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去冀州之前,他要把秦雙和姜半仙這兩個累贅先送到軒轅山的山寨中,因爲此次去冀州可不比回南郡中廬的大樹江村這般悠閑,此次冀州之行可以說注定将是充滿腥風血雨的。
然而,當廖淳等人回到軒轅山的山寨中,說是要将秦雙和姜半仙留下,而衆人再随廖淳去往冀州之時,秦雙哭鬧着死活不答應。
廖淳隻當是秦雙貪玩,便誇大的拿到冀州各種可能會遇到的種種危險的狀況來吓唬秦雙,但他不知道的是,秦雙雖是古靈精怪,平日裏又十分的貪玩,但是她自打那一夜以爲自己跟廖淳“那個”了之後,嘴上雖不肯承認把廖淳叫做流氓,但是内心裏早就把廖淳看作了自己的夫君。這次廖淳說的去冀州可能會遇到的危險她不是不怕,但是就是因爲她心裏越是害怕,就越想要跟着廖淳去,她怕廖淳真就會這麽一去不回,那自己可就真要守寡了。
而姜半仙見廖淳将自己當了累贅,要将自己留在這山寨之中,便問廖淳道:“廖頭領可聽說過文王到渭水邊親自去請姜尚的故事?”
這文王便是周文王姬昌,而姜尚便是姜子牙,這個誰人不知,哪人不曉,但廖淳此時正忙着勸說秦雙,也沒什麽功夫搭理姜半仙,便胡亂應道:“聽過,聽過。”
這姜半仙平日裏總是自稱自己是姜尚姜子牙的後人,但他這次倒不是爲了擡出老祖宗來給自己臉上貼金,也不是想要在衆人臨行前再給衆人講個故事當送行,他是想告訴廖淳幹大事的人,若想成事,身邊不單是需要能打的猛将,更需要一個軍師,而他姜半仙便是廖淳的軍師,因此這次去冀州的行動也不能少了他姜半仙的參與。
而那二娃子看着秦雙哭鬧時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心裏本來就有些不舍,加上廖淳要把秦雙留在山寨,他更覺得有些莫名的失落,因而他此時的心情本來就有些煩躁的,他聽姜半仙又提姜太公的事情,便以爲姜半仙又要在那裏開始吹噓,所以便不耐煩的說道:“老頭!别整天指着你那祖宗叨叨叨叨,搞得跟誰沒祖宗似的,告訴你,我們淳哥祖上那廖太公,可比你什麽狗屁的姜太公厲害多了,以後少給我在那裏瞎叨叨,聽着就心煩,也不學學人家姜大俠,人家跟你一個祖宗,怎麽不見他整天拿祖宗吹牛皮?”
姜半仙被二娃子這莫名其妙的一通話說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尤其他二娃子口中說的那廖淳祖上的什麽“廖太公”更讓他聽得雲裏霧裏,于是順口就問道:“‘廖太公’?什麽‘廖太公’? ‘廖太公’是誰?我怎麽沒聽說過?”就這麽一連問了四個問句。
二娃子聽姜半仙問,便還故作高深的答道:“那你當然沒聽過了,誰像你,老是拿着自己祖宗的那點破事說說說,淳哥那是不稀罕說,淳哥不說你當然就不知道了,就像我,我也不稀罕說,真要說起來,我祖上的何太公,那也比你那姜太公厲害多了。”
二娃子說到這裏,姜半仙先才知道,這二娃子純粹那是在胡扯了,于是便隻好搖頭歎氣,不再去搭理二娃子,而周遭的其他弟兄聽了二娃子的那些胡話,早就在那裏笑得是人仰馬翻了。
二娃子見衆人笑話自己,而姜半仙又搖頭歎息的不再搭理自己,好像一副很看不起自己的樣子,于是心頭上的怒火便一蹭的一下子蹿了上來,他一把扯過姜半仙的衣袖便要痛打,這時廖淳隻好撇了尚未勸說好的秦雙,轉而呵斥二娃子道:“你鬧夠了沒有!姜半仙可是一大把年紀了,你一拳下去把他打死了怎麽辦?!成天就知道胡咧咧!胡咧咧!大夥兒把你當個笑柄你不知道嗎?”
