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身爲特務隊員的孫子昌,在随從細木馨行動時,一直走在細木馨左邊的孫子昌,被中國國民黨軍隊的炮彈掀翻在細木馨的身上,身上多處被炸傷,而細木馨安然無恙,細木馨認爲是孫子昌有意救自己的,從此也就更器重他了。細木馨還親自到醫院叫醫生給他打針上藥,還給他送了白糖、雞蛋、點心等物品,叫他好好養傷。
孫子昌一面将養着身子,一面秘密地和鋤奸隊聯系。不料情況有些變化,平時不大值班的細木馨,竟然值班了。本來打算,上他家殺他的計劃就無用了。子昌心裏特别着急,瞅個機會趕緊溜出特務隊旁邊的醫院,準備把情報傳出,以免鋤奸隊撲空。他假裝若無其事地走出特務隊大門,手打涼棚看看太陽,向李小型的小飯店走去。
心裏越怕鬼,偏是鬼上門。鬼子特務大島竟然跟了出來。孫子昌等特務大島來到身邊,有意咳嗽兩聲,頭一歪把一口濃痰吐在大島身上;大島罵着忙掏出手帕擦去身上濃痰。孫子昌笑着掏出盒香煙遞給他,大島抽了一支吸着,把剩餘大半包裝進了自己口袋。
特務大島把煙裝進了自己腰包後,仍然賴在孫子昌後面,孫子昌大腦一轉,便說:“走吧,太君,喝酒去。”大島樂得連臉上的麻點子都在跳動了,屁颠地跟着孫子昌來到李小型的小飯店。
在這裏喝酒吃飯的鬼子和僞軍都跟孫子昌打招呼,但大多數人讨厭大島這個舔腚狗,因而許多人也就起身走了。李小型笑容可掬地走過來說:“太君!老總!喝酒吃飯要什麽規格?”
孫子昌一擺手說:今天我請客,這桌酒的規格一定要大大的高!你裏屋有什麽好菜呀,俺得自己來挑一挑。”
老闆拉着長調應着:“好呀!”
孫子昌陪着李小型走進裏屋,随手遞給李小型一個小紙團說:“十萬火急,萬不可耽誤!”
李小型嚴肅地說:“請放心!保證馬上送到!”
李小型是接受了谷景生的命令開這個小飯店的,他主要負責交通工作,順便讨好鬼子和漢奸,探聽一些軍事情報。他賠上酒飯腐蝕了鬼子、僞軍,能随時随地讓他和家屬利用進貨爲名出入城門,及時把情報送出。城外一個蔬菜批發市場就是秘密聯絡點。隻要送到那裏,交通員就會快速轉到我地下黨手裏的。
小型在東屋叫他家屬挑着菜擔子,把情報送走了,出來若無其事地正常招呼顧客。孫子昌出來覺得把事情辦妥了,心裏寬松下來,和特務大島打着哈哈又說又笑,不一會酒菜上齊,兩人大喝大吃起來。
特務大島不緊不慢地喝着,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吹起大牛來:“在咱們這個隊的,無論是你們中國人還是日本人有幾個有真本領的?我三歲就學中國武術,十六歲就參軍,殺過很多會武之人,鋤奸隊隻要一看見我隻有逃命的份了!……”
孫子昌堅起大拇指說:“太君的大大的!”兩人說說笑笑,拼吃拼喝。不一會大島就被灌醉了。孫子昌扶着他一搖三擺地走出小飯店,到大街上叫人幫助把他送了特務隊,把他扶上床睡下了,在裏面查看了一圈子,就走了出來。心想:反正事情辦好了,鋤奸隊也就心中有數了,老子再去陪忍者那幫混蛋吹吹大牛,說不定還能套出有用的東西來。
如此同時,宋繼柳已帶青幫鋤奸隊的好漢們,繞到承德縣城的大路上來了。宋繼柳留着四六分頭,戴墨色眼鏡,身着嶄新黑綢長衫,腳穿呢子鞋,嘴歪叼着香煙,斜挎着“二十響”,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邊。
繼柳葉後面跟着中口、相小墩、相大和、彭大村等二十幾個人,都僞裝成鬼子便衣特務,穿着嶄新的老百姓衣服。大都把盒子槍露在外面,趾高氣揚地雄赳赳地向城門走去。
城裏,來來往往的鬼子、漢奸,見他們這個派頭,哪還有無事找事地上前盤問的!不料快到城門口時,迎面正碰上鬼子大隊人馬,正從城裏往外出,相距不過上百米,想躲已經來不及了。隊員們都有點緊張。
隻見鬼子軍官吼了一聲,上百個訓練有素的鬼子成扇形包了過來,端着賊亮賊亮的刺刀逼近。宋繼柳小聲地對後邊的相小墩說:“傳我的命令,我不開槍誰也不準開火!”
迎面的鬼子軍官,舉起王八盒子槍大聲喝問了一聲。隊員中口忙上前一弓腰用日語說:“我們是剛重新組成的特務隊,剛出城執行完任務回來。”
鬼子軍官的手槍逼向宋繼柳的胸口,幾把刺刀也對着他。大多數隊員都經過這種“鬼把戲”,臉上都是很平靜 ,隻有少數剛參加的隊員,心裏有些緊張。當看見宋隊長那麽坦言之舉,把心又放在了肚子裏。
新隊員中口不慌不忙微笑地從懷裏拿出證件來,雙手捧起送上去,大聲地用日語說:“請審查!”随後小聲地用日語對一邊副官說:“我們剛從鄉下消滅了一小部分抗日分子,現正回來。”
那個副官聽他說了,點點頭,從中口手中也接過證件,反複地看了幾遍,的确是承德特務隊的證件,就向鬼子軍官靠了靠咕噜了一陣日本話。老鬼子臉上露出了笑容,把證件還給了他們,一揮手說:“快快的開路!”
中口接到證件向後一揮手大聲說:“快回去吃飯!”
小鬼子向一邊一閃,宋繼柳帶着鋤奸隊昂首闊步地走向城門。鬼子兵又返回大路向前走了。那些都在看熱鬧的鬼子門崗,剛要關上城門,隻見宋繼柳這幫人目中無人地往裏走,隻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地幹站着。
宋繼柳見壞蛋們擋着路,用胳膊往邊上一撥,三個家夥後退幾步差點摔倒,又見後面的隊員惡狠狠地瞪着們,吓得縮在一邊,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進了城門裏。
這時,天已大黑。鋤奸隊穿過一條大道進了一家客棧,住宿的老百姓以爲又是特務隊來找麻煩,都大吓了一大跳,忙向一邊躲避。其中隻有店主劉四心裏有數,知道這是自己人,趕緊叫夥計照應好這幫人,他認出彭大村,一見他們來了,連忙說:“太君,辛苦了,快請裏間雅座上休息!我是店主,請多多關照!”
隊員們大都留在外屋待命,并看着大小門不準人出去。宋繼柳跟劉四來到屋子裏問道:“可否馬上行動?”
劉四一拍大腿說:“真糟糕,你們沒有接到通知嗎?情況變了。細木馨跟手下去特務隊值班了,忍者頭子鈴木也出去了,今天約人到大批殺手臨時住處開會了,今夜可能就不回自己的小家了。看來,今晚沒有機會下手了。對了,這兩天城裏的情況不太妙。情報上說,萬一你們要是來了就叫你們快回去。”
繼柳一聽十分着急地問道:“子昌也去了嗎?”
劉四肯定地說:“他不守在那裏,他能放心嗎?他要時刻盯着那幫烏龜王八蛋才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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