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夥同時還公布了三項反動措施:第一,對不純正思想(指我黨的抗戰救國主張)要堅決反對;第二,對赤化贛榆人物(指劉寄萍、李克濟等我黨黨員)要驅逐出境;第三,對鄰縣(指山東抗日根據地)的情勢要嚴密注意。
劉寄萍以縣府政務委員的身份對董毓珮的反動立場當場預以駁斥,并指着董毓珮的鼻子說:“你是什麽東西?哪裏來的?又不是全民先出來的縣長,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指手畫腳的!”
“這個……你怎麽開口罵人?”
“開口罵人是我的不對,我向你認錯。可是,話又說回來了,國難當頭,匹夫有責,爲了抗日救國,大家夥應不計前嫌,團結戰鬥,共赴國難。否則同室操戈,制造分裂,結果勢必導緻贛榆再次大亂,這等于是直接幫了小鬼子的大忙呀!大夥說對不對?”
“對!”在場的大部分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董毓珮在受到劉寄萍等大多數人的反對後,隻好草草了事,不歡而散。從此贛榆的國共兩黨摩擦逐步加劇。
此時,縣内形勢逼人,中國**員張樹仁所掌握的第七區的存款被董毓珮無理提調縣府使用,縣政工大隊也被董毓珮解散,鋤奸隊也被以加強區隊武裝爲名,分散到了各個區隊,全縣白色恐怖日甚一日。爲了保存革命力量,劉寄萍在征得上級黨委(五地委)同意後,同意黨員分散轉移、隐蔽和對鋤奸隊分散進入各個區中隊等事項。
另外,他還提出工委改組方案,原工委主要負責人因在社會上色彩過紅,決定退出領導班子,重新組織新的工委領導,新組織的工委由張樹仁任書記,領導成員有孫德南、李克濟和霍仁。
不久,贛榆的工委機關、縣府政訓處、政工隊骨幹分子和區公所部分做軍隊工作的人員全部撤出了贛榆,到達山東莒南縣北霖村。從此,贛榆的國共合作就完全破裂了。
贛榆二區區中隊擴編後,新老隊員團結一緻,打伏擊,炸炮樓,給敵人的軍用碼頭造成極大威脅。
日本駐海州司令官,爲了消除這個“心腹之患”,特意向川島芳子求援。芳子坐在太師椅子上,得意洋洋地說:“司令官先生,消滅宋老大等人的時間爲期不遠了。前天我們已同董毓珮細談過了,他打算找人潛入第二區隊,設法幹掉這個大魔頭,和把這個區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芳子說完,命令韓國籍女手下金明芹,将原國民黨贛榆縣府辦公室副主任、叛徒相明星找來,問道:“你敢肯定二區中隊沒有人認識張新駿?”
“我敢肯定,他是剛從東北調來的,應該是沒有人認識他的。”松田大佐看了看叛徒張新駿,不由歎口氣,雙手一攤很無奈地說;“可惜,這個國民黨‘軍統’已‘走人’了!”
“不見得!也許他還能活過來呢!”芳子笑容滿面地說着。
果然不出芳子所言,就在前幾天的戰鬥中,這位名爲國民黨“軍統”派來的特派員張新駿,實爲芳子手下的特務冒充者,不光是在贛榆二區隊中“返陽”,而且他的好武功,還得到區委員蘇丹的贊揚。
蘇丹同副隊長萬小平光着腚長大的,關系特鐵。鬼子進濱海地區之前,他曾在黃泥頭手下幹過一段時間的土匪,在朱愛周的動員下又直接參加區中隊。宋繼柳來到這裏後,他“不得志”的情緒極爲明顯。這時,當他想着心事來到區隊客廳,正要走進去,屋子裏傳出談話聲,使他好奇地站在那裏,想偷聽内容。
原來,區隊長祁太和正同主管人事的副隊長兼三分隊長的宋繼柳商量,是否将蘇丹提爲司務長。宋繼柳搖搖頭,說:“前幾天有隊員看見他掏了死鬼子一大把錢票,清點戰利品時沒有上交。我看這種劣迹不改的人,還是暫時不當這個管錢的官爲好。”
蘇丹聽後,悶悶不樂地正要離開,已經成爲區中隊保管員的中口走進院子大門,讓他把從僞軍小頭目屍體上撸下的手表交出來,因爲這是公共的戰利品。蘇丹把小眼一瞪,撒野地說:“鬼叫啥呀?哪裏來的洋潮種,老子不吃小日本那一套。”
中口氣憤地說:“你立即把手表交出來!”
蘇丹故意把左膀腕挽起來,挑釁地說:“這是老子繳獲的,等老子玩夠了,你這個小日本再來拿吧!有本事自己也去繳一塊,省得看人家帶塊手表也眼紅!”
忽然,宋繼柳從裏屋走出來,伸手嚴肅地命令:“蘇丹,你給我快點把手表和自己的的盒子槍一同交出來。”
“這……交不交有什麽大不了的!”說着不大情願地把手表和手槍交出。
張新駿站在一旁邊,雖然沒有說話,但心中樂開了花。蘇丹沒有辦法,隻得把手表交了出來。宋繼柳把手表和盒子槍交給中口,堅決地說:“保管員先生,他什麽時候在大會上承認錯誤,什麽時候把家夥還給他。”
蘇丹氣急敗壞地來找剛剛在外執行任務回來的萬小平,一跳多高地說:“我放棄了黃泥頭給我一個副營長的機會,來到這裏出生入死一年多,如今隻是個挂名的區委員,可一個打漁郎剛到隊裏就當上了副隊長!一個東洋小日本還當上了管财物的保管員!這叫什麽事呀?”
“都多大了還玩小孩子脾氣?宋繼柳是原令敵膽顫的鋤奸隊的頭子,中口早就是日本反戰同盟成員,也是鋤奸隊殺敵的好漢呐!”萬小平笑着拍拍蘇丹有肩膀,向他解釋着。
蘇丹一聽,猛地扯開上衣,亮出肚子上的刺刀疤痕,吼叫道:“那我呢?我身上的刀傷是貓抓的?我是你介紹來這個鬼地方的,我也是立過不少戰功的!”
“老蘇,不能太計較了,你升的機會還是有的。你不要鬧情緒,要争氣,我保證你的前途是很廣闊的。”
“屁!我的前途不是廣闊,而是沒了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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