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莊嚴肅穆,輕聲吟唱:“紅塵如獄,衆生皆苦,輪回不止,憂患不休,憐我世人,有神天将,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爲掃塵世癡怨恨,地獄無門我偏來。”還孽周圍火海滔天,漫天四射飛舞,最後組成一枚金色符文鑽進了張浩的道體之中。
道體氣息恐怖,就好像一尊神王,每一寸皮膚都蘊含着驚人的力量。
這時候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衆人都把自己的力量加持在了道體之中,甚至連自己的種種感悟都毫不吝啬的傳送給了張浩。
如果失敗,短時間内這些人絕對沒有足夠的元氣輸送進去。
“青氣是天地間最初的一股元氣,種種奧妙我領悟不到萬一,但我可以肯定一點,青氣想要在進一步,光靠提煉是不行的。”
一氣化三清是功法,當年創造這部功法的大能就因爲知道了青氣的特殊屬性,所以才創造了這部最适合青氣的功法,領悟了青氣,就等同于領悟了這片天地的本源。
啪!頭頂的大劍又低了三分,已經明晃晃的垂落在軍營的上方。
第一軍的戰士每一個人都經曆過生死,很多人都是死人堆中爬出來的,可是面對這樣的天罰,他們心中還是本能的感覺到一種恐懼,那是對未知的恐懼。
阿育王輕聲道:“佛主,天道在找你。”
“我知道了。”
下一刻張浩已經出現在佛國之外,漂浮在半空之中,在他的眉心之中盤坐着一個更小的張浩,這就是他剛剛凝聚但還沒有成功的道體。
“他在幹什麽?”龍三傻了,他并沒有見過張浩。
“他就是無雙侯張浩,果然一直隐藏在阿育的身邊。”吳傑小聲的提醒了一句,心中也有些發冷,看來這個無雙侯根本就信不過自己兄弟三人,不然不會隐藏起來。
陸蕭石和月蒼生卻是一動不動,月蒼生的臉上帶着前所未有的嚴肅。
陸蕭石輕聲道:“無雙侯是聯盟第一天驕,短短時間内就能進階天武,靠的絕對不是什麽狗屁運氣,就算他真的掌握了什麽了不得的傳承,也絕對不是我們這些人可以染指的。”
月蒼生一動不動,仰頭看着半空中的張浩,這是針對你的天罰嗎,那就讓我看看,你有什麽資格讓義父把第一軍的位置傳給你。
他是一個自傲的人,甚至認爲當世隻有林星雨和宇文驚雷兩個人配做自己的對手。
一轉眼他還沒有從張浩進階武神的震驚中恢複過來,就已經被他遠遠的超了過去,他怎麽會甘心。
陸蕭石嘴角微微挑起,老首長把蒼生派過來的用意他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希望這個月蒼生能擺正自己的心态,不然他這一輩子也許隻能止步武神了。
陸蕭石也對張浩敢興趣,甚至還很清楚張浩和月攀山之間的關系。
他出身第一特戰旅,張浩當初在神火星殺的那兩名武神就是他的老部下,說心裏沒有仇恨那是假的,如果張浩展現不出來相應的實力,他不介意來個以下犯上。
“啊……”他忽然驚呼出來。
天空中的紫色大劍已經砍在了張浩身上,發出耀眼的白光,如同白晝,一瞬間就算強大如他也感覺到雙眼一片模糊。
張浩随手打出一拳,轟擊在雷劍之上,劍光四射,那是一條條雷蛇,落在張浩的身上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直接震碎。
“不知道我這道身的威力怎麽樣,不過這雷劫的程度卻是比我當初進階武神的時候要強上一倍還多。”
他默默計算了一下雷劍的威力,雖然不如進階天武時候的雷劫,但畢竟隻是剛開始,自己不能大意。
道體和自己本就是一體,雷劫絕對不會就給出這樣的威力,絕對會把自己天武六階的境界也計算上去,難道這是在迷惑我,張浩心中一驚,本能的提高警惕。
他心中可是清楚天道這東西也是有一股意志的,論陰險程度看當初自己大戰四大年輕至尊的情況就能想到。
“老二,你看出來那家夥是用什麽寶器抵擋的了嗎?”龍三大咧咧的沖着吳傑喊道。
對于龍三給自己的起的名字,吳傑隻能給他一個白眼,就這樣一頭豬樣的蠢貨怎麽就能修煉到了武神呢。
“老二,你說啊,我怎麽沒有看出來這小子是用什麽東西破去的雷劍。”
“那是你蠢,你自己眼睛瞎,你口中的那個家夥就是你的頂頭上司無雙侯張浩,至于用什麽破去的雷劍,我爲什麽要告訴你。”
“切,說什麽不告訴我,還不是也沒有看清。”龍三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
他們全神貫注的看着張浩,他們也渡過天劫,可是卻沒有見過這麽可怕的天劫。
“這樣的天劫,絕對不是正常人能渡過的,不過聽說張浩這家夥不是剛剛進階天武嗎?”龍三心内轉了好幾轉,偷偷的看向月蒼生,果然看到的是一臉嚴肅,心中越發的冷笑。
“佛有千眼是爲無上能,佛有千手是爲無上法。”
青氣更進一步在道體隻能流傳,把一個個神通傳承串聯在了一起。
這就是張浩的野心,隻從使用過一次千手千眼的神通之後,張浩每天都都琢磨着怎麽樣才能修煉出來。
用一顆金蓮子換成這具道身他并不後悔。
更何況要想把青氣完美的使用出來,涅槃之體還是差了一些,隻有先天道體秉承天地靈氣才能真正的發揮出青氣的威力。
“刷!”張浩眉心中的小人剛剛顯化出來千手千眼的形象,天空立刻黑了,漆黑如墨,連一點亮光都看不見。
張浩吓了一跳,不是把,難道老天真的急眼了想要拍死自己?
