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下一個瞬間,二娃子認出着這背對着大門坐着的就是衆人要找的另一個叛徒卞喜之時,這卞喜早已借着衆人圍向劉石的功夫,朝着衆人之間的縫隙倒地一滾,滾到了一邊,逃了開去。
二娃子擔心被卞喜走脫,趕忙大喊了起來,他一面喊一面舍了劉石來抓卞喜。
離二娃子最近的姜蘭甫聽到了二娃子的喊叫之聲,也發現了卞喜,他見劉石這邊已被衆人圍住,便也舍了劉石來抓卞喜。
卞喜一看不好,趕忙沖着酒肆之外的街口大喊了起來道:“快來人呐~抓黃巾賊啊~抓了黃巾賊縣尉大人重重有賞~”
卞喜一喊,街道上的百姓便都圍了過來看熱鬧,一些膽大的竟還真拿着手頭的扁擔木棒等物來幫着卞喜圍攻二娃子與姜蘭甫。
不說二娃子、姜蘭甫二人如何被高城的百姓們圍攻,且來看廖淳他們這邊如何與那劉石厮殺。
這劉石敢抄起他的開山大斧就迎着廖淳這許多人上,到底還是有些真本事的,隻見他将手中那把開山大斧舞得是虎虎生風,廖淳等人圍着他打了十來個回合卻仍近不得他身。
後來,廖淳見酒肆之外圍觀的百姓是越來越多,而二娃子與姜蘭甫二人竟又被一群拿着扁擔木棒的百姓逼到了酒肆的角落裏,心想再這麽下去,等着高城的官軍趕了過來那别說是殺不成高石這叛徒,連自己與這幫兄弟都要交待在這裏了,于是當即一發狠,又使出他那套破軍槍法的第七式“直搗黃龍”,竟直直的撞着劉石迎面劈下來的那一斧,挺着他那杆玄鐵槍朝着劉石的喉嚨刺去。
廖淳這麽個打法是想以命換命,這也就他廖淳才想得出來,也難怪當初張曼成、趙弘、孫仲三人都暗地裏稱廖淳爲二愣子,這時的狀況若換了旁人,那先帶着衆人逃了就是,誅殺叛徒又不急在一時,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但偏偏這廖淳就是這麽的勇猛無畏。
不過幸好,廖淳不怕死但劉石還是怕死的。劉石眼見着自己朝着廖淳當頭劈去一斧,這廖淳不但不躲閃,反而迎着斧口挺槍沖着自己的喉嚨刺來,當下大驚,趕忙收了劈出去的一斧,側身去躲避廖淳的刺來的那一槍。
這同歸于盡的危險倒終于被劉石給化解掉了,但是劉石也終因爲了躲避廖淳那一槍而亂了腳底的步法,在陳幕趕上一刀砍來之時,卻騰挪不開腳步,爲了躲避,最後隻好往身旁的一張酒桌撲倒過去。
陳幕的這一刀倒是又被劉石給躲了過去,但是不等劉石從桌上爬起來,廖淳緊接着趕上便又是一槍,這一槍劉石終于沒有能夠再躲過去。廖淳的槍尖從劉石的前胸刺入,穿透了他的胸膛,直透後背。
劉石慘叫一聲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着廖淳那杆漆黑的玄鐵槍插進在自己的胸膛之中,但隻短短一個瞬間,這瞪大的雙眼便漸漸失去了神采,眼皮也慢慢垂了下來。
殺死了劉石,廖淳長長的噓出一口氣來,用袖子抹了抹額頭上滲出的汗珠,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想不到這劉石的身手竟如此的了得。”說完就又轉身随衆人去幫二娃子與姜蘭甫二人。
而這一幕那躲在一邊看熱鬧的老神棍姜半仙看了是不住的搖頭歎氣,并且在心中暗忖,自己怎麽就尋了這麽一個愣頭青來做主公,自己如今是可把“寶”全壓在了他的身上,然而他竟爲了尋仇随随便便就與人兌命,他要是就這麽死了,那自己可真也就沒活路,想到這裏他就又不自覺的替廖淳相面、排起八字來,看看自己之前會不會是算錯了?
但就在姜半仙掐着手指排卦的時候,他突然又無意間看到了在一群人的厮鬥之下都快被掀了個底朝天的酒肆之内,竟還有個衣衫破爛的糟老頭坐在那裏,旁若無人般的悠哉悠哉的喝着酒,心中當即大爲驚奇,而再細看之下,心中又頓時大喜。
原來這老頭不是别人,正是世外高人玉真子,姜半仙早年跟在他的師傅身邊時,曾在三清山玉虛峰上的一次論道大會上見過玉真子,别看這玉真子如今的外貌隻與姜半仙一般年紀,但姜半仙依稀還記得這玉真子在那次論道大會的時候,師傅說他就已經有一百五十多歲了,而如今姜半仙的師傅都早已作古,姜半仙也由一個黃毛小兒變成了須發花白的花甲老人,但這玉真子卻依然還是這副模樣,沒見他老去半分。
不過姜半仙并不是因爲遇到了故人而感到高興,而且話說回來,這那次論道大會去的人很多,這玉真子也并不認識姜半仙。遇到玉真子讓姜半仙感到高興的是,他知道玉真子修真悟道不行,但武功卻是高深莫測。要說這玉真子武功有多高,那隻看他的徒弟便行。
他共有兩個徒弟,一個是并州李彥,據說此人潛心于修道與武學,平日裏深居簡出,因而無人識得他的廬山真面目,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何本領;但另一個卻是威震天下的蓬萊槍神散人童淵,這童淵使得一套百鳥朝鳳槍,打遍天下無敵手。
這徒弟都天下無敵了,那更何況師傅了呢,因而姜半仙此時遇着了玉真子是分外的高興,他想要玉真子教廖淳一些武藝,那廖淳以後在與人兌命的時候就沒那麽容易死了。
但作爲已經活了數百歲的世外高人,你想讓他承認自己的身份,再收徒傳授技藝就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何況姜半仙從師父的口中得知,這玉真子十分重視自己的武技,從不肯輕易收徒,這從他數百年間隻收過兩個徒弟便已可得知,那要如何才能讓這玉真子收廖淳爲徒呢?一想到這裏,姜半仙那掐卦的手指也停了下來,皺着眉頭苦思冥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