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嚴政也确實了得,不愧是地公将軍身邊的貼身侍衛,被廖淳這許多人群起圍攻,手底下的章法卻是絲毫不亂,進退有據、攻防自如。
廖淳等人,包括就地滾到一邊卞喜,看了都是吃驚不小,雖說之前衆人都知道這嚴政本事了得,卻沒料到,這嚴政的本事竟厲害至此。
客房中的打鬥之聲,很快便驚動了店家,于是店家便跑出店去,想是報官去了。
守在門外的阮闿一看跑了店家,知道要壞事,忙對着屋内喊了起來:“頭,店家跑了。”
陳幕在房内聽到,邊打邊罵道:“傻愣着幹嘛,快去追回來!”
但阮闿剛要去追,便又聽廖淳在房内喊道:“别去了,走散了更麻煩,時間久了,官兵定會趕來,還是速戰速決,給我上!”
廖淳這聲令下,房内屋頂上飄下一個黑影來,嗖的一下從嚴政的身邊閃過,待衆人看清之時,這黑影已停在了廖淳的身邊。
這黑影便是姜蘭甫。
原來廖淳雖未與嚴政交過手,但是一早便想到,地公将軍張寶既然能将這嚴政放在身邊做自己的貼身侍衛,那這嚴政的本事必然了得,所以爲了以防萬一,在阮闿去叫嚴政的時候,廖淳便讓姜蘭甫伏在了房間的屋頂之上,以便在衆人拿不下嚴政或者嚴政想要從這屋子逃脫出去之時,在暗中給這嚴政緻命的一擊。
因而當廖淳說道“速戰速決”,姜蘭甫便知道了廖淳的意思,所以握着他那把彎刀一個縱身從房梁之上飛了下來,朝着嚴政的咽喉劃去。
衆人見姜蘭甫現身從嚴政的身邊閃過,都隻當他得了手,雖說此時嚴政看似依然好好的站在那裏,但是姜蘭甫的刀快,被攻擊了要害之後依然能走、能跑幾步的大有人在,這個衆人也都是多次見識過的。
于是衆人也就都停止了攻擊,等着嚴政自己倒地,但過了好一會兒,嚴政卻依然好好的站在那裏,而姜蘭甫卻是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衆人細看之時,姜蘭甫的胸口已滲出一大片的血迹來,隻因他穿着黑色的衣服,因而看去不是太明顯。
衆人見着姜蘭甫一個趔趄,心中正在大驚之際,嚴政又陰笑了起來說道:“你們也不想想我嚴政以前是幹什麽的?就這點伎倆也想來對付我嚴政?!哈哈,笑話!不過你也算厲害了,還沒有哪個刺客能從我嚴政的劍底下躲過去過。”
這後半句話,嚴政是對着姜蘭甫說的,而他邊說邊又提着他手中的那柄太乙劍又朝着姜蘭甫慢慢的走了過去,衆人見了是如臨大敵。
廖淳見嚴政朝姜蘭甫逼了過來,而姜蘭甫又受了傷,忙一步跨上前去,擋在了姜蘭甫的前面,并招呼衆人道:“一起上!”
衆人得了令,便又圍着嚴政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
但正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嚴政發現了躲藏在房梁上的姜蘭甫,卻沒有察覺到,除了姜蘭甫外,這房梁之上還有另外兩人,這兩人不是旁的,正是玉真子和他的徒弟童淵,這師徒二人是尋着廖淳等人的蹤迹,一路從高城追到這廮陶城中的,幸虧他們跟廖淳不是一夥的,不然就憑嚴政那點本事,就算跟貓一樣有九條命,那也不夠他死的。
玉真子和童淵二人,他們跟着廖淳等人,主要還是玉真子想要讓他的徒弟童淵收廖淳爲徒,至于廖淳等人的恩怨,玉真子并不打算插手,所以隻要廖淳沒有生命危險,玉真子便不會出手。而對于要收廖淳這塊廢柴爲徒童淵雖是不情願,但師命難爲,也隻能照辦。
童淵在房梁上看廖淳等人打了半日都未能制服嚴政,是連連搖頭歎氣,說道:“烏合之衆,一群烏合之衆。”
但就在童淵歎氣之時,他的師傅玉真子已輕聲的笑了起來。童淵心中疑惑便去看師傅玉真子,而這時候玉真子卻用手指着房梁底下示意童淵自己看。
童淵順着師傅玉真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去看到原本還在那裏死撐、苦戰的廖淳等人,就在自己的搖頭歎息的瞬間已殺死了他們的對手嚴政,廖淳手中的那杆槍正不偏不倚插在了嚴政的脖頸上,同時廖淳這小子還在那裏擺出了一個還算漂亮的姿勢。
童淵乍看之下還覺得很是驚奇,心道這小子(廖淳)還算有點本事,不過仔細一看才發現嚴政的腳下還有一個愣頭愣腦的小子爬在地上,死死的抱住了嚴政的兩條腿,頓時明白怎麽回。
原來,在衆人圍着嚴政打鬥之時,因房間太小,二娃子被擠在了衆人包圍圈外,二娃子打不到嚴政,急得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後來他無意間發現,圍在那裏的一群人之間腳下的縫隙倒比上身來得大,從上面擠不進去,那從下面自己肯定就能鑽過去。于是,他便俯身趴了下來,從衆人的腿中間了進去。
但他鑽進去看到被圍困在中心的嚴政之後,卻發現自己站不起來,頭頂上都是飛來掃去的刀槍棍棒,搞不好就砸到自己的腦袋了,思來想去覺得要是抓住了嚴政的那兩條腿,讓他動不了,倒也是個不錯的主意,于是便又丢開了手中的那把“龍雲”寶刀,張開雙臂往前猛的一撲,向着嚴政的兩條腿抱去。
而嚴政此時被衆人圍困在中心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他的眼梢雖然也早瞄到了腳下爬過來的二娃子,但是由于手上忙着應付東四面八方砍殺過來的刀劍,騰不開手來對付二娃子,又因爲可以躲閃的空間又實在是太過狹小,所以當二娃子張開手臂撲來之時,嚴政無處可逃兩條腿便被二娃子給死死抱住了。
二娃子保住了嚴政的雙腿,嚴政騰挪不得,心中大驚,于是他揮劍猛的一掃,格擋開衆人從四面八方砍來的刀劍,又趁着這個空隙提劍朝着自己腳下的二娃子刺去。
然而,二娃子卻是渾然沒有察覺到危險,抱住了嚴政的雙腿之後,還頗爲得意喊了起來:“淳哥,看我抱着他的腿了,我抱着他的腿了,嘿嘿,快刺他!快刺他!”
而廖淳沒等二娃子叫喊之時便早已看到了二娃子抱住了嚴政,于是便使出他最爲得意的那招破軍槍法第七式“直搗黃龍”,在嚴政的劍刺到二娃子時,已經舉槍奮力一刺,将玄鐵槍的槍尖送入了嚴政的喉嚨之中,不但殺死了嚴政,而且還救了二娃子。
衆人見嚴政被廖淳殺死,都松下了一口氣來。
二娃子與泥鳅二人則又不失時機的對他們的淳哥溜須拍馬起來。
而廖淳聽了二人的吹捧,竟也因自己又完美的使出那招“直搗黃龍”殺死了叛徒嚴政,而頗有些洋洋自得了起來,把玄鐵槍從嚴政的脖頸中拔出來後,又憑空比劃了幾次,這一幕看得那房梁上的童淵又是大爲鄙視,連聲罵道:“這打得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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