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姜蘭甫看了廖淳這德行,便早将事情猜透了個七八分,而他又有心拿這事來逗笑廖淳一番,于是便也學着泥鳅的樣兒,故意扯起了嗓門,對着廖淳喊道:“元儉,這泥鳅按你自己說的,那可是跟着你一起光着屁股玩大的,而我們剩下這些人雖說比不過泥鳅跟你親近,那也都算得上是過命的兄弟吧,你這次撿了這麽大的一個便宜,得了這麽個美似天仙的佳人,那跟說出來跟大夥同樂樂,别藏着掖着了,難不成還怕我們搶了你的不成。”
這姜蘭甫看着在跟廖淳說,但說話之時這身子卻是扭了過去,沖着那身後的一大隊的人喊的,再借着風力,身後那一衆兵将,可是将姜蘭甫的這一番話,一字不漏的聽得是清清楚楚!于是,都相顧着交頭接耳的談論了起來。
這一下可又把廖淳給囧的呀!
而泥鳅聽了姜蘭甫的話後開始隻是稍稍愣了一下,之後竟跟打了雞血一般來了精神,興奮的直嚷嚷,沖着姜蘭甫問道:“姜大俠,怎麽回事?!給說說!”但不等姜蘭甫開口,他就又迫不及待的轉過腦袋來問廖淳:“淳哥!快跟我說說,你哪裏又給我找來個美若天仙的嫂子?快跟我說說,哎!是不是就是那母夜叉(月兒)?這要是她的話長得倒是不賴,但是……”
泥鳅不停的在那裏聒噪着,而姜蘭甫這會兒又三緘其口了起來,臉上着滿是“陰謀”得逞之後那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
廖淳真是恨得直牙癢癢,心中暗罵道:好你個姜蘭甫,平日裏看你沉默寡言,行事也頗有俠者的風範,想不到這會兒竟學起這陳老大來!還有這泥鳅,根本就沒影的事,還“嫂子”,“嫂子”不停的叫,要是被秦雙和陳夢婷這兩個女人聽到,那自己可就又有得頭痛了!
想到這處,他就覺得身後湧起一股寒意,于是微微側轉過頭往秦雙和陳夢婷二人的方向望去,發現這兩個女人似乎正惡狠狠的盯着自己看,那眼睛裏都好像要噴出火來一般!
“得讓這泥鳅閉嘴!”廖淳暗道,雖說不知道怎麽開口來說這事,但到了這份上,他隻能硬着頭皮,避重就輕的跟泥鳅以及周圍那一衆人說起他在帳篷裏發生的事情來。
“淳哥,你還沒說那母夜叉,不月兒嫂子(泥鳅趕忙改口),怎麽就被你搞定,成了我嫂子了?”泥鳅還一根筋的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
廖淳真有一種抓狂的感覺,說道:“我都說了,我跟她沒什麽,嫂子是你自己叫的,我可沒說!”
“那她怎麽平白的就把這麽多兵就借給你了?”泥鳅緊接着問道。
這時,一旁的鞠羟對泥鳅解釋道:“不是平白!我們這裏各個部族之間大多有這麽一個習俗,凡是未出嫁的女子都要以布蒙臉,不能讓男人看到,直至出嫁之時方能在自己的男人面前将這蒙臉的布拿下來,也就是說能夠第一個看到這女子臉的,必定就是她的丈夫,而剛剛廖将軍在打鬥之時揭下了這月兒姑娘的面紗,那……”
不待這鞠羟說完這泥鳅早就聽明白了這是怎麽回事,又高聲叫了起來:“那!那!那!我就說嘛,淳哥又給咱找了個新嫂子!又給咱找了個新嫂子!哦!感情這些兵馬啊,那都是嫂子陪嫁的嫁妝啊!”
說到這處,泥鳅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裝出來的,而周遭的衆人也都跟着起哄、歡笑了起來。
廖淳這時恨不得狠狠的掐死泥鳅、姜蘭甫與鞠羟這三人,他已經越來越覺得後背的涼意是越來越濃,濃的他都不敢再轉過頭去朝秦雙和陳夢婷二人的方向看,但在衆人的笑鬧之下,廖淳也隻好笑着解釋道:“我這不是都爲了借兵嘛!我這不是都爲了借兵嘛!”
廖淳說這話時故意提高了嗓門,這看似在向衆人說,實則他是想對秦雙解釋的,女人家心眼小,省得回頭自己又是吃不了兜着走。然而這些解釋的話傳沒傳到秦雙的耳朵裏我們不得而知,但就在廖淳身旁的鞠羟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借兵!借兵!”起先聽着倒也沒覺着什麽,但不知怎麽地他猛然間想到了一個問題,于是回朝身後望去,身後是黑壓壓的一大隊的騎兵,有自己的人馬也有那從瓦喀部剛剛借來的四千槍騎,這些人馬錯亂的混雜在了一起,馬蹄踏過之處塵土飛揚。
“你有四千人馬,那我就再借你四千,如何?”這是迷阿薩德對廖淳說的原話,當初衆人聽着高興,但此時回響在鞠羟的耳朵裏卻又讓他不寒而栗了起來,這老狐狸一甩手便是四千人馬,那他的部族中的人馬應該遠不止這些,剛剛還好沒跟他動起手來,不然這後果……
他不敢再往下想去!
數百裏之外的安定郡中,董卓率部在鹑觚擊潰了擊潰了先零羌的前部先鋒紮布日西所率的羌騎,于是後方的羌兵皆望風而逃!
董卓領兵追擊,想要就此一鼓作氣滅了先零羌,但追至陰盤之時,俘虜了幾個掉了隊的老弱羌兵,從他們的口中得知這安定郡中屯有數萬人馬,于是心中頓時大驚,忙喝止了軍馬,招來帳下謀士、武将商議對策。
部将李傕抱拳朗聲說道:“主公!叛軍皆是些烏合之衆,縱有數萬又足懼哉!末将不才,願領本部人馬打破臨泾城!”說罷轉身便要去招呼人馬。
這時,一身着皂袍的白面書生輕聲說道:“李将軍請慢!”
李傕一聽以爲有人竟要與他搶功,心中頗爲不悅,當即“嗯!”的鼻哼一聲,待到轉過頭去一看,發現這說話的卻原來是主公董卓的愛婿,謀士李儒,當即轉過了腔調,陪着笑臉說道:“啊,軍師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