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計清脆的鞭響。
“啊!”
随即應聲傳來一聲慘叫,這慘叫之聲是從廖淳的口中喊出來的,原來不知是誰趁着廖淳低頭去喝酒的時候,冷不丁甩過來一鞭子,正好打在廖淳舉杯的手臂之上,廖淳沒防備便挨了這一鞭子,吃了痛,手中的酒盞也被這一鞭子打落在地,杯中的酒都灑落了下來,滲入了廖淳腳下幹涸的沙土之中。
廖淳轉頭看向皮鞭抽來的方向,隻見一個臉上蒙着黑紗的羌族姑娘手握着皮鞭正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很顯然剛剛的這一鞭子,就是這個姑娘抽打過來的。
因爲是個姑娘,廖淳也不好發作,剛用另一隻手捂着被皮鞭打傷的那隻手,滿臉不悅的皺起眉來想去質問那姑娘,而周遭那一衆的人也早護着廖淳又提起了手中的兵器來。
這時迷阿薩德已經一臉盛怒的沖着那姑娘喝罵道:“月兒!你這是做什麽?!廖将軍可是邊元帥與北宮頭領派來的,是我們瓦喀部的貴客,你怎麽能對廖将軍如此無禮?!”
經迷阿薩德這麽拉開了嗓子一聲斥罵,廖淳倒不好意思再去責怪那姑娘了,反而有些想倒過來勸解迷阿薩德。
但不想這個被迷阿薩德喚作“月兒”的羌族姑娘不但沒有絲毫罷手的意思,還冷哼一聲道:“我們瓦喀部的貴客?哼!”說罷眼露兇光,沖着廖淳再次甩鞭抽打而去。
那羌女月兒的鞭子很快,廖淳被再次打了個措手不及,一鞭子抽在身上,疼得廖淳再次“哇哇!”的叫了起來,而周遭那一衆的人見狀趕忙趕上前去護住廖淳,卻又被那羌女月兒甩來的一鞭掃翻在地。
陳幕見狀大怒,提着鋼刀便要招呼身後那一衆的兵将殺向那羌女。
瓦喀部的壯漢們看陳幕等人要對月兒動手,也紛紛抄起了兵器,而遠處則還有不少的瓦喀部的族人拿着兵器跑來。
廖淳一看不好,趕忙喝退了身後的陳幕等一衆人。
看着陳幕等人退回,瓦喀部的人這才也收住了腳步。不過這兩邊的人雖說暫時停了手,沒有打起來,但此時卻已然是充滿了敵意,相互虎視眈眈的盯着對方,對峙在那裏。
而廖淳雖說喝退了衆人,但那羌女月兒卻沒有絲毫要收手的意思,甩動着鞭子又劈頭蓋腦的向着廖淳接連抽打而去,逼得廖淳隻得回身向後逃去,然而他逃得終究還是慢了一些,又被那羌女月兒的一鞭子抽打在了屁股上,疼得廖淳又直直的跳将了起來,用手捂着屁股嘶牙咧嘴的不斷的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
那羌女月兒這時又大聲喝道:“哪裏逃!”
廖淳轉頭看着這身後追趕而來揮舞着皮鞭母夜叉般模樣的羌女,知道要逃怕是逃不掉了,于是隻好硬着頭皮返身應戰。
這廖淳之所以是硬着頭皮,倒不是他怕自己打不過這蠻橫的強女,而是他總覺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跟女人動手,那可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尤其還是當着許多人的面前,在衆目睽睽之下,俗話不是說嘛“好男不跟女鬥!”。
所以在動手之前,廖淳又擺出一副大老爺們的樣兒來,沖着那羌女喝道:“嘿!看你是個女的我才沒動手,你可不要逼人太甚!”
