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師傅,相二得的表兄請來了。”王秀才剛進大門,就樂樂呵呵地大叫着。
“快請上坐!老伴,快上好茶。”
“叩見大恩人田師傅!”木子急忙上前,單腿跪下,行了大禮。
田大力一見這非凡的氣概,心裏樂開了花,趕緊上前,扶他起來,請他落坐,并親自端上茶。
“請問師傅的尊姓大名?”
“免尊姓木,小名子。”木子起立又是一揖。
田大力起立回了一揖,重新讓坐,和木子拉起家常來。先問了一下來贛榆生活情況,然後 便提到山東沂水強盜劉黑七要來血洗村子,請他帶隊操練的事。木子一口答應。接着又商量了一下如何加強防備的辦法,便由宋繼柳陪着他去休息。從此,沙河鎮周邊的壯青年,便在木子的帶領下練起武來。
田大力籌備了防搶的各項費用後,正式招聘很有學問的王秀才,來當參謀長兼任繼柳的讀書先生。
宋繼柳自從同王秀才接處之後,感到文化的重要性,所以對讀書有了點興趣。然而,必競耍心太重,尤其是學了練飛刀之後,一天到晚隻要有時間就扔刀子。什麽天上飛的,地下跑的都成了他練習的把子。不是打得狗汪汪叫,就是打得雞滿天飛。所到之處,隻弄得人心慌慌,四鄰不安。
小繼柳最喜歡的人是:一個是王秀才,另一個是武師木子,在他心目中王秀才是一個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的大學士;木子則是一個大超人,能使他成爲一個小超人。因此,他一有空,要跑到他們的房子裏去玩耍。
這天空閑,他又來找木子。大老遠就見房門關着,他想來一個冷不防,便悄悄地溜過去,可當他來到房前,透過門縫往裏一看,不由吓了一大跳:隻見木子用背貼着牆壁,上上下下遊動着,好似壁虎,行動自如。宋繼柳的魂都要吓掉了,差一點暈了過去。
木子似乎發現有人在偷看,猛地一躍,來到門口,打開房門,見是宋繼柳,剛要說話,宋繼柳卻先嚷開了:“木師父,你這是什麽功夫呀,象壁虎一樣貼在牆壁上的?”
“這叫壁上功!”木子笑容可掬地摸着他的頭,邊答邊帶他走進房裏。
“我要學!我要學!”宋繼柳邊走邊大聲地要求着。
“唔,你要學當壁虎,可不是件容易事啊!”
“木師父,爲什麽?說呀”宋繼柳睜着一對乞求的大眼睛,目不暇接地望着他。
木子掏出香煙,從中拿出一支,點上火猛吸了一大口,慢慢地讓煙霧從鼻孔裏冉冉飄出,一邊偷眼掃了一下小家夥急紅了臉,這才開玩笑地說:“小朋友,練這個功夫,起碼要練二十年,才練得成,你有這麽大的決心嗎?”
“有!有有!”宋繼柳毫不猶豫地回答。
木子見他這麽認真的樣子,知到這孩子是王八吃了秤砣——鐵心了。隻好認真地說:“等幾天我就教你這個功夫——”
“不,現在就要學!”宋繼柳音帶哭腔地嚷嚷道。
木子見哄不了他,便出了壞點子來考考他:“我出一個問題你回答,你如果答對了,就教你——”
好,好,你老就考吧!”
木子從嘴裏抽出香煙,一本正經地說:“聽着,我和你大大哪個親?我萬一同他打起來,你會幫誰?”
哪曉得宋繼柳是絕頂的聰明,眼珠一轉,便想出了答案,說:“一樣親,咱誰都不幫,誰也都幫!”
這下,木子再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隻好答應教他這個上牆壁的功夫了。
話說,這山東沂水至江蘇省贛榆幾縣,本是蘇魯交界處的兩不管之地,從而成了盜賊之輩的天然港灣。這裏崇山峻嶺,商旅視爲險境,不敢冒死前往。山東省沂水縣裏有一大戶人家,主人叫劉桂棠的劉黑七,最喜歡吃人的心肝,生得一張黑炭臉,兩隻紅眼睛,聲如巨雷,懷插一對盒子槍,有百米穿楊之功,另外還身背一把大砍刀。
劉黑七手下有兩員大将,一個叫陳雲費,一個笑面虎王芝麻。
這陳雲費,五短三粗,是摔跤格鬥高手,慣使雙劍,身背一把大肚盒槍,槍發特準,百步能打人腦門子,外号武大郎。
這王芝麻,個小鬼大,一張小白臉,活象個小秀才,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打家劫舍,殺人放火,綁架婦女兒童,都是他出的點子。因之,被稱爲小孫武。懷中也插一把盒子槍,另用一種鋼絲鞭,慣于點穴抽嗓。
這幾個家夥自從入夥一來,狼狽爲奸,橫行霸道,無法無天地進行各種犯罪活動,搞得四鄉人心慌慌,提心吊膽,給贛榆、臨沂、莒縣、日照等地帶來了極大的人爲災難。
歡墩埠是贛榆西南第一商埠,人煙密集,地方較富,成爲他們搶劫的第一目标。這一次他們又準備在年底動手,歡墩埠一旦得手,順道橫掃大沙河。日子看來不長了。
一天,大壞蛋劉黑七用震耳的聲音對武大郎和笑面虎說:“他媽個x的!老子這雙槍閑得發慌了,大砍刀也想開開大葷了!兄弟,傳令下去:明日晚上九點做飯,十一點出發,先搶歡墩埠,再劫大沙河!”
白臉狼小孫武卻冷冷地說:“老大,是否能改變一下計劃?歡墩埠倒是不在話下,隻怕大沙河這塊骨頭不好啃!”
劉黑七聽後,大動肝火地叫道:“呸!咱們不能長人家志氣,滅自己威風!諒他一兩個小小的村鎮,怎能擋住我上千人的大軍!”
小孫武又說:“你其實不知,這大沙河有一武将,是當年的仲八手下,近來又招來一個武林高手,教村民練武,專門與我們作對。這武林高手十分厲害,百十人,靠不到他的身邊!”
武大郎一聽不覺火冒三丈,大聲說:“三弟,兵來将擋,水來土擋,任他有天大的本領,也難逃我們的手心!”
劉黑七一腳踏在太師椅上,驢叫道:“三弟,你要是不敢去,就留在家裏看家吧!二弟,咱們照我說的進行!”這白臉狼小孫武聽了,心中很是不服,但不好再勸,隻是冷笑。計劃在争吵中定了,武大郎便傳令給蝦兵蟹将們,明早五點起床,做好搶劫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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