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一個小組的隊員,卻因爲相同的理由躲在了這裏。因爲他們所在的小組,除了他們以外,已經全部全軍覆滅。
他們龜縮在這個小而逼仄的房間已經整整三天,若不是新人類強大的身體素質支撐,隻怕三人早就已經暈死過去。
而此刻,這三個人的嘴唇發幹發裂,臉上一片死灰色的蒼白,顯然看上去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忽然,一個人的喉頭忽然發出了幾聲粗氣,就像是喉嚨口咯痰一樣,那兩個人急忙望去,卻見這個男人眼睛一翻,脖子一歪,轉瞬間便已經沒有了呼吸。
剩餘的兩個人霎時間渾身哆嗦起來,二人對視了一眼,心中越發凄苦。
他是解脫了,或許不會如其他同伴那樣落一個殘酷的被吃的下場,可是卻是苦了他們兩個啊!
不把這個家夥的腦袋擰下來,隻怕是下一刻就要屍變,可若是真擰下來,那新鮮的血液足以引來一長串的喪屍,然後将他們兩個人分食。到底是死在一個喪屍的嘴裏,還是死在一群喪屍的嘴裏?
這真是一個難選擇的選擇題。
殺?
殺!
出于能活多久是多久的想法,兩個人掙紮着一擁而上,在那具屍體沒有忽然睜開雙眼之前,幹淨利索地将脖子擰斷。
而下一刻,一股子血味混合着屎尿的味道便是揚長而去。
幾秒種後,兩個人便是感覺到了空氣中的騷動。窗戶外蓦然出現了幾多奇怪的鮮花,牆角處多出了幾隻奇怪的鈎子。
而不遠處,狂奔的腳步聲也響了起來。
兩個人的臉上全是絕望,他們知道,隻不過在這短短的十幾秒鍾的時間,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轟!”
建築物在四周的喪屍合力包圍下,轟然一下化爲齑粉。
于是兩個可憐而絕望的人,便是看到了太陽之下,那些稀奇古怪的喪屍長着一張張青紫的人臉猛地出現在他們眼前,瞪着一雙雙大大的白眼珠子死死的望着他們。
有口鼻處變成了一朵鮮花的喪屍,然而若是有人想要采摘上一朵,那必然是能看見那朵鮮豔的鮮花綻放開來後顯現的鋒利的牙齒。
也有長着蟲子口器的喪屍,眼冒着惡光望着兩個食物。
“劉哥……咱們,咱們今天是活不下去了!自殺吧?”
“不……死前,能殺一個是一個!”
“那……那咱們就殺?”
“殺!”
這一番話聽起來大義淩然,可說話的兩個人卻是渾身哆嗦,鼻涕眼淚一起流,顯然是已經從身心到肉體的崩潰。
轟……
大約百隻喪屍猛然撲了上來,猙獰的血盆大口瞬間擴張至極限,對着二人的頭頂轟然罩下。
“啊!!”
凄慘的慘叫聲霎時間響起,在二人的頭部,那些喪屍合攏的大嘴深處傳來密集的骨碎聲,兩個人的腦袋就像被重力擠碎的瓜果,流淌出鮮紅的血液和白sè的腦漿。
腸子、内髒……
白色的斷骨直接從他們的身體處穿了出來,連着黑色的筋肉成串的往下流着鮮血,然後被喪屍們像是撸串一樣的****着啃咬着。
兩個人還沒有完全死亡,他們的眼珠子因爲擠壓而顯得格外的奇怪,但他們依然張着眼睛,似乎在等待着什麽。似乎在訴說着什麽。
轟!
一聲充滿桀骜意味的長嘯聲夾雜着凜冽的森然殺氣驟然響起經久不熄,所有的喪屍不斷啃噬的身軀忽然一下子僵持住,緊接着,就見周圍茂盛的樹林忽然一下子爲之瑟縮顫抖。
一道刀光如霹靂一般****長空,氣勢無比磅礴在斑駁的眼光下發出了刺目的光芒。
那一刻,已經死去的二人的眼睛中忽然發射出了一種光芒,緊接着又像是驚喜,又像是安心,又像是解脫,他們的手腳如觸電般瞬間僵住,然後就像抽去筋骨的玩偶,這才漸漸癱軟下去。和他們一起癱軟下去的,還有那百隻左右的喪屍。各式各樣的腦袋滾落一地。
一刀之威!令人震驚!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兩旁原本潛伏着的喪屍,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似乎緩緩地開始向後退去,仿佛被這一刀所震吓住,本能地開始逃竄起來。
沈沉的刀緩緩收回,他快步地走到了那兩個人的面前,再看清楚二人之後,臉色沉重,微微歎了一口氣:“來遲了。”
“老大,這兩個人救不下來也沒辦法,咱外面不是已經救了好幾個人了麽。”潘迪說道:“這都是命啊!”
潘迪輕歎了一聲,大家進入園區已經有八天了,每一天大家都感覺是生活在地獄之中,突如其來冒出來的花朵,會如情人一般飄落在身上的樹葉,甚至連路邊的青草,都有可能是喪屍的襲擊。
大家都不知道這八天是怎麽過來的,唯一的形容,或許就是驚心動魄四個字。
如果不是沈沉機警過人,沒有人敢想象自己能活下來多少天,而最重要的是,死去的五個戰士,已經告訴了衆人,這裏是有多麽的危險。
但好在衆人的努力并不是沒有回報,雖然具袁紅推測大家才推進了三公裏不到,但是這三公裏可以說喪屍已經完全被鏟除,而衆人也是營救出來約莫有三位左右的幸存者,其中甚至還有一名女性。
根據這幸存的三名幸存者的說法,所有進入園區的人已經全部全軍覆滅,但是沈沉卻并不相信,憑借着袁紅的鼻子和自己的意識觸角,幾人立刻發現這裏還有幸存者,可是剛剛攻進來,就看見二人已經死亡。
“唉!”陳毅堅也是搖了搖頭:“老大,行了。能找回來三個人已經不錯了,至少咱們盡力了。”
沈沉低沉的“嗯”了一聲。
此時正在外圍厮殺的夏唯離等人也清理幹淨了附近,彙合過來問道:“沈沉哥,接下來怎麽辦?是繼續麽?”
沈沉看着衆人憔悴而發紅的雙眼,心知這幾天衆人經曆的驚險也着實夠多,便是搖了搖頭說道:“不,出去。”
他頓了頓道:“先把那三個人送回基地再說。你們也要補充一下體力,再留在這裏,恐怕大家也要堅持不住了。”
衆人點了點頭,超強負荷讓他們的神經一直處于緊繃狀态,有時候甚至會出現幻聽。這對于在這麽危險的地帶生存而言,是大大的不利。