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妖吱吱尖叫,瘋狂的掙紮搖晃,有些畏懼,龍是生靈之主,在傳說中本身就是神靈。
龍的威嚴不可亵渎,再一次微微凝聚沖向樹妖。
不死不休,赢了張浩能活下去,死了就會化成養分被樹妖吸收。
樹妖強大,力量古怪,密密麻麻的須子從身上爬了出來,吸附在金蓮之上,同時發力,一股股金色的力量被他抽進身體之中,轉化成爲自己的力量。
金蓮的力量對樹妖十分重要,吸收到金蓮上的力量,他竟然發出歡舞的聲音。
樹妖詭異如蛇,竟然放棄了掙紮,反而緊緊的紮根金蓮,想要徹底的吞噬。
“想要吃我,我先吃了你!”張浩皮膚就如同幹枯的樹幹,沒有絲毫的光澤,一條條青筋就如同水泥般的高高凸起,眼睛血紅,猙獰恐怖,全身緊緊的繃起。
張浩骨子裏的瘋狂被徹底的激發了出來,精神力都變得通紅,仿佛是燒紅的快要化成水的鐵棍,帶着抽搐般的疼痛。
漸漸的張浩雙眼變的模糊,有一層白茫茫的霧氣,好似帶上了眼罩,看不清帶着酸疼。
“我要敲随你滿嘴的牙看你怎麽吃我。”張浩聲音嘶啞幹裂,難聽的如同兩塊石頭在互相摩擦。
嘩啦嘩啦嘩啦嘩啦!
金蓮上面響起玻璃碎裂般的聲音,原本依附在金蓮上的密密麻麻細小的觸手好似被火焰烤過一般卷曲脫離。
那一截綠色的妖樹被金蓮上面散發出來的金光籠罩在其中,從瘋狂的掙紮漸漸的變得如搖曳的柳樹,樹身上散發出一股安靜清新的氣息,仔細辨認這股氣息之中多了一絲屬于金蓮的宏大浩然。
同時金蓮上面傳遞出一股無法言喻的歡愉。
妖樹被金蓮包裹住,兩者氣息漸漸融合在一起,綠色的如同初春的氣息開始蔓延,綠色的氣息所過之處,經脈開始恢複彈性,一道道細小幹裂血管開始愈合,甚至金蓮上面的光芒也慢慢的在恢複,就如同清泉澆灌在幹涸的大地上,讓死地重新充滿了生機。
張浩緊繃的身體慢慢的放松了下來,長松了口氣,那種感覺就如同大病剛好一樣渾身無力,無處不疼。
“難道這是武膽?”張浩身體騰的一下僵直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狂喜。
金蓮上的氣息比起過去多了一絲的韌性,同樣一片蓮葉上面多出來一株妖樹的形象。
妖樹和山猿玄象不同,好似有着自己的靈性,十分的幼小,就如同嬰兒,不過這個嬰兒的靈智就是張浩的靈智,十分怪異的感覺。
“天賦治愈,天賦恢複,天賦再生!”
三大妖樹本命天賦被金蓮全部轉嫁過來,妖樹生長緩慢靈智呆懂,隻知道去吞噬強大的生靈,可惜吞噬大武宗的時候遇上了一位高級武王。
妖樹和人不一樣,人無心必死,可是樹心不過是妖樹一部分精華凝聚,被挖掉了,隻是等級會跌落,卻不會死亡。
真正的本體卻是潛藏在土中,而附近幾個人中,張浩給他的感知最舒服,甚至有幾分同類的感覺,自然而然就找上了張浩。
從這一刻起張浩才真正的放松了一些,龍象般若也好八荒訣也好,都不能讓張浩有絲毫的輕松的感覺,那種無形的壓力和緊張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他的頭上。
“張浩,張浩!”天南和呂安兩個人緊緊的盯着張浩,張浩的表情太恐怖,身上的皮膚一會如被抽幹血液的幹屍,一會如被灌了氣的皮革一般,甚至胸口的位置不斷的凸起,好似有怪物在他的體内一般。
天南眼中閃過精光,一副關心的樣子,“張浩,你怎麽了,我怎麽感覺到你體内有一股強大的力量生成,是不是形成了武膽?”