不對……張浩心中猛的驚醒。
這不是真實的黑暗,真實的黑暗不可能黑的連眼前一米的地方都看不清楚。
看不見是自己的視覺被蒙蔽了,聽不見是自己的聽覺被蒙蔽了,聞不到是自己的嗅覺被蒙蔽了……
最可怕是,這天劫絕對不是隻爲自己看不到聽不見聞不出來這樣簡單。
汗水立刻就湧了出來,頭發根都有一種發麻的感覺,恐懼出現在他的心頭。
“金蓮開!”他不顧一起的運轉眉心道台,終于明鏡台亮起,眼前模糊一片,但也算看見了。
張浩牙花子有些疼,不過是眼前黑了那麽一下,自己反應也算夠快,可是眼前出現了一座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有一口雷光缭繞,霸氣驚人的巨大的鍘刀橫在那裏,自己就站在鍘刀的邊上。
如果再慢一點,恐怕自己就會直接出現在鍘刀之下。
大道鍘刀!
什麽叫天威,這就是天威,如論你是人是鬼是何種存在,隻要冒犯了天威都要在大道鍘刀之下走一圈。
這可比當初看到的白色閃電還要恐怖,比起自己對抗的四大少年至尊還要滲人。
最開始出現的雷劍與之相比根本就好像是一個善意的小玩笑。
鍘刀上面散發出來的那一縷天威,讓人忍不住直接跪拜下去,生不起反抗之心,有一種真的犯了大錯的感覺。
他目光注視在鍘刀之上。
鍘刀由無數的紫色雷電組成,每一道雷電都是活的,不斷的生成又不斷的消失,構成一個個符号,這些符号在一起組成了大道鍘刀。
鍘刀下的石台上無數的打鬥後的痕迹,他看見了幾滴金黃色的血,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年,依然散發着驚人的氣息。
“還好,還好,這大道鍘刀并沒有完全顯化出來。”他隻能自我安慰。
“拼了吧。”
他心中清楚就算是不完整的大道鍘刀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天武能抗衡的。
同時悟道金蓮也完全放開,這樣一個難得的觀摩大道鍘刀真意的機會如果錯過了,那他還真不如死在鍘刀之下。
能在雷劫面前還有心思觀摩真意的,恐怕也隻有張浩這樣的人才能做得出來。
而且張浩雖然有着涅槃之體,但他的境界還不如以和雷劫抗衡,可以肯定的說一但大道鍘刀斬落,立刻就會化成一捧血霧。
“可以了,大道鍘刀要斬下來了。”張浩雙眸中帶着一絲遺憾,這樣難得的機會沒有了,他恐怕隻能算是摸到了一絲大道鍘刀的皮毛。
“雷音寶樹!”一株小樹出現在虛空之中,沙沙作響,好似在傾述好似在唱歌,更如同在饑渴了好幾天的旅者掉進了清澈的湖水中,貪婪的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煮天壺!”又一尊青銅王器被他祭了出來,畢竟曾是兇尊的本命寶器,如今就算已經殘了,依然帶着驚人的力量。
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他内心無比清楚,自己這一次恐怕遭受到了有史以來最恐怖的危機,大道鍘刀之下還沒有誰能躲過去。
可是,瞬間他就感覺到煮天壺上一種要碎掉的感覺,就好像被人用大手在上面摩擦,卻不能抵抗,隻能承受。
“還不夠!”張浩心中一動,不過這時候道體已經徹底被青色貫穿,雙眼啪的一下睜開。
天上地下,唯吾獨尊!
小小的人影上面散發出一股無比的威嚴,好似天地間第一個生靈。
“斬!”
轟隆隆!
咔嚓咔嚓!
瞬間虛空爆炸,大道鍘刀直接向着張浩的頭頂斬了下來,冰冷無情,震動天地,令星空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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