然而不待廖淳把話說完,那羌女月兒又接連抽打過來了三鞭子,這三鞭子廖淳可是正面迎敵,沒有任何被打得措手不及、來不及防備之說,然而這三鞭子之中廖淳卻隻躲過去了一鞭,有兩鞭還是被結結實實的抽打了在身上,疼得他又是一陣的嘶牙咧嘴,而要到這時廖淳才不敢再将自己面前這手握皮鞭的羌女當成是一般的弱女子來看待,同時也抛開了那跟女人動手不光彩的想法,伸手去拔腰間的太乙劍真正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
但廖淳剛拔出太乙劍,那羌女月兒一鞭子便又抽打了過來,于是廖淳連忙舉劍相抗,然而令廖淳沒想到的是,他這一舉劍相抗正中了那月兒的下懷,隻見那皮鞭打在了太乙劍的劍身之上,發出“噹”的一聲脆響,緊接着皮鞭繞着劍身“嗖,嗖,嗖”的幾圈,将太乙劍纏繞了起來,然後還沒等廖淳反應過來,那月兒又是猛的一拉皮鞭,一股巨大的力量便将廖淳手中的太乙劍給生生的拽飛了出去,待廖淳回過神來,那太乙劍早已遠遠的斜插入了那月兒身後的沙地之中,露出半個劍身在那裏來回的晃動。
羌女月兒看着廖淳冷然一笑,當然這微微一笑被遮擋在了她那黑色的面紗之下,廖淳并沒有看到。
一笑過後,她再次舉鞭發難,沖着廖淳是劈頭蓋腦的抽打而去,廖淳失了兵器,一下子就又陷入了十分的被動之中,隻得抱着頭皮左躲右閃,但仍就免不得頻頻中招,不但疼得他是嘶牙咧嘴,那狼狽的樣兒更是引得周遭觀戰的的那瓦喀部的一衆族人哄堂大笑。
而那剛剛還口口聲聲将廖淳等人稱作是“瓦喀部的貴客”的老狐狸迷阿薩德,此時卻也沒有出面再制止那羌女月兒,以及自己族人的意思,而是默默的在一旁看着,任由事态的發展,而且若是細細觀察,還能發現他那微微上揚的嘴角之上流露出來嘲弄的神色,仿佛這一切就是他所期望的,不過這種嘲弄的神色也隻出現在了短短的一瞬之間,轉而他那張布滿溝壑的老臉之上就又看不出一絲的情緒來,似乎這眼前的一切與他毫不相關一般。
看着廖淳被這羌女追打得如此狼狽,以及瓦喀部族人肆無忌憚的嘲笑,陳幕氣得連肺都快炸了,于是他提了手中的鋼刀就要沖上前去教訓那羌女月兒,但這時身旁忽然伸出兩隻手來,将他緊緊的拉住了,陳幕轉頭一看,原來是土日部首領鞠羟與那姜蘭甫二人。
二人一面死死的架着陳幕,一面又低聲的勸阻他着别輕舉妄動。陳幕動彈不得,同時聽了二人的勸阻也有些冷靜了下來,知道二人說的其中的厲害也頗有道理,于是掙紮了一番也就作罷停了下來。
而陳幕停了下來,一旁的泥鳅卻是急得不得了,他自己是手無縛雞之力,原本還指望着陳幕、姜蘭甫等這一幹子人能上前去幫幫他淳哥,但沒想到姜蘭甫這家夥此時不知犯了什麽混?不但自己不上前,竟然還夥同鞠羟一同把陳老大給攔了下來,那現在這淳哥手中沒了兵器豈不是要被眼前的這臭娘們給打死不可?
一想到這處,這泥鳅都要哭出來了,同時急怒攻心,似乎也忘了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姜蘭甫的對手,舉手就想一掌把身旁的姜蘭甫給拍死,而後再沖上前去救廖淳,但就在他舉起手的瞬間,他處突發現自己手裏正握着根黑亮的棍子,而這棍子可不是旁的物件,正是廖淳的那杆玄鐵槍,這玄鐵槍是剛剛廖淳喝酒的的時候丢到自己手中的。泥鳅看着手中的玄鐵槍大喜,而後便揮舞起手臂沖着場中高喊一聲:“淳哥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