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玄實說道:“這裏有很多傳承,多的難以想象,不過最多的還要歸納爲釋、道、儒、兵一共四家,師弟身上有釋門的氣息,可以去一些高山大廟走走,也許會另有收獲。”
張浩卻是想都沒想的就搖了搖頭,他佛國之中的住着好幾尊佛祖級的大能,來到這個世界還去當和尚,那他真的瘋了,就目前來說他心裏還是不承認自己是什麽佛主的。
“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師兄幫我推薦一個能學習儒家之法的地方。”
玄實看了眼張浩,張浩依然十分平靜的樣子,語氣雖然平淡,但是十分的堅決。
張浩又拿出一塊天道石放在桌子上。
玄實這一次并沒有直接去拿桌上的天道石,而是說道:“任何人不能幹涉這裏的運轉,甚至不能絲毫的透露外面的消息給這方世界的人知道,這一點你必須要記住,就算他們有所猜測,
那也是他們事情。”
“師弟自是省得。”
“你如今是一峰之主,讓一般人教你平白辱沒了你的身份,可是自己人卻不得相互傳授,這也是規矩。”玄實說道:“師弟,我會給你推薦給大儒丁臣,他師傳老子,爲當世三大聖人之一
,能不能拜入他的門下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謝謝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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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實換了一身便裝,普通的藍色長袍,頭上紮着一根發髻,看上去就如同一名普通的書生,可是身上卻是氣血充盈,離的近一些甚至可以清楚的聽到他血液在沸騰的聲音,這武道到了極緻才
有的表現,等于初級武神。
不過玄黃世界文武雙進,修武者和修文者同樣的多,當年的龍血将軍,更是以武入道,傳說半步邁入了那一道門,那個境界被稱爲天人和一,也就是天武境。
張浩也換上了一身長白的書生袍,腰間系了一根布腰帶,雖然都是一些普通的衣物,可是穿在身上還是帶着一股出塵的氣息。
“師弟可要小心一些,這些大儒可不是那些普通的書生,他們的修煉的是智慧文華之火,有些人本來年老體衰,可是頓悟一句詩詞,一夜間返老還童,也有一些人明明手無縛雞之力,可同樣
在達到一定的境界之後,雖然爆發出強大的實力,堪比武神。”
“這丁臣就是如此,原本在聖人之下默默無聞,可突然有一天,府中升華蓋,諸天聖人道賀,丁府方圓百裏都能聽到讀書聲道賀聲,甚至有書香流傳,從普通的讀書人直接點燃了紫色的智
慧文華之火。”
“他們有着不可思議的力量,很強大,山中有不少弟子都曾修行,可惜入門簡單,但想要大成太難太難,反而耽誤了自身的修爲。”
有随從上千叫門,朱紅色的大門打開,一名管家詢問過之後,請三人在偏房稍等。
大約有一炷香的功法,管家回來,請衆人過去。
正堂中是一套檀木家具,中央大堂之上挂着一幅聖人将道圖,山峰缭繞,一人坐在樹下,身前是十幾個弟子,形态各異栩栩如生。
走到這裏整個人自然會感覺到一股安靜莊重的感覺,腦海清明,甚至還能味道一絲書香的味道,淡淡的是,讓人心裏生出坐在這裏看上一本書的想法。
“劉玄實拜見丁先生。”
“請坐。”
丁臣身高有一米八,眼睛極大,久久有神,臉色發紅,穿着一套紫色長袍,腰間挂着一塊圓形的玉佩,裏面有一點淡淡的朱紅色,看上去像武夫多過儒士。
劉玄實在這個世界是個武夫,就算穿着長衫也是一副很豪爽的樣子,一口就喝幹了茶水,好似一點也沒有品嘗一樣,大咧咧的說道:“丁先生,這一次我來貴府可是有事相求啊。”
丁臣沒有說話,慢悠悠的拿起茶杯用杯蓋輕輕的撥了撥杯中的茶葉,足足有半分鍾才問道:“王校尉既然有事,還請直說。”
王玄實裂開大嘴嘿嘿笑道:“這是我一個親戚,久羨先生的名聲,想拜入先生的名下跟随學習,希望能先生能給個機會。”
說完找了下手,下面的仆人立刻把準備好的禮盒放在地上,行禮退出。
禮盒很俗,一套純金的文房四寶,看重量最少有二金。
一塊四四方方的上好和田玉柱。
