着:“是!是!……”
不一會兒。趕集的老百姓都一下子圍了上來。起初,因爲人們一時鬧不清是怎麽一回事兒,全都躲在遠處朝這邊張望着,不敢靠近圍觀 。
這時,宋繼柳端着二支二十響,威風凜凜地挺立在一個土台子上,向這群失魂落魄面無人色的漢奸們喝令道:“全放下手!”
漢奸們那舉麻木了的手落下來了。繼柳又道:“站成橫隊!”
漢奸們你擁我擠,慌裏慌張地擺着隊形。
“給老子快點!”宋繼柳笑望着僞軍們那亂七八糟的動作,以諷刺的口吻嘲笑說,“你們還整天搞他媽媽的軍事訓練!就訓出這個水平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