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着劉續便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完他便又想要叫侍衛把廖淳等人給抓起來了。
劉續道:“你們想脫困,就鼓動我跟你們一起謀反,這謀反可是殺頭的罪!來人哪!”(他這個時候似乎把剛剛廖淳施法後看到的恐怖景象又抛諸腦後去了。)
廖淳見他又要叫侍衛,忙喝止道:“慢着!大王想事是忘了那玉玺的事吧?那塊世所罕見的和田玉,大賢良師一直舍不得賣,留在身邊把玩,現在大賢良師雖不在了,但地公将軍卻也一直好好保存着它,要是下曲陽被皇甫嵩攻破了,玉玺落到皇甫嵩手裏,我想那皇帝老兒會念在你們同宗的份上不會定你謀反的吧?”
原來廖淳記得以前張角跟他說這事的時候,說起過在安平王府收繳到一塊玉玺,但其實這塊玉玺現在到哪裏去了他也不知道,此時說來也隻是靈機一動用來恐吓劉續的。
而陳幕等一幹人見這劉續又翻了臉,早已又警戒了起來,準備開打了。
這時,屋外的侍衛已經跑了進來。但劉續聽到廖淳說起玉玺時早已害怕了起來,所以當王宮的侍衛們拿着兵器,氣勢洶洶的再次沖擊屋的時候,他趕忙轉了話鋒,隻說出了讓侍衛們瞠目結舌的兩個字:“上茶!”
這時廖淳看出這一危機已過去了,但劉續的“上茶”二字确實是說得不合時宜,因爲衆人的酒才喝了一半不到,一般要上茶都要等喝完酒後,而後來杯清茶解解酒,他看着王府的侍衛,以及屋内的侍從仆人都愣在了那裏,于是對他身邊的二娃子何邑說道:“叫你别吃這麽多,你偏跟豬一樣的吃這麽多,現在好了人家安平王心疼了,不讓吃了。”
而二娃子何邑原本還握着匕首,緊張的盯着那沖進來的一屋子的王宮侍衛,但一聽到廖淳說自己會吃,還把自己比作豬,頓時急了,也顧不得那些侍衛了,哭喪着臉委屈的跟廖淳說道:“喂!喂!喂!淳哥!我怎麽就會吃了?我隻吃了三杯酒,連個雞腿還沒啃完哪!呐,陳老大吃得比我多,他已經是第二個雞腿了,那骨頭還擱在那裏呐……”
聽了廖淳與何邑的對話,劉續這才發現自己說的“上茶”二字不合時宜,于是忙對衆人道歉道:“衆位天使、衆位天使,是本王口誤,啊口誤!”
劉續這一邊道着謙,一邊腦子又飛快的運轉了起來,突然他想到了尚有皇上新近賞賜的,因爲自己被黃巾賊抓了,用來給自己壓驚的杜康酒放在庫中,自己未舍得喝,如今事急,隻好先拿出來渡難關了,于是對衆人說道:“是上酒!啊上酒!本王宮中有皇上新賜的百年佳釀杜康酒,請各位天使品嘗。哈哈哈……”說完又堆起一副笑臉來。
而一邊的侍從這才屁颠屁颠的去取那其實隻有二十年陳釀的杜康酒去了,而那些侍衛也都在安平王不耐煩的揮手之下,再次悻悻的退了出去。
至此,這安平王劉續在廖淳的威逼利誘之下,已完全屈服了,而之後廖淳要談的那些具體的操作細節,也便都是順風順水的了。
但若說劉續真就這麽甘心就完全屈服了,那倒也未必。在廖淳等人離開之後,他做了一件可以一舉三得的事情,他喚來心腹要他們去聯絡各路與自己交好,或者是與那皇帝劉宏交惡的藩王,告訴他們自己手握四十萬重兵(他再次在廖淳的基礎上誇大了黃巾軍的兵力,并把這些黃巾軍說成是自己的部隊),準備起兵與那劉宏奪江山,要他們也都起兵響應,事成之後自有封賞。
他這麽做有三個好處,讓各路藩王起兵,一則,可以增加造反的勝算;二則,用四十萬黃巾軍威懾各路藩王,讓他們聽自己的話;三則,反過來各路藩王的兵力又可以用來威懾那些說是來歸降的三十萬黃巾軍。如此一來自己則能坐收漁人之利。
另外,劉續一面打好了如意算盤,一面他還不忘了下令處死了所有知道廖淳等人今夜造訪的姬妾、宮女、侍從和王宮侍衛,以免走漏了風聲。
次日,皇甫嵩正在廮陶點完卯,準備拉着隊伍再去攻打下曲陽,兵士來報安平王劉續送來了一封書信。
皇甫嵩拆了書信的查看,隻見上面寫着:“安平王緻都鄉侯、左中郎将麾下:賴吾皇陛下洪福,都鄉侯神武,及冀州将士用命,冀州黃巾賊酋張寶已率冀州賊衆舉城歸降,然賊衆懼都鄉侯神威,恐不見納,故而先歸降于本王。本王不日将納降人員造策,并例舉都鄉侯及冀州将士之功績,一并表奏吾皇,爲諸位請功!故而至今日始,都鄉侯可休戰息兵,靜候朝中佳音,并撤出巨鹿、清河二郡,以供本王接受黃巾賊來降……
這之後還有羅裏八嗦一大堆,但皇甫嵩看到這裏,這肺已經都快要氣炸了,而信中随附的那封張寶的乞降信亦是懶得再看,一并扯碎扔在了地上,口中大罵:“劉續匹夫欺人太甚!”
這時邊上的護軍司馬傅燮忙上前拉着皇甫嵩告訴他劉續派來的信使尚在一邊,皇甫嵩這才總算強壓住了心頭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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