呂安微微皺了下眉頭,伸出三指在張浩的手腕上摸了摸,疑惑的說道:“很正常啊,就是身體有些虛弱,不過被五級的岩虎重傷過,這樣的恢複速度已經很驚人了。”
張浩後怕擦了擦身上冒出來的血珠道:“差一點走火入魔,怪不得這龍象般若沒有人修煉。”
龍象般若大部分都是拓本,專研的人很多,但修煉的人卻是很少,沒有完整的修煉路線,最高成就不過是武王,或者說是大武宗。
聽到張浩的解釋呂安安慰了張浩幾句,天南笑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龍象般若還真是神奇,有機會我也要學上幾天。”
第二天早上,天氣涼爽,有薄薄的霧氣在山中升起,衆人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
張浩注意到那名大武宗已經脫離了隊伍,而紫漠已經徹底的恢複,甚至身上的氣息變的更加凝實,半隻腳已經邁進了武宗。
“咦,到是小看了你。”武王紫老的眼睛在張浩身上掃過,有些詫異。
紫漠聽到紫老的話,立刻向張浩看去,卻看不出什麽,随意的說道:“張浩,你恢複速度真快。”
經過了昨天的配合,再次上路幾個人的配合默契了許多,紫漠總是沖在最前面,磨砺自己的武膽,幾次險死還生,讓衆人刮目。
三天後,張浩等人終于來到狼王洞窟,值得一提的是這三天中張浩進步神速,基礎敦實,等級也達到了武師五級巅峰。
莫子山大如獨立的世界,危機匆匆,一路上各種殘破的屍體随處可見,讓人畏懼。
嘯月狼王所在的山并不是太高,但樹木蔥蔥,有十幾株古樹更是七八人合抱粗細,蒼勁古樸,在其山頂頂部不知道什麽原因從中裂開了一條大縫,好似錦布被人從中撕開,不但沒有了應有的美麗,反而變得十分醜陋,讓人惋惜。
原本應該甯靜的山峰,現在卻是多了一抹血紅,腥味撲鼻,在裂縫前面橫七豎八的不知道堆積了多少屍體。
“我去,這裏人還真不少。”呂安打了個口哨,綠色的帳篷随處可見,三三兩兩的人群散落在裂縫的四周,反而裂縫的跟前無人敢靠近。
“有幾個是我們學院的人。”天南向四周觀望了一下,有幾撥人和自己一樣胸前都挂着東盟指揮學院的校徽,正好奇的向這邊看過來。
這些人張浩沒有見過,但知道這些人很強,他們的身上都是無比的幹淨,看不到泥濘,看不到血迹,甚至看不到塵土,讓人驚異,光是這些人身後站立的侍衛都有一種可怕無敵的氣勢。
遠處一名中年男子側立在青年的身後,微微點了點頭,大步的向着張浩等人走了過來。
“少爺請你們過去。”
紫漠看向那名黃發的青年,忽然面色微微一變,點點頭說道:“既然學長相邀,我們這就過去。”
不過是幾步的距離,這時黃發青年轉過頭來,面容俊秀,帶着一股無法形容的幹淨,就算是大部分女子見到這個青年恐怕都要自慚形穢。
“你們站在我身邊好了。”青年理所當然的說道,看到紫老的時候也沒有多少驚訝和尊敬,就如同看見一個普通的老人。
“你誰啊,我在學院四年,怎麽就沒有見過你。”呂安大咧咧的問道,手炮在他的手中不斷的把玩着,靈巧的好似雜耍一般。
青年不以爲意到時笑了一聲,輕聲道:“我叫裴初行。”
張浩感覺這個名字很耳熟,可是呂安等人卻是驚呼一聲,臉上露出一絲狂熱,帶着尊敬,很自然的站到了一邊。
紫老安靜的站在一邊,忽然看向那個中年人,問道:“你是裴耀,擊殺了血王的那個裴家裴耀?”
中年人平靜的說道:“我是裴耀但不認識什麽血王,現在是少爺身邊的護衛。”
紫老不在說話,裴家不是什麽大家族,但卻沒有人願意招惹,就是因爲每隔上幾年,裴家總會走出一二個驚豔才絕的人物,二十年的裴耀是一個,現在的裴初行是一個,未來還不知道是誰。
張浩就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站在那裏,周圍的人很多,好像前世旅遊的景區,随處可見。
“哎呀,這是誰啊,哈哈,二十年沒有見了,你還穿着這身校服呢,說你天資差呢,還是說你臉皮厚連連留級?”遠處十幾個人開着越野車嚣張的一個急停,一名中年從車裏跳了出來,看着裴初行一臉不爽的樣子。
裴初行看見這個人微微皺了下眉頭,冷哼道:“侯強,你想死嗎?”
侯強聳了下肩膀,譏諷道:“我好怕啊,二十年的武師,哈哈!”
“你想死嗎?”裴耀閃身在侯強的身前,手中一把精光短刃翻在手掌之間,随時可以刺下去。
侯強看看自己胸前的匕首,冷笑一聲,轉身離去,揮手道:“沒有意思,裴初行,别人都說你是天才,但我要說的是你是懦夫,二十年了都邁不過那一步,你這輩子都達不到武王,十年後你就是裴家第二個裴耀。”
裴初行沒有絲毫受到影響,而是看着對面的大山的裂痕,那條無比醜陋的裂縫,不但是他,這裏大部分人都在看着那條裂縫。
呂安不解的問道:“你們既然到了爲什麽不進去。”
“因爲裏面什麽情況也不知道,進入的人沒有絲毫的消息傳回來。”裴耀眉角微微挑了一下,前幾撥進去的不但有武宗還有一名武王,可都如石沉大海,連一點消息都沒有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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