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賈博士!”二人急忙對視了一眼,心中越發慌張起來!
林秋怡當機立斷,立刻掙脫了甘元的手,急忙轉頭沖了出去,手上兩柄離手刀寒光閃閃。甘元也是急忙跟在林秋怡的後面沖了出去。
黑夜之中,就見賈博士已經被白色光點包圍,那些修長搖曳的樹枝在白色光點的包圍下已經搖搖欲墜,完全無法擺脫白色光點的蠶食!
嗖!
離手刀在空中像是有一道閃電劃空而過,伴随着如驚濤駭浪一般的空氣波動,直指趙真!
然而趙真卻根本不把離手刀放在眼裏,他隻是随意地一揮手,那些空中熾烈的亮光便開始到處肆虐,别說是離手刀,就是巨大的建築物和高大的林木也如冰雪遇到夏日的太陽一般,快速的消融,木屑紛飛,如雪花一般飄灑。
“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我?”
随手化解了甘元和林秋怡的攻擊,趙真猙獰的冷笑着說道:“自取滅亡!”
自取滅亡四個字一出,霎時間甘元和林秋怡二人隻發現,一波正在肆虐通道的光點轉移了目标,彙聚成了一股強大的光束,直沖着甘元和林秋怡二人飛奔而來!這一刻,二人寒毛倒豎,真真切切感受到粉身碎骨的可怕危機!
那如同龍卷風一般席卷而來,仿佛夾帶天地之威,好像人在那些無盡的光點面前,隻不過是渺小的爬蟲一般!
眼前所有光芒都無聲的湮滅、消失,被那些猙獰的屈伸着利爪的光點徹底吞噬!猶如一張恐怖的大網罩下來,緊緊纏住了二人!
二人的臉色從未如此慘白過!他們甚至在這面前連交手的可能性都沒有!
“啊!!!”
凄厲的慘叫聲在光點包圍之前響徹了整個天空,然而,忽然,趙真的面色猛然一變,霎時間隻感覺一股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隻聽啵的一聲震動空氣的響聲傳來!
忽然一道無比璀璨的藍色沖天而起,照亮了整片天空,卻見一道三十丈長刀芒橫貫長空,洶湧澎湃的力量在空中浩浩蕩蕩。
?
這一刀之威,竟然直接将那包圍住林秋怡和甘元劈成了粉末!
?
霎時間血雨紛灑,很難想象,那些白色光點竟然如潔白的白雪一樣漫天飛揚的落下,在瞬息之間失去了生命!
“什麽人?”趙真的雙眼劇烈的收縮起來!
這是什麽恐怖的能力,竟然能強悍如斯!要是這一刀劈的是自己身上?
趙真立刻打了一個寒戰,幾乎心有所動的立刻望着刀氣所在之地望去!
兩道黑影突兀的出現在了黑夜之中,那二人站在建築物的頂尖之上,潇潇寒風将二人的衣袂吹動。即便相離約有百米之遠,竟也能看出那二人雙目中冷幽幽的寒光像是來自地府,懾人心魄,若是有攻擊能力,定然可以快逾閃電,可殺人于瞬間。
“沈沉?是你來了?”趙真厲聲問道。此時此刻,他的周身蓦然一下子爆發出了狂暴的殺氣,猶如實質一般充斥在周圍的空氣中,濃郁刺鼻的黏稠血腥氣味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飄蕩在周圍。
“趙真,别來無恙!”雙目如無底深淵,閃動着幽冷的黑光,如一尊地獄中殺出來的魔神一般,雖然沈沉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但身上散發的氣勢和殺氣,能讓遠在百米處的趙真都感到不寒而栗。
而被救下來的甘元和林秋怡則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二人對視一眼,忽然一下子驚叫起來。一下子沉浸在這一份突發的喜悅裏!
沈沉回來了!
是沈沉回來了!
這希望就像一團火,燒暖了二人的全身!
隻要是沈沉回來了,還怕趙真爲非作歹麽?那一頭,賈博士也因爲趙真暫停了攻擊,而找了一個機會逃脫出來,三人站在一起,簡直激動如孩子一般!
“别來無恙?别來無恙!哈哈,好一個别來無恙!”趙真顯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的嘴角抽搐着上揚,帶着殘忍而決斷的笑意:“你還真是虛僞的令人作嘔,看到老同學這個樣子,也能說出别來無恙這句話麽?”
沈沉的雙眸微微閃動,但面對趙真的指責,他隻是負手而立,似乎渾然不在乎。
“怎麽?虛僞的人說不出話了?”趙真緩緩擡起頭來,面容扭曲,猙獰若鬼,一雙眼眸燃燒着仇恨的火焰,厲聲接着說道:“看到已經死去的人活了過來,是不是特别震驚?是不是悔不當初?如果當初你對我要是有一點相救之意,我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錯!”沈沉淡淡的接口,臉上的神色平靜無波,似乎面對的是一個陌生人。眼神冷峻清澈,既蘊涵着一份曆經生死考驗的從容,又有一份鐵血無情的殺氣,仿佛一柄藏在鞘中的飲血寶刀,雖鋒芒未露,卻已教人心下敬畏。
卻聽他淡淡說道:“如果我早知今日,當日末日爆發那天,就不該去尋找你。你我也不過是短短的半年同宿舍的交情,我從不曾真正的認識你,了解你。或許,放任你那時候在末日爆發時就死去,反而是對你最大的憐憫!”
趙真雖然不清楚沈沉話語中的深意,卻能聽出他話語的意思,他一直以爲,自己在見到沈沉的時候,沈沉一定是憤怒的,震驚的,恐懼的,甚至是敬畏的。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沈沉在看到自己的時候,竟然猶如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竟然在話語的深處,有一種漠視他生命的高高在上,仿佛自己就是一個可憐的爬蟲,受他憐憫!
“你放屁!當初要不是老子,你早就被陳建武那個死胖子趕出去了!我哪裏不如你!你一個普通到極點的家夥,當時竟然敢做我的老大?你知道我那個時候有多尴尬麽?這個宿舍,分明是我是老大啊!”趙真滿臉猙獰恨意的瞪着沈沉,牙根咬緊,額頭上因憤怒而根根青筋凸起,眼中的恨意如劍,仿佛要用眼神殺死沈沉。?
沈沉倒是意外的望了一眼趙真:“我知道你一向是心思重的,當初張曉雅在j大遭受危險的時候,你暴走殺人。我就感覺到你心思重而敏感卻不堪重用。但我從未想過,原來,當時老大、老二的稱呼對你來說那麽重要。”他忽然輕輕一笑,雲淡風輕地說道:“不過也無所謂了,現在的你,對于我而言,什麽也不是。趙真,既然走到了這一步,以往的恩怨都不必說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殺死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