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儁在安衆城外圍定已經有一會兒了,城中卻依然毫無動靜,隻有兩邊的兵士在城邊這麽靜靜對峙着,朱儁的心中開始漸漸的不安了起來,他怕這次真的是上了黃巾賊的當,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但當他望向身邊的廖淳之時,卻發現廖淳的臉上是一臉的平靜與自信!
而安衆北門的城頭,孫仲在敵樓上發現城外官軍不過三四千人的模樣,那即便四個門加起來也不過萬餘人,不由冷哼一聲,蔑視道:“我還道什麽情況,就這點人馬,也敢來圍城?我不找你你倒自己尋上門來送死來了。”說罷便要點兵出城與官軍厮殺。
但這時黃邵匆匆跑了過來攔下孫仲道:“渠帥!去不得呀!去不得!”
孫仲見黃邵也這般慌慌張張的模樣,便不等他把話說完就一把拎住黃邵的領口問道:“又怎麽了?!怎麽不去不得?!快說!”
黃邵道:“剛剛有兵士來報,說龔都天未亮便帶着他部中所有人馬都出了城,現在城中隻剩下了渠帥你的那一半人馬了,所以隻宜堅守,不宜出城與官軍硬拼啊!”
孫仲大叫一聲:“什麽?!”而後隻覺得胸口發悶、血氣上湧,一口血差點沒噴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把那湧到喉嚨口的血氣強壓了下去,說道:“這麽說,這龔都也投了官軍了?”
黃邵見孫仲面色蒼白、身體搖晃,趕忙上前一把扶住了孫仲并答道:“這個倒不大有可能,龔都如要叛投官軍,那他大可以呆在這安衆城中,等這時官軍打上門來了,來個裏應外合獻了城,這樣他還能在官軍那裏邀個功,總比直接去投要好。”
聽黃邵這麽一說,孫仲覺得頗有道理,當下安心不少,而後他又轉頭去看了看城外的那些官軍,說道:“看着城外的官軍,倒也就這幾個人馬,這裏面也是看不到龔都的人,但那龔都帶了這一大群人馬,不投官軍又會去了哪裏?”
孫仲的這句話其實多半有些自言自語的意味,但黃邵聽了還是回答道:“我猜他可能去新野救人去了?”
黃邵此言一出,孫仲便又急了起來,手一揚說道:“你說什麽?!他去打新野了?!他這是要幹什麽?!造反!造反!來人呐點起兵馬!點起兵馬!”
黃邵忙攔住問道:“渠帥這是要幹什麽?”
孫仲答道:“當然是去救新野了。”
黃邵又忙勸道:“哎呀!去不得呀!去不得!現在城外可都是官軍!”
黃邵見孫仲似乎仍怒氣沖沖,又忙說道:“這隻是我猜的,再說這龔都也有可能是去打宛城了,調虎離山計嘛!這官軍不是都出來打宛城了嗎?”黃邵邊說邊觀察孫仲的臉色。
孫仲一聽,覺的黃邵這麽說倒也挺有道理的,這樣一來他就又樂了,不過他佯裝生氣道:“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話都說完麽?!”
黃邵知道這次孫仲是假生氣,于是忙陪着臉道:“是,是,是,是我的錯,渠帥你消消氣,嘿嘿。”邊說邊用手去撫摸孫仲的胸口,給孫仲平氣。
孫仲問道:“你說龔都這莽漢會有這麽聰明嗎?”
黃邵笑着答道:“這不是有廖淳在嘛,廖淳這小子鬼主意多着呢。
孫仲聽了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而黃邵則在一旁陪笑着。
不過黃邵還未笑完,孫仲卻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他一把推開黃邵,兩步沖到城頭的護欄前,探頭往城下觀望,去尋找他剛剛看到過的在官軍陣中的廖淳,口中罵道:“媽的他龔都會有這麽好心?!廖淳這兔崽子都投降了官軍,他們定是商量好了,讓廖淳帶着官軍來打我,而龔都卻拉着他的人躲到外面去,等我與那官軍兩百俱傷之時,他好來坐收這漁翁之利,而且極有可能,跟你剛才說的那樣,他趁我們這裏在跟官軍打,他卻去新野救人去了,等我手頭沒了人質,他兵馬有比我多的時候好反過來收拾我,奪我渠帥的位置!”說到這裏,他恨恨的一拳砸在城頭的護欄之上。
這時,黃邵底下的兵士押着陶勇的一家老小來到了安衆的北門城頭,而孫仲正好滿腔的怒火無處去發洩,于是他一把拽過陶勇的老爹,對着城下的官軍陣中大喊:“陶勇!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給我出來!老子待你不薄,你卻帶着老子給你的人馬去投了官軍,還反過頭來打老子,給我出來!”
孫仲這口中雖說這麽喊着要陶勇出來,但是由于他心中氣極,所以還未等看到陶勇,他便抓着陶勇老爹的那頭白發,手起刀落,一刀把那老漢的腦袋給切了下來。
孫仲砍下了陶勇老爹的頭,手一甩把手中的頭顱丢向那城下的官軍陣中,驚得城下的官軍兵士(包括剛剛投降的那些黃巾兵士)連連躲避開去。
之後,孫仲又讓兵士将陶勇其他的那些家人一一拖到城頭砍了。可憐陶勇的那些留在安衆城中的家小都是一些老弱婦孺,他們是哭天搶地、連連求饒,但可惜孫仲是鐵了心要殺他們洩憤,因而隻片刻的功夫,這些活生生的人便都被砍了腦袋,并且連那屍體跟腦袋都扔到了城下去了。
孫仲見到陶勇的家小都被砍了腦袋,是仰天哈哈大笑。
而此時,安衆北門外的官軍陣中也有被迫投降官軍的陶勇的族人與親信,他們原本還想殺了找機會廖淳替陶勇報仇,亦或趁亂逃回孫仲那裏去,但是見了眼前孫仲這血腥、殘忍的一幕,他們是鐵了心歸順于朝廷、歸順朱儁,一心隻想要打破了安衆城,把城頭上的孫仲拖下來大卸八塊、碎屍萬段!
朱儁見軍陣中投降過來的黃巾賊兵此時多有怒火沖天想找孫仲拼命的,于是趕忙令一衆将領約束各自軍中的黃巾賊兵,但就在這個時候,朱儁身邊一個眼尖的小校喊了起來:“将軍快看!城中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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