一枚龍眼大小的珍珠外加上一斤頂尖的茶葉。
這四樣禮物要是放在正常的校尉身上就算是積攢一輩子恐怕都買不下來,不說那黃金那種硬通貨,就那一小塊和田玉和珍珠都不是你有錢就能買的到的。
王玄實一點也不在乎丁臣怎麽看自己,笑着說道:“别的不說,我兄弟家庭富裕,在江雲鎮可以說是首屈一指,這點薄禮還請笑納。”
丁臣眼神微動,這些東西就算對他來說都算是貴重,那一枚珍珠,他當年在皇宮中見過同樣的一枚,被賞賜給了當今的皇後,舉國都找不出幾個。
他心中微動,王玄實雖然隻是一個不起眼的校尉,可畢竟手中掌握着實權,既然敢拿出這些禮物就說明他不在乎别人知道。
他又看向張浩,不得不說張浩坐在那裏還真就和一名書生一樣文文弱弱,不過丁臣卻是微微皺了下眉。
以張浩這個年紀外出來求學很正常,可是他去在張浩的身上感覺不到絲毫的文氣,甚至連那種讀書人特有的風骨都沒有。
如果準确的說,張浩那種無所謂的感覺有點像那些不學無術的大少們。
他心中微微有些可惜,眼前這個青年第一眼還是讓他很有好感的,可是沒有在對方身上發現文氣,心中升起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感覺。
這樣一個人如果收到自己的門下,絕對會成爲笑話,甚至影響自己的形象,成爲身上的污點。
張浩這時候卻是笑笑,說道:“這是我的拜師禮,還請老師收下。”
一副發黃的字畫,不過打開後,裏面的字就好像一座座大山一樣,屹立在眼前,有無比的沖擊力。
“這是字聖龐遷的真迹?”丁臣好似有疑問,不過很快就閉上了眼睛,有些激動的說道:“不錯,是字聖的真迹。”
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金銀财寶再多,也不如一副字畫,更何況看到這一副真迹,他感覺自己智慧文化之火都獲得了增長。
這副字是他在城中最大的商鋪購買到的,可以說是這家店的鎮店之寶,沒有價格,就算你是皇親國戚也不行。
張浩付出了一枚丹藥,雖然不是頂級,可是裏面的草藥在這個世界也是極爲稀少。
不破壞不幹涉這個世界,隻能拿出這個世界的東西,帝都最大的商鋪自然有掌眼的先生,經過和大老闆的研究,最後還給了張浩。
能不換嗎,普通的花草丹裏面蘊含着一絲青氣,能去百病,最主要的能延壽五年。
别說五年,能延壽一年的丹藥在帝都都是天價,就算在淡泊的人聽說自己可以多活五年也願意拼上所有。
“你叫什麽?”
“學生張浩。”
丁臣又問道:“沒有字嗎?”
張浩連忙說道:“字浩達!”
在這個年代,如果已經及冠還沒有字,是要被人笑話的,長輩給晚輩起字也便于稱呼,證明家裏的這個孩子已經長大了。
還有一點,就是張浩内心可不願意讓丁臣給自己起一個字,那樣就徹底的有了因果,以後還要牽連很多。
丁臣不疑有他,聽到張浩的話點點頭說道:“浩蕩豁達,浩進而達,你要記住你的字,如果想要有所成,就要改掉以前的一些不足。”
“是,先生。”
丁臣微微點頭道:“叫做老師吧,以後就跟随在我的身邊。”
“是,老師。”這一次張浩站起身來,按照事先玄實師兄教導的那樣行禮,這不是拜師禮,拜師禮還有一套程序,甚至對穿着都有很嚴格的要求。
随後丁臣給張浩說了一下自己的要求,又問了張浩以前學過的東西,心中失望還真是挺大的,也知道張家這樣有錢的人家,怎麽連最基礎的知識都不知道。
丁臣現在就是想後悔也晚了,不過心中卻是認準了要把張浩帶在自己的身邊,不能走到外邊敗壞了自己的名聲。
離開丁府,張浩謝過玄實師兄,那些禮物都是玄實自己準備的,無論物品貴重與否都是一片心意。
丁臣挺看好這個小師弟的,不驕不躁,辦事沉穩,最主要的是這位小師弟并不迂腐,做事很對自己脾氣,給了他一些提點。
回到自己的院子中,張浩走桌子前,鋪開白紙,拿起毛筆在白紙上面寫下了一個靜字,随後搖搖頭。
字聖龐遷的字帶着一股氣,他能清楚的感覺到,可是自己的字,雖然筆鋒不錯,可是卻普普通通,找不到一絲的力量蘊含在其中。
張浩微微笑了笑,并不在意,拿起筆來一筆一劃的寫了起來。
他十分認真,并不認爲枯燥,寫字就如同修煉,隻有在積累的過程中才能慢慢的去明白其中的道理,無數次失敗肯定能換來一絲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