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望了,又懷着僥幸的心裏想到:“她不會在這人生地不熟地方亂跑的,一定是回到車上去了。”
突然,有一個戴禮帽的中年人正迎面起來,向她一鞠躬說道:“小姐,剛才有個同你一道來的小姐上火車去海州府了,她說一路上會自己保護自己的,請大家放心。”
副官一愣,急不可待地大聲問道:“你的什麽人的幹活?是怎麽回事?”
那人露出黃牙闆笑了笑,掏出個證件一晃。
副官接過一看,原來是從自己手中下發的上海特務機關證件。她大惑不解地問道:“那位剛來的小姐,你的認識嗎?”
那個漢奸特務臉一下子成了快大紅布,低着頭說:“剛認識。”
他怎麽好理直氣壯地大聲回答呢?幾分鍾前,他在月台上掏一個中年男子的口袋,被山口知子當場狠揍了一頓。起初,他見是一個女流之輩,沒有把她放在眼裏,剛要舉槍打人,不料,山口知子上去又是幾個耳光,把他打得暈頭轉向,當場下了他的“燒火棍”。
知子跳上了已經起步的火車踏闆,順手也把還在發呆的狗特務一起拖上了火車,這才向仍未清醒的這個漢奸特務下着命令:“你看見了那個正進女廁所的小姐嗎?等到這個火車走遠了,告訴她,我現不在這裏玩了,有事先去海州府了,請她放心。”
“啊!是,是是!”
“你的叫什麽的幹活?”
“我的叫石不幹。我不幹活,我隻捉壞人!”
“好,本小姐記住了,你要是不照辦,小心你的狗頭。你這個棗核頭,驢長臉的小毛賊,我是不會忘記的。快給我下去。”山口知子說完,用左手把石不幹輕松提起,借火車的慣性,把他平穩地放到了車下的路邊。
山口知子早在車上看到了女副官向月台跑來,怕漢奸石不幹認錯了人,又向她指了指,直到漢奸石特務連續點頭,火車已快速跑起來了。她才把小“燒火棍”扔還給他,鑽進車廂裏。
女副官看着遠去的火車,先是大吃一驚,随後是伸出兩個手指頭:“好,好好!真是妙不可言!”她很敬佩山口知子的聰明伶俐。
漢奸特務石不幹見她沖自己比劃,還以爲是大美女正向自己獻媚呢,自己交向上了“桃花運”。立刻心花怒放起來,象哈巴狗似的仰着臉,哈着腰道:“願爲小姐效勞,願心甘情願地爲大美女服務!”
副官見他十分滑稽的醜态,想起自己要被川島芳子責罵,一肚子火全發在了他的身上,狠狠地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八格牙魯,八格牙魯的!”
漢奸石不幹沒有思想準備,被特務女副官扇了個大跟頭,直到女副官走遠了,他才唠唠叨叨地抱怨道:“今天,真***倒黴。我剛要‘借’點錢花就……”
他看到附近的人都用憤怒的目光盯着自己,才知道自己說走了嘴。
上海的日本特務機關大特務川島芳子,直到深夜仍在她的此處辦公室晃悠着,沒有休息。十分焦慮地等待海州府一秘密特務機關的電報,她在不安地等着山口知子的消息。
自從宋繼柳在沈陽救了國民黨的情報人員,在大連殺了日本大佐,在營口搶了日本貨船,在承德搶了日本特務機關的洋行等等後,這個鐵杆女漢奸,一天安穩日子也沒有過過。就連他的老情人土肥原也有意無意地責備她,無形中給她使加了壓力。
别看這個女魔頭平時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可是對宋繼柳鋤奸隊還是很佩服的,更對宋的俠義行爲大爲贊賞。
現如今,爲他不能成爲日本侵略中國的人才而惋惜,也爲他不能成爲自己床上的夥伴而難過。她處心積慮地通過土肥原的關系,把師妹和師弟弄到上海,全力對付鋤隊宋老大等人,力争盡快把他們拉過來,讓宋老大早日投入到自己的懷抱中。
當然,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讓她同上海日本特務一道除掉宋老大他們。川島芳子的人生哲學:吃不到葡萄,就砍葡萄樹。
山口知子雖然不是故意的,但卻同她的上司加師姐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眼下,她已經坐到南京車站不遠的一位父親的徒弟、前兩年來中國“深造”的日本浪人豐田一郎的臨時家中。這,川島芳子又怎能想到呢?”
豐田也是一個徐福武術研究者,他對這個學術研究已到了發瘋的程度。此人自始至終地認爲,中日本是一家人,所以對日本侵略中國的罪惡行爲,不大關心。隻是對他們濫殺無辜,大爲不滿,可也無能無力,隻好任其發展。
不料正在這節骨眼上,山口知子貿然來訪,到叫他大吃一驚。他知道山口知子是恩師的長女,已二十五六歲仍未嫁人,也聽人講:她在縣一級的比賽中取得女子頭名,猜想她可能名揚四海才會到中國的。他們那個親近,遠遠勝過多年未見的親兄妹。
其實,她山口家也未把他當成外人,所以他每到一個地方,每有一點進步都先向師父老山口報告,但極小向自家的親生父母談起。因此,師妹一到中國,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立馬找到了他家。
山口知子同豐田一郎拉了一會家常,話鋒一轉說:“小妹現在當官了。”
“在師姐手下當差!”
“哎呀,可喜可賀呀!當了什麽官?有多大?”
“是搞情報的官,比土肥原在沈陽時和現在的芳子師姐,小上一級。是海州府日本秘密特務機關副機關長,主管海州府及周圍幾縣市情報的搜集工作。說穿了,就是叫師妹來做對付宋老大的鋤奸隊工作,他們要我盡最大的可能把他們拉過來,實在不行就幹掉他們。”
“師妹,這不太合适吧!據了解老祖宗徐福可能就是海州府的贛榆縣人,在那裏‘辦’宋老大的事,好像不大對頭吧?他宋老大和鋤奸隊可不是個省油燈,搞不好老祖宗的武術沒有研究出來,先把小命給搭上了!”
山口知子說:“你先别說洩氣話,還是聽師妹解釋一下吧。”
“那你有什麽打算,不防向我連鍋端出,我們合計一下。”
“可是,我也前前後後想來想去,要想在海州府徐福的老家成立一個徐福及其武術研究會,光憑我姐弟的力量,光憑軍國主義的大炮坦克,是遠遠不夠和行不通的。因爲這不是能用炮彈換來的,得靠海州府及其周邊的大文豪和武林高手,齊心協力地深入研究,方是成功之路。”
“隻要師妹看得起師兄,師兄萬死不辭,願爲師妹牽線搭橋,助早日實現心中的理想,完成徐老祖宗及其武術的研究,出本論著,永留芳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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