因爲秦雙哭鬧之時都是轉過身去背對着廖淳抹眼淚的,廖淳冷不丁的一聲“你鬧夠了沒有!”着實把她吓了一大跳,她以爲廖淳這是覺得自己哭鬧了許久,惹得他心煩了,等回過身才知道,廖淳罵的是二娃子而不是自己。但秦雙還是被廖淳發火時的兇相給吓住了,當即也挂着眼淚收了聲,在那裏傻傻的看着廖淳訓斥二娃子。
二娃子見廖淳發了火隻好放開了姜半仙,委屈的小聲說道:“我又沒讀過書。”
盡管二娃子說得很小聲,廖淳卻還是聽到了,于是又訓斥道:“那這次冀州你也不用去了,就留在寨中讓秦雙教你認字讀書。”
雖說由秦雙教自己認字讀書,這對于二娃子來說那簡直就是一百個樂意,但是相較得跟廖淳分開,這二娃子又是一百個不願意了,他甯可不讓秦雙教他認字讀書,也要跟着廖淳去冀州,不過這會兒廖淳在發火,他也不敢頂嘴了,隻要低着頭在那裏一聲不吭。
而周遭的一些兄弟聽廖淳說要讓二娃子留在山寨裏由秦雙教他認字讀書,這二娃子又在那裏一聲不吭,便都互相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了起來,都說這二娃子豔福不淺,有膽大的甚至在那裏說廖淳這回要帶綠帽子了。
不過這些龌蹉的議論聲傳到陳幕耳朵裏,陳幕隻用了一個眼神邊讓這些不知輕重的家夥收了聲。
而姜半仙在聽到廖淳在訓斥二娃子時說自己“一大把年紀了”,便又抓着這個話頭兒對廖淳說道:“廖頭領要将老夫留在這山上,是嫌老夫年紀大累贅了呀,但廖頭領可知道那文王遇到姜尚之時,那姜尚是幾歲?八十三歲了呀。”
姜半仙邊說邊用兩隻手,一隻手做出一個八字的手勢,另一隻手做出一個三字的手勢。廖淳一聽這姜半仙又提姜太公的事,簡直連頭都大了,于是心中又有些後悔起自己不應該叫住二娃子,真該讓二娃子把他給好好的打一頓。
他趕忙舉手做出一個打住的手勢,止住姜半仙接下來的唠叨道:“老爺子,我沒嫌你老,可是我說你又不會武功,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跟我們去冀州幹什麽?”
可姜半仙聽了立刻就接住道:“廖頭領去冀州不就是爲了殺人報仇嘛。”
廖淳道:“對啊,可你連刀子都拿不好,你拿什麽殺人?”
姜半仙答道:“殺人也未必得用刀子啊,我就不說我的先祖姜太公了,那管仲、樂毅殺人用刀子嗎?他們用的是腦子。那蘇秦、張儀他們殺人用的是刀子嗎?他們用的是嘴皮子,而老夫腦子雖比不過管仲、樂毅,嘴皮子雖比不過蘇秦、張儀,可老夫兩樣都有,靠這兩樣老夫也混了大半輩子的飽飯吃了,老夫就不信靠這兩樣,老夫就不能輔佐你廖頭領拜将、封侯闖出一番大功業來。”
姜半仙越扯越遠,陳幕等人被姜半仙的一番話倒說得是熱血沸騰,而廖淳卻被他說得是頭都大了,一個勁的示意姜半仙打住,心想既然這姜半仙一定要跟着去冀州,就由他跟着算了,真要到時候出了什麽事,那也是他自找的。
而姜半仙卻不明白廖淳的意思,他隻當是廖淳仍不同意自己跟着,便又說道:“再說了,這隊伍中手無縛雞之力的又不止我一個,這不還有這個小鬼嘛!”說着用手一指泥鳅。
姜半仙這招完全叫做是在拉墊背了,自己去不了就也不讓别人去,這就是思想龌龊的表現。
這泥鳅原本在邊上看着熱鬧,見姜半仙這老不死的突然又扯到自己的身上來了,當即就急了起來,但是他正想與姜半仙理論,身後卻傳來了一聲,歇斯底裏的叫喊,而這喊得不是别的,正是自己的外号。
“死泥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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