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又轉過臉對封口說道:“以我們哥幾個三腳貓的功夫要去刺殺手握重兵的大将軍,怕是做不到的,萬一事敗被抓了活口,把你供出來,我想對你也不利。我有一個方法可借皇帝老兒的手,殺了這何進,不知内官你願意聽否?”
封口覺得廖淳說的也有道理,他一開始還真沒想到,若是廖淳等人刺殺時被抓活口怎麽辦,于是對廖淳說道:“願聞其詳!”
廖淳道:“這樣吧,既然大家話都說開了,我也跟你交個底,我确實不是什麽何進的侄子,因此你可以放心,我們不會是你的敵人,而我這兄弟也确實是綠林中人,他底下的兄弟别的本事或許不強,這‘妙手空空’的本領卻是一絕,近來聽說皇甫嵩在廣宗破了黃巾軍,殺了那地公将軍張梁,又開館戮屍割了那天公将軍張角的頭顱,并将這兄弟兩人的頭顱運來了洛陽,擇日便要懸首示衆,目前這頭顱據說由何進保管着,要是内官大人能通過宮中的關系,弄清楚這頭顱藏于何處,我兄弟便能将其偷來。”
未等廖淳說完,封口便笑起來,而且是發自内心的笑了起來,說道:“若是這賊酋的頭顱丢了,哈哈哈哈~高!高!實在是高!想不到兄台果真是深藏不露啊,連這等軍機大事都知道得如此清楚,哈哈哈~小弟佩服!如此,我這便去探聽頭顱的消息。”說着轉身便往屋外走。
可是他沒走出去幾步就又折了回來,陰沉着臉警告廖淳等人道:“不要給我耍花招,也不要想着逃跑,有密探監視着你們,給我老老實實的在洛陽城中呆着,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
封口走後,老鸨花姐又領着紅牡丹等一班姑娘來廖淳等人的房中陪酒,此時這老鸨花姐非但沒懷疑廖淳等人的身份,反而對他們是更加殷勤了,因爲那封口在走的時候又給了她一錠大大的,刻有大内官印的金字,并告訴她若是服侍好了廖淳等人,皇後娘娘重重有賞!
接下來的兩天,廖淳等人都是在花滿樓度過的,并且廖淳索性把陳嶺等人也一同叫來了花滿樓,他想反正有這小宦官封口在幫忙打探頭顱的消息,那索性就讓弟兄們玩個夠,他知道幾個月來奔走征戰,這幫原來在山裏過慣逍遙日子的山賊怕是早就憋得難受了,這次既然有這麽好的機會也讓他們痛快痛快,畢竟現在大家過得是腦袋别在褲腰帶上,有今天沒明天的造反生涯。
廖淳能替底下的這些兄弟這麽想,但是他自己卻始終是放不開,在這花滿樓呆了兩天多,愣是頑強的保持着他的童子之身,這都跟春秋魯國的柳下惠有得一拼了,期間梨花找過他幾次卻都被他回絕了,弄得梨花是百思不得其解,心中郁悶不堪。而那春蘭、秋菊、臘梅三人也曾多次勾引廖淳,但是都未成功。
另外一個與廖淳一樣,進了這洛陽著名的青樓“花滿樓”而未破童男之身的便是二娃子何邑了,倒不是何邑不想幹這檔子事,而是他正在生病,老鸨花姐吩咐他底下的姑娘們不許勾引何邑,也不許答應何邑幹那檔子事。于是在花滿樓的姑娘們的精心照料下(這個照料可是不用加引号的哦),這生龍活虎的二娃子終于又回來了。
然而這兩日裏倒也不是風平浪靜的。兩個小孩在渑池邊玩耍時,發現了廖淳等人藏于樹林草叢裏的木筏,由于木筏在廖淳等人渡黃河時被水泡了大半夜,因此在發現時這木筏的木頭還是濕的,他們家中的父母便報了官,官差查看後認定有人通過渑池水道偷偷的闖進了這京畿之地,按木筏的大小估算,應該是十五個人左右,于是京兆尹張鈞緊急戒嚴洛陽城,并簽發搜捕令,在京畿之地地毯式搜捕可疑人員。
不過發生這些事的時候,廖淳等正好都泡在花滿樓的溫柔鄉裏,這花滿樓一直是這洛陽城中的納稅大戶,并且到花滿樓中尋樂的多半是達官顯貴、富戶豪族,甚至是皇親國戚,是他京兆尹得罪不起的,因此那些衙役便沒敢進花滿樓搜人,這讓廖淳等人又舒舒坦坦的躲過一劫。
第二日的夜裏,小宦官封口終于派人傳來了消息,說是:“張角、張梁二人的頭顱被放在大将軍府後花園的冰室中,将于九月己巳日卯時,懸首雍門示衆。”
這九月己巳日卯時其實就是隔天的天明,聽完消息,陳嶺咬着牙輕聲罵道:“娘的,消息來得可真‘及時’啊,己巳日卯時便要懸首,那今晚不動手明晚人家就該爲第二日天明的懸首做準備了,還不夠一個晚上的時間了,都來不及去踩踩點,就這麽直闖大将軍府,真把我們當神仙了!”
陳幕也罵道:“要有這本事,老子還不如直接摸到大内,把你小子(指封口)的狗頭給擰了,倒還省事些。”
廖淳說道:“好了!二位當家的就别抱怨了,說到底拿回大賢良師與人公将軍的頭顱,本就是這次我們來洛陽的目的,反倒是這封口被我們利用了,爲今之計還是抓緊時間考慮如何潛入大将軍府拿回頭顱要緊,其他事情回頭再說。”
鮑恢道:“二位陳兄,廖将軍說得在理,今晚的行動還要全靠二位出力,我與姜兄怕是沒這方面的本事,但是我們對這洛陽城比較熟悉,今晚我們便在外面接應你們撤離。”說着便去看姜蘭甫。
姜蘭甫則說道:“光想着撤退的路線還不夠,我們知道了太多關于那小閹人的秘密,因此無論今晚我們偷沒偷到頭顱,都要防着那小閹人過河拆橋對我們滅口,另外我們偷到頭顱便要逃離這洛陽城,到時候如何擺脫這小閹人對我們的追蹤,這是個問題,因此我覺得子光由你安排撤退路線,我去解決那些暗中盯梢的人。”說完又自言自語道:“躲在暗處藏貓貓,這可是我姜某人的拿手好戲。”而後用手指彈了一下腰間插這的彎刀的刀鞘,咧嘴微微一笑。
鮑恢聽了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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