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淳見着鮑恢昏迷不醒,便焦急央求童淵道:“師父,我這兄弟這是怎麽了?您快想想辦法救救他吧。”
廖淳這“師父,師父”的也叫了好幾聲了,童淵雖是極不情願認廖淳這個徒弟,但是聽着他“師父,師父”的叫倒也有些聽順耳了起來,所以廖淳這會兒叫師父他也不否認,答道:“我剛剛封了他的奇經八脈,所以短時間内應該不會有什麽性命之憂了。”
廖淳聽了這懸着的心總算才有些放了下來,不過他随即又央求童淵道:“師父,那您快想想辦法救救他吧。”
童淵聽了稍稍有些不耐煩了,歎道:“唉!我不是跟你說了嘛,想要保住性命那隻有卸了他這條左臂,不然我也沒有别的辦法可以救他。”
廖淳聽了不作聲了。
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又從背後響起道:“‘沒有别的辦法’‘沒有别的辦法’當師父的你還還好意思跟你的徒弟說你沒有别的辦法?”
衆人回頭去看時發現正是那個瘋老頭玉真子,想不到這個衆人前腳剛進門,他這後腳便也趕到了。
童淵一看是自己的師父玉真子,便隻好點頭唯唯稱是。随後他又問玉真子道:“師父您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
玉真子一聽問這事,就連連搖頭歎息,說道:“哎呀,現在這些當兵的怎麽都這麽不經打,我還沒玩兩圈呢,他們就全趴地上起不來了,沒意思,真沒意思!”
玉真子這邊正歎息着,而這邊二娃子卻又叫了起來問道:“什麽味兒?什麽味兒這麽香?淳哥什麽味兒這麽香?”
有時候真不知道二娃子這豬腦怎麽就長了個狗鼻子?還是因爲他本身便是一個吃貨的原故,所以鼻子特别靈敏?在衆人都在擔心這鮑恢的傷勢的時候,他卻聞到了吃食的香味,于是衆人在這一刻都對他是側目而視。
廖淳剛要責備二娃子,這玉真子卻得意的笑了起來,并把一個手擡起來,給衆人看他手中提溜着的一個酒壇子,對二娃子說道:“哎呀,好靈敏的鼻子呀,好靈敏的鼻子呀,我這個呀可是三十年陳釀的杏花村,比你們這群娃娃每個人的年紀都還要大嘞。”
廖淳一看師祖玉真子在跟二娃子說話了,便也不好再這個時候再去責備二娃子,所以就忍了下來。
而淳哥不罵,這二娃子是渾然不覺自己此時說的這話題的不合時宜,當他聽到玉真子說手上提的是三十年陳釀的杏花村時,雙眼頓時都放光了,說道:“哇~原來是杏花村啊!”
玉真子得意的點點頭道:“嗯,剛剛在城裏跟那幫當兵的耍完之後,我發現你們才剛剛出了城,你們走的這麽慢,跟你們一塊兒走,我覺得太悶氣,我一個人先回家呢,我又覺得沒意思,所以就轉到旁邊的村子裏去買了壇杏花村來。”
衆人都隻是聽着不做聲,而廖淳、秦雙則是想等玉真子把酒的話題說完而後可以轉回來跟他說救鮑恢的事情,但偏偏這二娃子就是這麽不上路,玉真子剛說完這一句,他便又接着問道:“哇~原來杏花村就在這一帶呀?”
玉真子聽了搖頭擺手道:“這村子叫不叫杏花村我不知道,但這酒卻一定是杏花村的酒,隻有杏花村才是這味道,絕不會錯!不信你嘗嘗。”
有喝酒二娃子自然是高興,接過玉真子遞來的酒壇子,揭了蓋頭又聞了一下後便當即舉起酒壇仰頭“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玉真子問道:“怎麽樣?是杏花村吧?”
二娃子顧着喝酒,根本就沒空去搭理玉真子了,口中就一直“嗯”啊“嗯”啊的應着。
而玉真子聽二娃子一直說着“嗯”,還以爲二娃子是在表示确認,這就是杏花村酒,于是便又得意的笑了起來,但其實他不知道,這二娃子隻是聽過杏花村的名字,知道這杏花村是好酒,卻從來都沒喝過,所以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此時喝的到底是不是杏花村,玉真子要問他,那問了也等于是白問。
玉真子起先看着二娃子喝自己的酒還是高興的,但過了一會兒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自己隻給二娃子嘗一下,他卻“咕咚咕咚”的喝起來沒個完了,于是便伸手想去把二娃子手中的酒壇給拿回來,同時問道:“喂,喂,你喝好了沒有?”
而二娃子聽了非但沒停下來,見玉真子伸手來拿酒壇子,他還将身子扭了開去,口中一刻不停的喝着酒,邊喝邊含含糊糊的說道:“嗯,嗯,嗯,就好,就好。”
又過了好一會兒,二娃子終于從嘴邊放下了酒壇子,長長的噓出一口氣來,說道:“好了,好酒啊,好酒!”說着還用手去抹抹溢出在嘴唇邊的酒。
玉真子接過二娃子手中的酒壇,問道:“喝好了?”
二娃子又點點頭道喝好了。
這時玉真子歇斯底裏的叫了起來:“你把我的酒喝光了!你賠我的酒!你賠我的酒!”邊叫邊要去抓而二娃子,吓得二娃子趕緊往衆人堆裏跑,邊跑有邊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淳哥救命~”
看着一老一少爲了壇酒打鬧的樣子,童淵是連連搖頭。
廖淳見要是再不站出來攔阻,隻怕這師祖與二娃子爲了壇酒還有半天可以打鬧,而那鮑恢的傷可拖不起,于是便拉住玉真子道:“好了師祖,好了師祖。”
玉真子見來廖淳将自己拉住,不等廖淳把話說完便質問道:“怎麽?你要護着這兔崽子?!告訴你,他可喝光了我一壇子三十年陳釀的杏花村,三十年(邊說邊用手比劃着),比你們的年紀還大,今天要是不賠我酒來,我,我,我跟他沒完。”說着,推開廖淳便又要去追二娃子。
“師祖!”廖淳也急了,喊了起來:“酒我讓二娃子給您再去買來,您還是先幫我看看我兄弟的傷吧,他快不行了。”
說着又命令二娃子道:“給師祖買酒去!愣着幹什麽?!再胡鬧以後别跟着我了!”
二娃子一看廖淳發了火,而衆人此時似乎又都對自己怒目而視,這才知道自己似乎是又闖了禍了,然後也不問買酒的地址,趕緊轉身往門外跑去。但他沒跑出去幾步便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原來是酒勁上來了。
廖淳見了二娃子醉倒又隻得強壓下怒火,向師祖玉真子問清了買酒的地址,而後叫過阮闿,讓阮闿給玉真子買酒去。
看着阮闿買酒去了,玉真子這才稍稍平息了怒火,在廖淳等人的央求之下,他又悻悻的看了看手中的空酒壇子,而後才将它扔了來看鮑恢的傷,但一看之下,他卻又叫了起來喊道:“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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